斯诺惊讶地望了他一眼，似是在想这人怎会知道我神还留有东西？但刹那之后，他微笑道：“尊敬的武神，您请跟我来，一切的答案都在里面。”
……
论历史之悠久，冥河文明是和神河文明相媲美的超古代文明，最早的生灵可以追溯到约摸二十万年前。
这是个什么概念？烈阳不过五万年，天使文明亦只有十万年，德诺文明更是几乎转瞬即逝。
但论及发展的速度，它便拍马也赶不上了。
神河文明天命在身，很快就走到了镇压宇宙的高度。相比之下，同时期的冥河嘛，就……呵呵，不谈了，总之说是“杂兵”都侮辱了这个词。
顺着斯诺的指引，贾铭越走，心中越觉熟悉，仿佛亿万年前曾身临其境，眺望这片星域。
不过这种感觉尚不强烈，连他自己都不确信。
死歌书院。
或许是为了致敬超神学院，或许只是为了简单的对标与模仿。总之，这是卡尔在冥河真正的老巢。
未经允许，整个冥河没有人敢踏足这里，有这个胆子的，早不知死了多少遍。
“请进，武神。”
斯诺打开门，如同一位尽职尽责的管家。许久没有得到回复，他抬起头，却见贾铭正呆呆地望向远处的黑暗。
那里是……
他低沉着声：“介绍一下那个地方，斯诺。”
“什么也没有。武神冕下，什么也没有。”斯诺目光闪烁，不着痕迹地掠过。
“我说，介绍一下！”
敏锐地察觉到斯诺在说谎，贾铭闪电般探手抓向他的脖子。
他不是没有更好的方法，但这个最直接。
斯诺竭力闪避，冥河神力呼啸而至，刮起狂风，带来雷霆。借助神力，他甚至破开了空间。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快躲开了，但这一切都是错觉，是徒劳！
所站高度的绝对差距让贾铭可以如掌上观纹一般轻易摧毁斯诺的挣扎，他觉得的只不过是他想让他觉得的。
摆在他们两者之间的，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唰！
强而有力的手掌锁住斯诺的咽喉，只需一个念头，他就死无葬身之地。
“说！”
贾铭的眼神太可怕，高高在上，凌厉的杀机顿时瓦解斯诺的意志。
这不是靠“希望”与“意志”这种浅薄的口号能弥补的，爆种这种事实在太荒谬了。
“我神不是冥河星系的土著，我也不是，只知道我神对那里讳莫如深，禁止任何人出入。”斯诺选择了从心。
其实也不算，毕竟，卡尔留下的指令就是听从贾铭。
他是在履行卡尔的命令。
“是吗？”
贾铭松开手。
他对那里有一种熟悉感，强烈到让脑海的记忆翻涌不休。但始终差了一点，回忆不起具体情形。
“如果您真想了解一二，或许死歌书院的数据库会有惊喜。”
“卡尔甚至留下了这个权限？”贾铭略感狐疑。
神性文明的数据库几乎等同于它的命脉，一般而言，记载的内容包括现有科技、未来设想、文明进程等。
试想，当你的敌人掌握了关于你的一切信息，会怎么样？结果当然不言而喻。
“是的。至少，我接到的指令是这么说的。”
“那还等什么？”
贾铭一脚踏进大门。嘭的一声，数米高的金属门板重重合上，斯诺的声音断续传来。
“我，我……并没有，有，进……进入……入的权限，您……请，请便……”
贾铭若有所思。
这扇门关上的，何止是视线，还有时空！
“都这个时候了，卡尔的算计也该水落石出了吧？”
随着大门合上，漆黑的殿堂明亮起来，柔和的光芒似乎出自顶部的浅绿色矿石——也许是某个星球的特产吧，他这样猜测。
沙沙声响起，卡尔的虚影出现在正厅唯一的书桌边。他在伏案疾书，浑身透露着眉飞色舞的灵性。
大概一分钟后，卡尔停下笔，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你看我，一忙起来就忘了正事。咳咳，欢迎来到我的王国，这里是智者的天堂。”
年轻的脸上涌起些许骄傲，他完全有资格骄傲。
卡尔略走近几步，然后停住，刚好在贾铭面前一米左右。
“我想，以你谨慎的个性，站在这里的可能性会比较大。”光影解释道，“不过，想必你来的时候，我大概是不在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
“虚空很危险，我一直都知道。但它的神秘让人向往，向往到可以忽略它的危险。”
“我对虚空生物了解不多，知道它们的生命形态十分奇特，超越了已知的物理法则。”
“已知宇宙，三角体有着接近的形态。所以，我曾花了大力气寻找并研究三角体。最终结合黑洞粒子，我成功打造出了华烨的黑洞引擎，以及虚空模式！”
听到这里，贾铭不禁神色一动。
原来华烨的舍身一击名为“虚空模式”吗？倒确实和虚空生物有异曲同工之妙。
“时间不多了，我长话短说。数据库里会有更多有关我试验的信息，你有相应的权限，可以登录试试。”
话音一落，卡尔的虚影顿时消失不见。
“你到底在盘算什么？”贾铭眼神严肃。
他绝不相信，卡尔做这一切都是好心。这之中，一定有暗含的深意。可到底是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为了搞清楚卡尔的打算，贾铭不介意按照他的想法走下去，暂时是这个样子。
笼统且宽泛地讲，卡尔的数据库就是他从神河文明搞来的大时钟，虽说这玩意儿真要说其实是天体计算机来着。
“大时钟啊……”贾铭搓手，不好意思地笑出声来，“这可是好东西。”
在他的记忆里，大时钟是神河文明的最高造物，甚至演化计算了已知宇宙。哪怕是现在，距离神河文明过去数万年，也没有任何天体计算机能赶得上它。
当然，太空校长本身纯属意外，不计入比较。时空属性什么的，太bug，简直非人哉。
说起来，蔷薇可能也有这个潜力？时空什么的……
贾铭的思绪乱糟糟的。
有一点可以肯定：阴险狡诈如卡尔，恐怕宁愿将大时钟锁死在死歌书院，也不会遗留给其他人。
尝试无果，万般无奈之下，贾铭只好放弃了拐走大时钟这个诱人的想法。
出大问题，这一波亏出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