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昨晚遇刺的事,陈金躺在床上,也是一直耿耿于怀,今天会遇刺,明天也会遇刺,这都是有规律的,必须让那个人付出代价,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想到这里,陈金怒火攻心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思考着如何对付,那老家伙不简单啊,当朝国公,当今陛下的老丈人,贵妃娘娘的父亲,还是顺天府伊,该死啊真是。
想了一会,陈金就起床跑到客栈后院锻炼,这也是陈金的一个习惯,经常锻炼武艺,毕竟这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吗。
客栈后院倒也极为宽阔,陈金忍不住随手从地上拿起一根木棍,随手练习了起来,一撩,二砍,三劈,简单而实用,这就是边军招式。
一根木棍在陈金手里如同活了一样,棍风呼啸而过,如同银蛇乱舞,杀气腾腾的,每一次击打在地上,都灰尘飞舞。
“力道挺足,杀气腾腾,不过就是招式太难看了,实在是不够潇洒啊”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陈金忍不住抬头望去,看到“最不称职保镖”安国斯一脸讥笑的坐在屋檐上,百无聊赖的调侃着。
陈金看着安国斯,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的呵斥道:“你闭嘴,昨天晚上的事,老子还没跟你算呢,老子差点被人砍死,你竟然还在睡懒觉,回去之后,你的军棍是跑不了了,额等着挨揍吧。”
安国斯一脸放荡不羁的样子,摇着头,无奈的缓缓说道:“昨天晚上,你出去以后,我立刻就听到了,后来我一直尾随的跟着你,要不然,你有危险的时候,我怎么会那么立刻赶到呢,对不对,你放心,有我在,将军你一定没事的。”
“豁…崩!”
随着一阵巨响,接着尘土四散飞舞,安国斯从屋檐上猛的跳了下来,然后缓缓说道:“将军大人,请您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属下可就是百死,难恕其罪啊,为了弥补你昨天夜里收到的惊吓,我把一招绝学交给你,怎么样。”
陈金心头暗自窃喜,脸上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挑的语气说道:“去去去,少来这一套,什么狗屁绝学啊,你自己明明打不过我,你的绝学没什么用,老子也懒得学。”
此言一出,立刻把安国斯刺激了,什么叫打不过啊,平手好不好,安国斯立刻恼羞成怒了,愤愤不平的说道:“你也就是力气大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啊,老子力气比不过你,可你别忘了,老子的《黑矛术》比你差不了多少好不好,而且我还会“暗劲”,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力气比你小那么多,而且还与你不相上下的原因,你难道忘了,和我比武时,有没有被我的长矛震得手发麻啊。”
陈金还是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喃喃说道:“是吗,不知道,忘了,不过,你说的那个“暗劲”啊,我还真没听过,反正我不乐意学。”
相比较陈金这样的老油条,安国斯只能说他,实在是太年轻啊,随便一个激将法,安国斯就上套了,立刻拉住陈金,认真的说道:“我师傅以前交给我的,练武之第一要义,乃是身壮敏捷,顾名思义就是身体强壮,还要反应敏捷,将军现在当然是没问题了,要不然,也不会仅仅是比我差一点点。”
陈金不服气的咳了咳,清了清嗓子,以示抗议。
安国斯也是老脸一红,知道自己吹牛逼,被发现了,倒也无所谓的说道:“咳咳,嗯嗯,第二要义就是招式了,将军,你的招式吧,一看就是边军武功,全都是大开大合的招式,看起来似乎十分简单,可招招实用,招招毙命,这也许就是将军战场之上磨炼出来的,可同样,战场之上也许是有用的,可两人比斗,仅仅靠武勇凶悍,那是远远不够的,招式也是很关键的,就比如我的长矛,挥刺起来,虚虚实实,让对手防不胜防,这才是关键,两人比斗,可不是战场之上,千军万马的那样冲阵一样。”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安国斯虽说平日里,放荡不羁的,可对于武学窍门还是很有一套的。
陈金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接着缓缓说道:“确实如此啊,可我既没有可以学的招式,也没有自己趁手的武器,也就是只有这把军刀了,真要是比斗起来,还真不占什么便宜。”
安国斯一脸大度的模样,哈哈一笑,轻松说道:“我的《黑矛术》交给你,怎么样,毫无保留的。”
听到这话,望着安国斯真诚的眼神,陈金心头一暖,这武学宝典,都是武将的命根子,甚至于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自己虽然是安国斯的将军,没想到安国斯真将自己当做兄弟了,这等“压箱底”的秘诀也传授给自己,这着实把陈金感动坏了。
陈金一脸感动,缓缓说道:“兄弟的一片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自己了解自己,我用不惯长矛,我只适合使用那种大开大合的武器,这长矛确实不适合我。”
安国斯微微一笑,大声说道:“确实是啊,将军力大无穷,气力悠长,确实更适合那种又长又重的武器,那样才是事半功倍,武力加成啊,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将军倘若握着一个重武器,根本不需要什么招式,直接狠狠地砸过去就可以了,我们蒙古骑士便是这样,全都是靠力气吃饭,操起锤子来,一顿锤,谁也不好使。”
正当,两人谈的很精彩的时候,忽然,客栈小厮跑了过来,一脸恭敬的笑容,跑到陈金跟前,拱手说道:“大人,外面来了许多锦衣卫,寻找您,您还是去看一眼吧。”
陈金暗想到,锦衣卫来找我做什么,去看看也无妨,毕竟是“自己人”,陈金点了点头,跟着小厮去了前厅。
陈金打眼望去,一个身穿黑色刺绣宦官官服的男子站在门口,惨白的脸蛋似乎涂了厚厚的白粉,脸上带着高傲的姿态,冷冷站立在哪里,神情冷漠又有一丝不屑,身后全是飞鱼服,绣春刀,足有十余人,当真是气势十足。
陈金无奈的笑了笑了,缓缓走了过去,一脸严肃的模样,见到哪位“公公”,故作看不见的大声吼道:“谁找我,谁啊!”
陈金气沉丹田,奋力吼了出来,声音之大,不亚于晴天一声惊雷,原本高傲自处的“公公”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的,连身后的锦衣卫也是吓了一跳,惊恐的望着陈金。
“你就是陈金,你干什么呢,喊什么”哪位大人捏着兰花指,骚手卖姿的说道。
陈金一脸鄙夷的咽了口唾液,还是故作恭敬的接着拱手说道:“大人莫怪,本将一向都是在辽东苦寒之地,率军征战,因此嗓门一向都是极大,吓到大人,还望大人多多见谅。”
哪位大人“哼”了一声,接着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哎,我知道了,好了,将军大人,咱家替当朝厂公魏大人口谕,今日,宣你立刻入宫面圣,不得有误,陈将军,跟我走吧。”
陈金一听,立刻喊道:“是,臣这就立刻驱马跟上。”
“嗯,好的,陈将军,咱家就在客栈前面等你”传话的大人“温柔”的说到。
等到哪位大人转身走了出去,安国斯站在一旁,一脸的怒火,咬牙切齿的慢慢说道:“我快忍不住了,我好像一拳,一拳的打烂他的脑袋啊,太让人可恨了。”
陈金听到这话,无奈的哈哈一笑,轻声说道:“好了,别那麽大的火气,消消火,我去去就回来,你在客栈,老老实实的,别给老子惹事,实在无聊,就去那边的几个妓院逛逛,不过,自己掏腰包啊。”
作为小“处男”的安国斯就是怕说这个,一听这话,接着火气立马消退了,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一声不吭的低着头,不说话。
陈金转身上楼,穿上了那副铠甲,跨上军刀,真可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啊!陈金一身铠甲,立马神采奕奕的,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安国斯站在一旁,有些疑惑不结的问道:“将军,您进宫见皇帝也没理由,非要穿铠甲啊。”
陈金鄙夷的撇了一眼安国斯,轻声说道:“你懂个屁,你信不信,老子靠这一身铠甲,可以得到很多好处,起码在跟皇帝陛下要半个家当。”
安国斯立刻说道:“我不信,一副铠甲能要半个家当,真的假的啊。”
陈金也不解释,哈哈一笑,转身走了下去。
陈金缓缓跃上自己的战马,从客栈后院走了出来,跟在锦衣卫身后,跟随着向皇宫驶去。
大明王朝的皇宫距离客栈,不是很近,需要穿过一条闹事区,原本陈金以为会耽误时间,没想到,锦衣卫出行,路上的行人,小贩皆纷纷躲避。
陈金骑马缓缓跟在锦衣卫的身后,眉头紧皱,细细的品味这从路上的行人投来的目光,看似躲躲闪闪的无所适从,其实那些目光尊敬的味道极少,更多的却是恐惧,是锦衣卫的黑暗,残忍带来的“恐怖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