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讯息的五千后金正黄旗杀气腾腾的杀向了黄太吉的马车哪里,在距离黄太吉马车的一箭之地后缓缓停了下来,全副武装的正黄旗铁骑虎视眈眈的盯着正白旗的人马。
几个正黄旗的备御,他们都是阿鲁卡的亲族,一个个身披铁甲,手持骑盾,驱马向前,隔着一箭之地,大吼道:“请放了我们的甲喇章京大人,请放了我们的甲喇章京大人”,身后的五千正黄旗铁骑同样高声呼到。
山呼海啸般的呼声,一浪强过一浪,波澜起伏,声声震天,让人心胆俱裂。
黄太吉听到传来的阵阵呼声,眉头紧锁,似乎心里怒火中烧,那倒也是啊,自己可是后金四大贝勒之一,汗王亲封的大金国的大将军,此时几个狗奴才竟然敢威逼自己,实在是太可恶了,大金国的脸面都丢尽了。
不过无妨,让那几只狗叫唤几声得了,等到阿鲁卡的人头端出来,我看这些狗奴才能怎么办,“群龙无首,不如一群狗”,到时候,还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自己想怎么揉搓你们就怎么揉搓,想到这里,黄太吉嘴角微微露出一丝邪笑。
“报!启禀贝勒爷,外面有五千正黄旗的人马,在外面请求放掉阿鲁卡,否则,他们就杀进来”一个正白旗的巴牙喇甲满脸惊慌失措的模样,急匆匆的跑进来说到。
黄太吉面露凶相,恶狠狠的吼道:“狗奴才,老子不聋,听的见,告诉正白旗的巴牙喇甲兵下马,披甲列阵迎敌,不用管他们,我看他们敢不敢冲进来,只要他们敢冲,用强弓劲弩好好教训他们,到时候,等到阿鲁卡的人头端上来,我看他们谁还敢在叫唤。”
“喳!奴才这就去办!”
看着转身离开的亲兵,黄太吉对着身旁的塔拜缓缓说道:“哼!阿鲁卡的五千正黄旗铁骑,总算是收归囊中了。”
塔拜如今与黄太吉同穿“一条裤子”,自然处处为黄太吉考虑,塔拜先是不冷不热的说道:“恭喜大将军,阿鲁卡的五千铁骑,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精锐啊!”
黄太吉心思缜密,做事认真,自然是听出了塔拜话外之音,急忙说道:“怎么,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启禀大将军,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塔拜急忙拱手说道。
“哎!什么话啊,说,但说无妨”黄太吉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他也想听听塔拜的意见,塔拜也是心思缜密之辈,更是我大金女真皇族里,不可多得的谋士,与莽古尔泰那些悍将相比,塔拜更多的却是儒将。
塔拜微微一笑,然后缓缓说道:“毕竟这正黄旗的人马是汗王的亲兵,这要是将来汗王醒了,问起来,不好回答啊。”
黄太吉先是一愣,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猛的站了起来,眉眼之间,露出一抹凶狠神色,淡淡说道:“汗王醒不过来,不就没人问了,你说对吧。”
塔拜听到黄太吉的话也是心头大惊,面露惊恐万状的表情,然后张了张口,一句话也没敢露出来。
黄太吉忽然也发现自己似乎哪里“出错了”,急忙哈哈一笑,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塔拜说道:“开玩笑的,大汗可是我的父王,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塔拜也是人精,一听这话,虽然心里知道那句话,是黄太吉的心里话,可嘴上还是笑着说道:“对啊,大将军是我们几个贝勒,贝子里面,最孝敬汗王的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句话自然是玩笑话。”
正当,黄太吉与塔拜处于尴尬的状态的时候,突然一声“报”,打破了尴尬的处境。
一个正白旗的巴牙喇甲兵满脸惊慌,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半跪倒地,拱手说道:“主子爷,出事了,出大事了。”
看着自己的奴才一副慌乱的模样,黄太吉大怒道:“狗奴才,慌什么,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那个巴牙喇甲兵浑身颤抖的说道:“主…主子…主子爷,真的是天塌了,地也陷了。”
黄太吉厉声呵斥道:“放屁,快点说,什么事。”
那个巴牙喇甲兵急忙说道:“主子爷,阿鲁卡跑了,被几个正黄旗的人救走了。”
“什么”黄太吉猛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瞪大了眼睛吼道。
一旁的塔拜同样一脸的惊恐。
如此严重的问题面前,黄太吉的枭雄之资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下可麻烦了,刚才自己可是无论如何,都要杀掉阿鲁卡,眼下阿鲁卡已经逃脱了,正是龙游四海,虎入山林,外面有五千正黄旗的精锐铁骑,自己只不过数千残兵败将,一旦有变,恐怕抵挡不住。
突然,黄太吉望着身后的奴酋野猪皮的车辇,灵机一动,立刻计上心头,自己的父汗,对阿鲁卡可是有大恩的,阿鲁卡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哪怕是看在父汗的面子上,也不会难为自己的。
想到这里,黄太吉面露喜色,大吼道:“怕什么,随我出去看看,我看阿鲁卡有几把刷子,他还敢纵马冲阵不成,当我黄太吉是软蛋不成。”
塔拜急忙走上前去,拦住了黄太吉,满脸焦急的说道:“大将军,万万不可,此时阿鲁卡估计在气头上,怎么可能饶过您呢,大将军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黄太吉面无惧色,冷冷的说道:“哼!一个个小小的阿鲁卡,我还不放在眼里,我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本贝勒爷要是畏惧的不敢出去,岂不是坠了我大金国的气势。”
说罢,黄太吉一脸镇静,抓起身旁的佩刀,龙行虎步的走了出去。
塔拜站在一旁,见状,担心黄太吉有失,急忙对着跪在地上的巴牙喇甲兵吼道:“还跪在地上做什么,保护大将军,快一点。”
“喳!奴才明白。”说罢,那个正白旗的巴牙喇甲兵急忙紧跟其后。
望着黄太吉远去的背影,塔拜点了点头,然后喃喃自语的说道:“老四真是不简单啊,将来必定是荣登大宝,自己看来是押对了宝啊。”想到这里,塔拜转身紧紧跟随了上去。
此时,阿鲁卡捂着伤口,在几个正黄旗巴牙喇甲兵的护卫下,缓缓走出了正白旗的军阵。
面对对面兵强马壮,虎视眈眈的正黄旗五千铁骑,正白旗的数千人马,竟没有一人敢出来拦住,眼睁睁的看着阿鲁卡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正黄旗。
几个正黄旗的备御见到阿鲁卡在几个巴牙喇甲兵的搀扶着,缓缓走了出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急忙跑上前去,关切的问道:“族长大人,您没事吧!”
阿鲁卡先是一愣,族长这个称谓多少年没听到了,今天乍一听,还以为听错了,想到这里,阿鲁卡一脸的凉薄,苦涩,叹了口气说道:“没事,告诉族人们,我们走,我们回部落里面,我们全族迁徙,离开大金国。”
此言一出,几个正黄旗的备御全然一脸欣喜,看来是真的厌倦了大金国的连年征战了,如此一来,大金国此战过后,人心尽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一个备御满脸悲愤的吼道:“族长,您让黄太吉那小子弄了一身伤,难道就这样算了,我们部落里的五千铁骑在这里,只要族长大人,一声令下,这些正白旗的王八蛋,顷刻间,土崩瓦解,我亲自压着黄太吉跪倒您的面前,给您赔罪。”
阿鲁卡为人处世,刚正不阿,有恩必报,一想到,奴酋野猪皮还躺在后面的马车上,心里怒火,顿时消散大半,然后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算了,大汗对我,对我们部落都有大恩,我又怎么会对汗王的子孙为难呢,算了,我们走吧。”
“族长大人,这……”那个备御心里不忿怒吼到。
阿鲁卡眉头一皱,眼睛瞪得大大的,喃喃自语的说道:“行了,我说算了,就算了难道你们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族长,不敢,不敢!”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阿鲁卡忍不住转身望了过去。
只见黄太吉一身白色铁甲,手握鎏金宝剑,身后的白色大毡迎风招展,眉眼之间,英气十足。
望着远处的阿鲁卡,黄太吉面露狠色,他担心阿鲁卡会下令,让那五千铁骑来讨个公道,那自己这几千残兵败将,恐怕难以阻挡,索性,还不如,示敌以强,让阿鲁卡知难而退。
想法这里,黄太吉面露喜色,然后气沉丹田,猛的吼了一声道:“阿鲁卡,你站住。”
看着阿鲁卡缓缓转过身来,黄太吉接着迎空吼道:“阿鲁卡,你身为两黄旗的甲喇章京,身负皇恩,你这是要叛逃我大金国吗,你是要投靠明国,背叛我们女真族人吗,别忘了大汗对你,对你的族人都大恩,你这样岂不是成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小人,就算是你死了,长生天我不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