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越来越近的宁远城,满桂满脸通红,内心暗暗窃喜,猛的吼道:“弟兄们,快到家了,加把劲,督师大人一定派人接应我们的!”
看着越来越近的宁远城,狼狈不堪的辽东精骑,个个面露喜色,总算是活着回来了。
宁远城作为大明王朝在关外最后的坚城,防御力自然十分强大,防御设施更是极为完善,宁远城外足足挖了四五道又深又宽的护城河,深一人许,最深的一道护城河,足有两人深,内灌辽河河水,其余一人深的护城河,全内插尖木,鼠蚁难行。
“什么叫固若金汤,这就叫固若金汤!”
即使是最远的护城河也都在宁远城顶端的红衣大炮的射程之内,后金鞑子要是想凭借自身力量攻破宁远坚城,哪怕是后金八旗子弟全都死光了,也未必能摸得到宁远城的城墙边,因此,一向睿智的奴酋野猪皮也仅仅只是围困宁远城,不曾有一丝攻城的念头。
袁崇焕身披鎏金鳞甲,肩头上两个吞金恶兽,头戴金色金龙盔,后面披着一件红色披风,身骑一匹枣红色的辽东骏马,腰挎宝剑,好不威风,一队精锐骑兵紧跟其后,最前面的数十个骑兵人人扛着一杆绣着明字的大旗。
数十杆大旗一字排开,威风凛凛的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袁崇焕望着身旁的一众宁远将领,面露喜色,忍不住喃喃自语的说道:“这就是我袁崇焕第一战,我要让天下人看看,我袁崇焕有多么厉害,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我的胸怀抱负终得以实现。”
想到这里,袁崇焕猛的将腰上的宝剑抽了出来,然后大吼道:“传令诸将,准备出城,谁敢言退,立即斩首。”
“当!当!当!当!”
宁远城内突然响起了一阵金鼓声,随着一声声金鼓响彻了整个天地,整个宁远城内一阵肃穆,一队队扛铳的火药枪兵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杀了出来,身后一队队的持盾握刀的盾兵,接这是手持长枪的重甲兵,宁远守军装备的是辽东特有的黑色铁甲,黑色铁甲熠熠生辉,一片黑压压的杀出城来。
巨大的宁远城如同一个地狱大门缓缓的打开了,宁远城的明军守军猛的杀出来了,在长而宽的护城河后面,摆开阵势,出城的宁远守军立刻全军变阵,架着大小火炮的车营在前,最前方还设立了一排排锋利的拒马枪,地上也洒满了无数的长钉,只留下中间一道三马并肩的通道。
宁远守军里手持火铳的火器兵也迅速上前,利用车营的屏障,排成三列,将黑漆漆的铳口正对着前方,黑色的神机箭也一字排开,锋利的神机箭仰起头来,车营两侧的虎尊炮也扬起了炮口,后面依次是盾兵,长枪兵,最后才是宁远各营的步兵。
为了加固宁远城,孙承宗买了十余门红衣大炮,射程极远,威力巨大的红衣大炮,在宁远城顶一字排开,在袁崇焕的命令下,宁远城顶的红衣大炮也褪下了炮衣,露出又大又长的大炮来,身旁的炮兵不停的擦拭着炮膛,填装火药,时刻准备着开火。
满桂以及一众辽东精骑被追上来的正白旗铁骑用弓箭射杀下,损失惨重,足足有数百辽东精骑在撤退途中被后金鞑子射下马来。
满桂看到远处的宁远城门,心里大惊,紧闭的城门如何才能进去,正在此时,宁远城的大门突然缓缓打开了,万余宁远守军杀了出来,在第一道护城河前列阵,满桂看到这里,心里顿时大喜,急忙加快了马速。
看着远处的车阵,满桂突然带着辽东精骑转一个弯,转身向着宁远城别的大门跑了过去,兜转了过去。
看到眼前的明军突然都转急下,换了方向,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正白旗的甲喇额真急忙将马速降了下来,然后疑惑的抬头望去,突然发现辽东精骑散去,眼前露出一个车阵,心里顿时大惊,急忙停下马来。
面对防守严密的车阵,那个正白旗的甲喇额真不敢轻易做决定,急忙驱马回身,跑到后面去,请示甲喇章京。
所有的正白旗铁骑见状,纷纷降下马速,不在追击了,身后的一个正白旗的甲喇章京举着一杆令旗,一身白色铁甲,看着面前的宁远守军组成的车阵,心里隐隐发狠,接着大吼道:“准备冲阵,攻破明狗的车阵,杀过去,冲破车阵,明狗就崩溃了,杀啊”说罢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他身旁的十余名巴牙喇甲兵发出阵阵嚎叫声,握着骑盾,替他低档着流矢,弹丸,率先冲了出去,形成了一个锋利的箭头,向着宁远守军组成的车阵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搭!搭!搭!搭!”
数千匹战马提起马速,奔驰而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响彻了整个天地。发出阵阵轰隆轰隆的响声。
袁崇焕握着一把宝剑,不顾亲兵的提议,亲自冲到了第一道车营的军阵前,站在中军战车上,手里的宝剑高高的举了起来,冷冷的注视着,看着冲击而来的后金铁骑,面色不变,稳如泰山。
领军主将都不记生死,亲自冲在第一线,士卒们又怎么敢不死战,正是因为主将这样,整个宁远车阵才如同一只卧在地上的青松,屹立不倒,稳如泰山。
“三百步!”
……
“二百步!”
……
“一百步!”
“稳住,稳住!”
“五十步!”
“稳住,稳住!”
最前沿的宁远火器营的火铳兵都能清晰的看到后金鞑子那凶恶的面庞了,手里握火铳的手都颤抖了,手心冒出来的汗水都快将火铳湿透了,虽然无比紧张,可还是不敢私自放铳。
袁崇焕作为主将,亲自待在第一线,袁崇焕手里锋利的宝剑,可不是说说而已,早在作战之前,就下令,火器营谁敢私自放铳,立即处斩,所有火铳兵都始终竖起耳朵来,等待着放铳的命令。
“二十步!”
“放铳!”
“放!”
袁崇焕手里握着的宝剑猛的挥了下去,火器营的统领见状,也猛的一声令下,早就焦急万分的宁远火铳兵端着火铳,将早就瞄准很久的面前的鞑子铁骑狠狠地勾下了手里火铳的扳机,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铳声,一颗颗夺命的弹丸飞了出去。
正白旗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巴牙喇甲兵眼睁睁看着无数弹丸朝着自己飞了过来,急忙躲在马背上,想用马背和自己那赖以生存的三层铁甲,抵挡射过来的弹丸,可惜啊,如此近的距离,三层铁甲在高速而来的弹丸面前如同一张白纸一般,瞬间就穿透了,连同座下的战马全都打成了筛子。
“咚!咚!咚!”
车营两侧的虎尊炮也开始发威了,为了增大杀伤面积,虎尊炮全都排在了车营两侧,如同“古代迫击炮”一样的虎尊炮,放大版的“散弹枪”一样,密集的弹丸一轰过去就是一大片,正白旗无数鞑子被密集的弹丸,连同铁钉之类的东西,打翻打倒在地,再精良的铁甲也丝毫挡不住。
神机箭也吼了起来,锋利的三棱箭如同一团团乌云,扑了过去,在火药的压力下,穿透力极强的神机箭瞬间就射透了后金鞑子的铠甲。
宁远城顶的红衣大炮也发威了,巨大的炮弹从炮口里射出来,在密集的后金鞑子铁骑军阵里,躺出了一条血路,无数后金鞑子被高速旋转的弹丸打的粉身碎骨,真是碰着伤,撞着死啊。
这就是为什么火器取代冷兵器的根本原因,在凶悍勇猛,久经沙场的武士,无论穿着再精良的铁甲,都无法抵抗一颗弹丸,而而射出弹丸的人,也许是前两天还在田里耕地的农民。
冲击过来的正白旗铁骑,没想到宁远守军如此凶悍,而且训练有素,火器又是如此厉害,尤其是组成的车阵,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宁远城守军的火器营作战方式同样是根据明军戚家军的火器营的章法,三列战阵,第一列放铳,第二列接着,依次往返,火器不断,形成连绵不绝的火力,给予鞑子最大的杀伤,这也几乎是所有大明边军使用火器时的方式。
看着自己的铁骑不断的倒在宁远守军的车阵前,那个正白旗的甲喇章京心如刀绞,眉头一皱,昂天怒吼一声,亲自率领那三十多名巴牙喇甲兵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直冲了过去。
那个正白旗的甲喇章京眼神也是极好的,突然看到宁远守军的火器停了,顿时大喜,趁着火器营两对交替时的火力真空,手里的令旗一挥,握着斩马刀杀了过去,当他刚一靠近宁远守军的车阵,两侧的虎尊炮又响了起来,冲在最前面那个正白旗甲喇章京连同几个巴牙喇甲兵瞬间被打下马来,眼看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主将一死,其余的正白旗铁骑纷纷开始后撤,那个甲喇章京的奴才悍不畏死,不要命的冲过去将他的尸首抢了回去,立刻转身就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