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来了任务,刚还在抽烟的博比赶紧把只剩下小半根了的烟头在车门上按了按,抹了抹,然后就这么给掐了。坐在旁边正百般聊赖地盯着车看的刘易斯总算是来了一点儿精神,条件反射地用手摸住了枪套。
“哈哈,别那么紧张,相信我。这里不是地铁站,在车上没人会夺你的枪。”博比看到刘易斯如临大敌的举动后笑笑地让刘易斯把手放了下来,然后便按下了方向盘边上的某个小开关,车顶上刚刚还平静似水的警灯现在亮起了红蓝亮色的出警灯。车的后玻璃,前后车灯,还有保险杠底下藏着的小经典也纷纷闪了起来。
从沿街商铺的玻璃上,坐在副座上的刘易斯能清楚地看到警车的警灯在闪烁。
“03 03,佩罗03接警,我就在附近,正在赶往现场。”
“10-4”
博比把方向盘转到不能再转的时候便在这条狭窄的双向二车道上一气呵成地把警车开了个180度大转弯,两个后车轮竟也在地上磨出两道小小的摩擦印。
“261街,那不是才刚刚过去?”
虽然没有拉响警铃,但是由于法规的强制规定加上几十年来的遵守,路边的车辆驾驶员在后视镜里看到了闪烁着警灯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警车之后都知道老实地把车停到路边,然后让后面的警车一脚油门从自己身旁超过去。有个别“偏激”者,甚至一个方向盘打歪就把车开上了人行道。
“开警车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只要打开警灯,你在这条路上就是上帝。”博比不禁感慨。事实上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法律规定,再加上高密度式的路面布警,才能造就美利坚警方那冠绝世界的出警效率。
看到这部扁车头的老警车在不是很宽的车道上一路畅通无阻,刘易斯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地铁站生活。其他时间还好,要是在早晚高峰时间接个警,虽然肩膀上有便携式的小警灯,但有的时候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甚至还要用上警棍开路……
沿着刚才来时的巡逻路,博比轻车熟路地就拐进了261街。这是一条同样没什么体量的二车道小路,但是却连同了海滩旁边的日蚀大道。在路口,就已经能看见报案餐厅的招牌。
“哟,博比,这辆车好像违停了,这里的路口划的可是红线。”一路上一直在看车看人的刘易斯这会儿总算有了他今天的第一个斩获:一部违停路边的墨绿色旅行车,“刚才经过的时候还没看见呢,应该是刚刚停进来的。”
“哎哟小子不错嘛,不过咱们现在还有正事儿要办,等下处理完了速食餐厅的事儿如果没有其他警员路过或者是车还没开走的话,咱们就过去给它开单!奶奶的,红线也敢停车。”博比见刘易斯那激动的小模样也乐得跟个孩子一样,看来穿警服的人都对开单有着特殊的嗜好。
警车在那家房顶放着大香肠招牌的速食餐厅对街停下,刘易斯透过开车的博比可以看到对面的店门口有两个人似乎正在争吵些什么。
“下车!”博比拉开车门,然后戴上那顶象征着“法律权威”的大盖帽,帽子的正中央盖着洛圣都的法院大楼和1781的标志。
刘易斯从靠人行道的方向也拉开了车门,不过在下车的时候他先是抬了抬自己的武装带,然后还是习惯性地用手扶住了右侧的枪套。
“03 03,我已到达事发地,现场暂不需要其他单位增援。”相比之下博比就显得随和很多,腰间那并不是很整齐但也说不上松垮的武装带在他看来似乎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状态,贴在大腿边的枪套也没有刻意去扶,就像寻常人家走路一般横穿过了马路,“嘿老板,近来可好?我想念你家的大香肠,为何事报警?”
刘易斯过街之后一直站在博比右侧身后一步左右的位置,手上也拿出了工作笔记本和黑色水笔开始准备记录案情。
“老头,我要向你提出强烈抗议,我看你看上去和这个该死的吸血鬼老板好像很熟络,所以为了司法的公正性和权威性我希望您能站到一边回避我们的争论,否则我将以种族歧视的罪名将你告上法庭!”还没等那个身穿白衬衫带着耳机的店长说什么呢,旁边那个之前和店长似乎是在争吵的黑人小伙连忙赶集似的赶着插话。不过这家伙说的话明显就是前言不搭后语的无理取闹。
“查尔顿警官,我现在可以这么告诉你,这个该死的黑鬼想在我这里吃霸王餐!”大胡子老板的情绪同样十分激动,可以说如果这时候他手上有个炒菜用的大锅铲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抡到这个黑人小伙子的头上。
“你这个该死的大胡子白皮佬,信不信我让我们帮派的人过来荡平你的小破店!”小个子的黑人青年嚣张至极。但是说完这句话,他自己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嘿嘿嘿,小费尔普斯,安静。黑人市民,你也安静!”博比正了正脸色,用一种不可质疑的强制性语调命令道。
等到这两个家伙连嘴上嘀嘀咕咕的谩骂都停止了之后,博比开口问那个姓费尔普斯的餐厅老板:“小费尔普斯,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警官,你先问他问题而忽略我的感受是对我人格的极大不尊重,你难道要听信这个该死的白皮猪的一派胡言吗?”黑人小青年阴阳怪气地突然插话道。
“你给我闭嘴黑鬼!等一下就让你狠狠地遭殃!”刘易斯睁大眼睛瞪了油腔滑调的黑人一眼,这家伙不可一世的目光与刘易斯的眼光交会之后对视了不到0.01秒就讪讪地收了回去,但是那张停不下来的嘴却还在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我才不怕你呢!你这个尖嘴猴腮的黄皮猴子……”
“这个家伙来我们店里吃饭,他点了一份‘那么大超多酱大香肠’,等他吃完之后我们的服务员去找他要钱,我敢保证这个举动绝对合理合法。可是这个死家伙磨叽了半天愣是拿不出钱来,软硬都给我们吃过之后干脆就想赖账,吃霸王餐!”小费尔普斯愤愤不平地向博比诉说着黑人小伙的种种不是,说话间还不断地用眼神攻击那个黑人小伙,向他发出“死亡威胁”,“今天我哥去乡下进货去了,现在店里就我一个管事的。”
“我才不怕你呢,肥佬!”黑人小伙同样还以颜色,气得小费尔普斯简直想把身上的肉扯一块下来狠狠地砸他脸上。
(这一更是昨天晚上写的,这回真是灵感来了想挡也挡不住,发布时间10号早晨1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