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一更奉上!)
这些天因为地铁反恐演习的事情总是把刘易斯搅得心神不宁,别看上面的报告是说十月底十一月初,但是这一天撕一张的老挂历撕了一张又一张,眼见现在十一月都快来了,一些怕冷的警员甚至已经祭出了沉淀一整年的警用毛大衣。
但是,演习的具体日期还没下来。
再加上前一次特别行动局派人下来试探底细,说实话真的把刘易斯吓得半死。不说人家还是个特警队员,就是个正常的警员要是一对一单挑的话刘易斯还不一定能打得过。
为啥?当初刘易斯入警的时候,格斗成绩貌似是垫底的几个人中的之一。
尽管这些天为了应付三个月后的新警员质检(前面对于这个的说法花里胡哨一大堆,在这里还是统一一下吧),在马丁和教官的强迫之下还是做了些运动,但也只是使身体线条看上去丰满了一些,至于技术性动作还是只知道基础性的擒拿和把别人刀子打掉这两招。
因此刘易斯现在很方。
熬到周末,刘易斯难得地将这个月唯一的一次请假权限给使用了一回。一来是准备回家换换脑子,省得一天天想的净是演戏演习,都快演习魔怔了;再一个,就是想回家看看老娘。
刘易斯这下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年老爹没死的时候,在他仅有的一点印象里面这老头也是三更半夜隔壁家的看门狗都睡着了才推门回来,第二天又是匆匆吃完早饭就提包而去。刘易斯当年就总觉得,自己这老爹是机器吗?一天天净想着工作。
但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虽然才穿了三个月的警服,但是三个月里边好好的在家待着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超过10天,差不多就是等于一个月正常的节假日。而且每天晚上回家也不像以前上学,自家老娘早就躺下去睡着了。
刘易斯扪心自问心里有愧。
因此之前的假期,他都是秉持着能用尽量用的原则。反正周末的时候小首尔地铁站人也不像工作日一般多,乔一个人就可以看得过来。再者,他还可以和乔轮着请。
老娘的左脚上次被枪击之后一直都不怎么自在,绷带子到现在还一圈一圈地缠在腿上。刘易斯遵从医嘱,拿了一圈新的绷带给老娘绑上,然后又接过来一盆热腾腾的洗脚水给老娘没伤的那只脚泡脚。
热腾腾的水汽就像工业时代还没来临前普通人家烟囱里边冒出的袅袅炊烟一般升空,不大的房间里竟有了一丝桑拿房的感觉。
“真是舒服!”吴桂兰把脖子搭在椅子靠背上,左脚垫着另一张木头小板凳,身上开始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您要喜欢,以后咱们天天泡!”刘易斯现在对于老娘的愿望是能满足就满足,不能满足的也要说个大话。
“得了吧,你们工作什么性质我老婆子还不知道?每天晚上没见你到家我就睡上了,第二天也是吃完早饭就直接走,哪里有这闲工夫?”别看吴桂兰平时就像个慈祥的老奶奶,但是一张利嘴最是厉害。
“行,那我就好好干,以后争取坐上办公室!”刘易斯难得地展现了一番壮志豪情。
“你可拉倒吧!儿啊,不是当妈的不相信你,你看看人马丁叔叔,分局副局长了每天下班下的也就比你早一点,有时候还得留下来带班。要是碰到像你这样脑子不开窍的,人还得专门留下来陪你补课。遇到这么个领导,一定跟着人好好干……”
吴桂兰一打击起自己儿子来就是喋喋不休,还把刘易斯前一阵子被留下来开小灶的糗事儿都给捅了出来,弄得刘易斯颇不好意思,“看来,我这辈子还是得等着我孙子来孝敬我了。你们这爷俩都不是啥好东西,除了当警察就不会干点别的。”
“那您咋知道您孙子就不会跟他爹一样也去当警察呢……”刘易斯话还没说完,口袋里的电话就“铃铃铃”地响了起来,“我去接个电话……”
刘易斯急吼吼地跑进房间,看到那部座机电话的图标上面林雅婷的名字就颇为奇怪----这小妞难不成又要我出去陪她逛街以补偿上次的损失吧?
“喂,林美女,什么事儿?该不会又要我……”刘易斯打开了电话的免提功能,他这部电话由于年代久远,扬声器发出的声音总是小到听不见,所以每次打电话必须打开免提。
但刘易斯一句话还没说完,对面就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刘易斯根据音色判断此人绝对不是青春靓丽的林雅婷:“喂,刘……刘易斯刘先生是吗?你有个朋友叫做林什么的这边出事了!在海湾市大街边上的一个路口,有个摩托车过街的时候给她撞了……”
“什么?!”同样没等对面的女人说完,刘易斯这里就炸开了锅。
“刘先生别激动,我们已经报警了。交通警察现在已经赶到,急救单位也还在路上,但是那个骑手跑掉了。林小姐说你是个警察,而她的手机通讯录里边又只有你一个人……”对面的女士试图用最简短的语言尽可能完整地描述整个事件,但显然她没有做到。
“好,谢谢你。给我事发地的具体位置,我马上过来……”刘易斯预感大事不妙,拿过老爹留下的皮革武装袋匆匆忙忙地绑到了身上,随手从桌面上抓起一把钱塞进裤兜就急急忙忙冲出了房间。
“妈,我出去一下!”刘易斯匆匆一转头向老娘告别。
“这孩子……”吴桂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着刘易斯夺门而出的场景,不由得摇了摇头,“还真和他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刘易斯手上提着一件还没穿好的外套,冲上小路招手拦下了他正准备出门的邻居的车:“曹叔,你电瓶车借我用下!不然出人命了!”
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刘易斯也没顾着自己的用词就强行拦下了邻居老头的小绵羊。曹老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拉下了车,“这小伙子办事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
这部小绵羊是一台新车,坐垫上的塑料膜还没撕干净。前些日子老曹还说要开这车借刘易斯出去兜兜风,现在看来倒是刘易斯自己跑来取了。
电瓶车以四十码的速度在海湾市大街稀疏的车流中横冲直撞,附近的车辆纷纷鸣笛,但刘易斯全然当作没听见,因为他的目的只有女士给出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