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朕今日要向众爱卿宣布一件事情。”李豫威坐在龙椅之上,道。
堂下大臣听到,议论纷纷。
李豫顿了一顿,又道:“朕要立长子适之母沈氏为皇后。”
不出他所料,立即便有人反对,只是这反对之人倒有些出乎意料,竟是李泌。
李泌道:“皇上,您要封宫中妃子为皇后,臣绝不会插手,但您要封的人是沈氏,那臣就必须说说了,安禄山谋反之时,沈氏并未跟随出逃,随后被安禄山抢回宫中,还被安禄山之子安庆绪封为大燕皇后,这样的女子,怎能成为我一国之母啊,皇上,请您万万要三思啊”
李豫道:“爱卿,朕知道你的忧虑。只是当时长安岌岌可危,沈氏一介弱女子,怎能逃过安禄山手下铺天盖地的搜罗?唯一的办法便是顺从他们的意愿,方可保下她一命。当时王侯的妻妾死伤惨重,存活下来的几个也已疯疯癫癫,沈氏能存活下来实属不易,爱卿认为沈氏早已嫁予他人,非清白之身无法做一国之母,朕反倒认为沈氏如强风中的劲草,顺着强风,反而可保住自己的性命。”
底下朝臣议论纷纷,此时又一人站出,“我同意!能屈能伸,千古年来多少男人都无此等魄力,沈氏区区一女子,却有此等品质,老臣当真是望尘莫及啊!”
有一人站出,自然有其他人附和,一时间满朝都是声音。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李豫脸上不知何时已挂上笑容,他高兴,道:“张德玉,宣纸!”
候在一旁的张德玉从旁边侍女手上的托盘里取出宣纸,嗓音尖细道:“奉天承运,沈氏端庄贤淑,才华横溢,且一己之力救我大唐于水火之中,今日,朕封沈氏为皇后,封号睿真,望尔一如往常,宽宏大度,好好管理六宫事宜,封后之仪于一月后举行,钦此。”
李豫听完了旨意,便迫不及待地宣布退朝,往文瑾宫去。
此时沈珍珠并不知道李豫已经下旨封她为后,还在亲自陪着适儿习书法。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珍珠不想让声音打扰到适儿,便温言细语,道:“适儿,你先练着,我去去就回。”
沈珍珠走到门外,看到一位妃子打扮的女子正一脸不耐烦的皱着眉头站在门口阴凉的地方,后面跟着一位侍女,此时侍女正大声喝到:“大胆侍卫,竟敢拦着我家娘娘!”
侍卫面不改色,声音平稳,道:“臣不知娘娘是谁,只知道守护皇子是臣的职责。”
侍女气急了还想喊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女子使了一个眼神,随后女子对侍卫,道:“不知道名儿倒也没什么,只是,本宫是来给沈皇后道贺的,并非来找皇子的。”
侍卫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为难之色,在角落默默看着的沈珍珠这时开口,道:“让她进来吧,在宫外站着也不是个事。”
那妃子听到声音正疑惑地转过头,看到一位女子身上穿着一件桃粉色的里衣,外面包着一件淡粉色的薄纱,衬托着女子皮肤白嫩,天鹅般的脖颈,女子脸色红润,不施粉黛,看的她一阵嫉妒,同样是女子,她却得每日涂许多胭脂,细心保养才能变美。
沈珍珠看到女子在她身上毫不遮掩地打量,语气微微有些不悦,道:“不知找我有何事?”
女子换上一张掐媚讨好的笑容,道:“臣妾张氏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珍珠疑惑:“皇后?”
张可容依旧笑吟吟,道:“娘娘还不知道吗?皇上今儿早朝已下旨封您为皇后了,臣妾也是刚刚听闻,马不停蹄的就来恭贺您了。”
沈珍珠皱了皱眉,事情绝不会像张可容说的那么简单,她曾经被封为安庆绪的皇后,朝中那些大臣会这么简单答应吗?怕是冬郎一意孤行的吧。
她来不及和张可容说什么,就匆匆向养心殿奔去,身后张可容一脸奸计得逞的笑意,“看来她上钩了。”
养心殿
李豫翻了翻奏折却发现怎么也看不进去,正准备起身去找沈珍珠,却发现沈珍珠已经进了大殿。
他搂着沈珍珠正想唤她,怀中的人儿却挣脱开,脸上含怒,道:“冬郎,你今日早朝是不是下旨封我为后了?”
李豫疑惑道:“怎么了?”
沈珍珠看李豫疑惑的样子,语气放缓道:“冬郎,朝中大臣定不会愿意封我为后的,你这样做,会失去臣心的。”
李豫哑然失笑,原来是为这个啊,“珍珠,你别担心了,他们已经答应了。”
这下换沈珍珠疑惑了:“当真?”
李豫道:“那是自然,你丈夫是谁?这都搞不定还敢当你的丈夫吗?”
沈珍珠脸上满是甜蜜:“你可是一国之君,怎还是如此油嘴滑舌?”
李豫一脸理所当然:“我只对你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