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皑看着被铁链锁住全身的散发男子幽幽的笑道:
“今天感觉怎么样啊,我的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萧铠!”
全身被铁链困住的萧铠颤抖着,全身的疼痛撕扯着他的每一块血肉。鲜血在滴淌,滴答滴答不曾断绝,最终汇聚在一块低洼的池中。
萧皑慢慢走向那个池子,用手轻轻捧起池中的血液,然后小口小口的吸吮着,直到池中一丝不剩。
萧铠终于抬起了头,双眼喷发着愤怒的火焰,干裂的嘴唇撕裂开来,张这嘴巴说不出一句话。
“今天血的质量不行啊,哥哥。难道是因为没有喝到酒的缘故?但是下人送什么来你都不吃!还是你就根本不想完成我们萧家崛起的大计。”萧皑拿起一旁的丝巾擦着手,舔了舔嘴唇,自言自语地说道。
看到萧铠的“怪样”,萧皑耸耸肩,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把我的弟弟还给我,从我弟弟的身体里出去。我可一直都是那个我啊!我没有变,只不过我懂了一些非常美妙的东西。”
“书……书!”干枯的喉咙终于出现了一点点的声音。干涩而脆弱。
“什么?书?”随手把丝巾丢在一旁,萧皑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萧铠说道。
“那只是本功法,改变不了我的。改变我的是那不公的命,对我们萧家都不公的命。我们萧家从建立起便有荒狼一脉的传承,而且我们被上面那些人死死的囚禁在这个地方这么多年,也该回报些东西给我们了。”
萧皑顿了顿。
“贪狼之位是我的,他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本来便有一块荒狼魂,父亲那还藏了一块,再加上你这一块变异之魂,还有上天赐给我的三元法。融合之后,天底下我便是贪狼。贪狼便是我,至于那几个奴隶,卑贱之血怎可沾染王座!”萧皑低下了头,绿油油的眼睛一直盯着萧铠。
“咔咔!”萧铠突然神经质的激动,咔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要着急,只要这个死戈一过,那几个奴隶一死,我就是贪狼。只不过,那个场景,你应该是看不到了。”
说完,萧皑挥了挥袖子,走出了这间密室。
身后,是短暂而沙哑的咔咔声。毛骨悚然。
轩一城,夭殇竞技场。
经过了几天的等待,死戈终于在数十万人的期待下来临。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期待这场“盛宴”。就比如说正要准备上场的那几个孩子。
死戈,由天一阁上面那位策划并一手举办的比赛,形式虽像笼中死斗,但场地和规则都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以夭殇竞技场为界,只要踏足此地,无论是参赛者还是观众都有资格随时随地进入战场进行屠杀。屠杀方式不限,人数不限,武器全由竞技场提供,任何人都可自行拿取,但只要踏足或掉落决斗区,便视为参赛者,而参赛者出决斗区死,入决斗区内:生死不论,自安天命。整场比赛时限为一整天,既从第一天上午九点到第二天上午九点。第二日九点之后依旧存活者,年满十五岁,将直接成为竞技场贵宾。年龄不足十五岁,是奴隶则成为五煞,不是奴隶,死。
不要问我为什么十五岁之下不是奴隶的孩子进入此决斗场即使存活到最后也会被杀死。这并不存在什么理由和缘故。
这仅仅是那位大人定下的规矩,他说过的话,在这轩一城便是天理。所以就算是北煌、海沧、燕平三国不满十五的皇子、皇女下到这决斗区,那也得去见他们老祖宗。
至于后面几国的压力,反正轩一城有萧家、天一阁,更有那位不知修为几何的大人在此,也是没有人太过于关心此时。
当然,也没有哪国的国君舍得把自己的儿女试这个水,所以到底真假也是没有人知道。
噹!
竞技场的钟声一响,几个大门被打开,一堆手握着奇形八怪武器的孩童涌进了这偌大的竞技场。
坐在竞技场场口塔楼上的五煞分成四群相互警惕着。
狼孩阿刻依旧在玩着他的那一对匕首,狼牙在他手上旋转出不同的花样,无比娴熟,无比绚丽,仿佛这对匕首从生下来便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食狼鬼看着狼孩阿刻,舌头在那把与他身体极不相称的巨大镰刀上舔舐着,仿佛刀刃上面还存留着某人的血液,另一头的流星铁锤静沉在地上,被不知什么东西磨平的尖刃也将在今天再一次展现它的残忍。
黑白无常两兄弟坐在一块阴暗的角落未发一声,仿佛周围的一切跟他没有一点的关系。
至于红眼林暮,站在视角最好的地方,注视着下面竞技场的一举一动。
“记住,下场之后,不要跟其他人厮杀,装装样子就好,留下足够的力气和力量。如果那老头没有骗我们的话,这或许是我们逃出这里唯一的办法。到时候听我的号令行事。”
林暮回想着他刚刚跟那群小孩子说的话,不知为何,一直有一种遗忘了什么事的感觉环绕在他的脑海。但他却根本想不起他到底漏掉了哪一点。
时间一点点流逝,竞技场的孩子们厮杀也快到了尽头,虽然并没有太多的血腥出现,但人们看到日晷的指针即将到达申时时,都开始不由自主的兴奋起来。
因为他们知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好戏。
接下来厮杀的主角便不再是这帮没有一点观赏性的孩子身上。至于什么是观赏性,竞技场吗,不见点血、死点人,传出去都让人笑话。
“呦吼!”食狼鬼紧握着他那把巨大无比的镰刀,铁质的面具看不出他的表情,喊叫了一句他便跳下了塔楼,镰刃对着下面那帮孩子中伤口还在低血的孩子挥去。
看官或许会说他欺软怕硬之类的,不过如果不是他喜欢欺软怕硬,他又如何能活到现在?人们唯一一次见他拼命便是跟狼孩阿刻厮杀的那一场。
当然,也正是他欺软怕硬、明分寸,他才能活到现在。他的确不弱,但是也不够强。
狼孩阿刻,对着林暮点了点头也随着食狼鬼越下塔楼。
“烦人的两个人终于走了呢,西阎王,你就没有什么事要跟我们兄弟两个说的吗?今天吩咐事情价格优惠欧!”白无常扭着腰向林暮走来。
林暮撇头看了他一眼,作势便要跳下塔楼,他并不怀疑黑白无常也知道那件事,因为那老头的第二个弟子便是白无常。让然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他绝对不会跟这两个人合作,甚至是交流情报。
但是白无常的下一句话让他停下了脚步。
“你今天想要逃离这里,没有我们兄弟的帮助,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
“什么意思?”林暮皱了皱眉头,转头望向那张女孩子都会羡慕的脸问到。
“那老头虽然跟你说今天会有突发情况使你可以逃离这里,而且他还把那副面具给了你让你能有一个新的开始,但是他却忘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怎么出去!”白无常看着因为焦急和困惑而冒出了一丝冷汗的林暮,终于开始有些正经。
“浪天!他告诉我浪天可以帮我们带……带出去。”林暮突然明悟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浪天凭什么要带他们出去。没有理由啊!
“浪天凭什么带你出去?”白无常的脸上又是出现了戏谑的表情。
“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也带你们出去。”林暮想了想,给了一个他认为不错的筹码。
“你放心,只要我们还活着,你去哪我们去哪,我只要你做一件事,我便告诉你该怎么做。”
“什么事?”
黑白无常互相看了一眼,仿佛下了很大的力气“找到魂骨巫书,并把它作为自己的本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