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芬见此也也不再说话,遂唤了贴身警卫蒋旺进来,做了几道年山青爱吃的菜。而她,则坐在旁边指点着,想着刚才见到的那女孩。不能说很像,仔细瞧着,五官约莫五六分相似,气质神韵也有些差别。只是远远瞧着,却像是一样,看得她似是被噩梦魇住了一般。
颜如玉退出厨房,想到此次行动已经完成,蒋夫人又来着不善,是时候跟年山青辞别了,,原本她还想着做一桌子饭菜大家一起吃,也算是给自己践行了,哪知天不遂人愿,竟如此收场。那夫人看自己的眼神,似看仇敌一般,即仇恨又似乎有些吃惊,似乎是认识自己。她一个乡下长大的丫头,可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等豪门贵族。
颜如玉甩甩头,将这些全都抛脑后,她打算跟年山青告个别,这么想着,遂轻轻敲年山青的房门。
年山青正坐在桌子后面看文件,听到敲门声,便道:“进来。”说完,似乎是压抑着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颜如玉听到微微皱眉,推开房门走进去,关切地问道:“首长,您又咳嗽了?是早上忘记吃药了?”
年山青见是颜如玉,遂笑道:“没事儿,老毛病了。今天早了点儿,可是准备开饭了?”
颜如玉有些为难,看样子年山青并不知道厨房发生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说,索性直接略过,回道:“还没有,要再等会儿。我是过来跟您辞行的,我听张警卫说了,这次活动已经结束了,我也该去医院看看顾老了。”
年山青闻言微怔,很快就笑道:“怎么?不打算跟在我身边做事?”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年山青已经非常习惯并且喜欢颜如玉煮的饭菜,最重要的是颜如玉的工作能力和忠诚度让他很满意,他是一个惜才的人,用人不拘一格,也算是比较明智的首长。
颜如玉笑了笑,说道:“首长,您放心,不怕以后吃不到好的饭菜,我已经把食谱写给张警卫了,还加了一些药膳的方子,调理身体的。”略微停顿了一会儿,颜如玉才继续说道:“首长,您也知道我年纪还小,书还没读完呢,等我以后毕业了再为您效力为人民服务,您看行吗?”
年山青叹口了气,道:“那好吧,就再等几年,就是不知道我这老头子还等不等得起。”
“您肯定能长命百岁的,首长,为了百姓您也一定要关心自己的身体,调理好身体!”颜如玉有些脸红,急切地说道。
年山青看着她急切的小模样,心情愉悦,不由得开怀大笑:“哈哈哈……好,好,”说着,他看着颜如玉,颇有些郑重地说道:“你来这几日忙上忙下的,也出了不少力,可有什么要求?提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颜如玉倒是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些,这次出来一是顾老爷子交代的任务,二来于她个人来说也说很好的锻炼和极大的机会。此等机遇已属难得,她只想着好好完成任务。现在年山青提出来,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年山青也不着急,只轻轻地玩笑道:“你慢慢想,不着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喽。”
颜如玉想了一下,除了她跟项飞的事情,目前她还真想不出别的来。项飞是军人,结婚是要打报告的,如果能得到年山青的肯定,那么那些觊觎项飞的姑娘,家世再好背景再强大,也大不过首长吧?想到这儿,颜如玉正色道:“首长,既然您这么说了,我还真有一事请求您的同意和支持。”
年山青颇有些好奇,便问道:“什么事?说吧。”
颜如玉也不扭捏,直率地说道:“我订婚了,有个未婚夫在军队里,我希望您能同意我们的婚事,支持我们。”
“婚姻自由,我从来不干涉的,只要你们符合条件,会予以批准的。”年山青笑了笑,煞有介事地保证道,“不过,我却是好奇,你说的未婚夫,可是上次送你回来的年轻人,项飞?”
颜如玉非常惊讶,没想到年山青竟然见过项飞了,也不知道他对项飞印象如何,想到这儿,她突然觉得有些担忧。政治从来都是复杂的,不知道年山青对于项飞是个什么态度。不禁有些紧张,问道:“首长,您既然知道他,您觉得怎么样?”
年山青眼底带着笑意,问道:“不是说那小子有洁癖?你和他订婚了?你可想好了?”据说那小子洁癖得很,女人压根儿不能近距离接触他,否则他就浑身难受,像是过敏一样。上次有个军长的女儿看上项飞,死活要嫁他,偷偷摸摸地跑到他房间帮他收拾,谁知道那小子一进门就发现了,大发雷霆,将房间里全部东西都换过,房间擦了三四遍,放那女孩进来的警卫负重100圈,才算了事。这事儿军中早就传遍了,可还是有不少女孩子前赴后继,想嫁给他。哪知人项飞婚都订了,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心要碎,年山青忍不住有些八卦地瞧了瞧颜如玉:这姑娘确实不错,有才又不傲气,心地纯良,与人为善,做饭还那么好吃,这小子可真是有福气喽。
没想到年山青连项飞地糗事都知道,颜如玉不禁红了脸,声音带着一丝娇嗔:“首长,您取笑我。”
年山青哈哈一笑,道:“好了好了,我老头子不说了,只要你俩愿意,只要符合规定,我老头子保证,没人会阻拦你们。”
有了年山青的保证,颜如玉心里乐开了花,连之前有的一些难为情,也早就不翼而飞了。如果不是在年山青面前,估计她早乐得蹦起来了,她连忙狗腿地说道:“谢谢首长,首长英明!”
年山青看着她朝气蓬勃的小脸儿,内心微微有些触动,想了一下,拿出一张特殊的卡片,交给颜如玉:“这是特别许可证,你好好收着,可以随时去见项飞,遗失不补哦。”
太,太意外了好不好?颜如玉喜出望外地接过了卡片,装进口袋。正想再狗腿几句,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蒋月芬走了进来,看到颜如玉还在,整个人的气场就不一样了。
“小颜同志,记得我交代的事情,代我向你师父问好。下去吧。”年山青没想到蒋月芬这么拼命,忍着病痛还要过来,不就是一个小姑娘吗?至于么?见她进来,年山青便交代颜如玉离去。
颜如玉感激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蒋月芬见颜如玉离去,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显得平和了很多,她看着年山青,温柔地说道:“该吃饭了。要多注意身体。”这么多年了,面前的男人一如既往地让她心动,不禁外形出众,能力超强,而且对她、对蒋家照顾有加,她怎能不爱他?
年山青闻言点点头,起身走向饭桌,边走边说:“你身体不好,怎么又跑这么远?我这里有小张在,你还担心我吃不好?”说着,关切地问道:“你最近身体可好些了?别总操心。”
蒋月芬内心欢喜,面上却仍是一副大家闺秀的平和:“我身体没事,就担心你身边没有贴心的人。”
年山青笑笑:“你不就是我身边贴心的人吗?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懂得冷热饥渴,我能照顾自己。”
蒋月芬面上泛起淡淡地红,不再说什么,拿过碗筷帮年山青盛饭布菜。
饭后,蒋月芬帮年山青沏好茶水,端到桌前,看了看年山青才故作不以为意地说:“你这次怎么带一孩子给你当贴身翻译?看着比心瑶还要小呢。”说着,又看了一眼年山青,语气带着一丝埋怨:“心瑶也长大了,都在军队历练了好几年了,有机会你也安排她出来磨练磨练。”
年山青接过茶水,小口小口地啜饮,半晌才说道:“部队就是最好的磨练,在部队几年了,急躁的性子还是不能改。此次活动不是儿戏,她还没这个水平。”
蒋月芬一噎,面上有些难堪,却也没再说什么。至于蒋心瑶闹着要她撮合跟项飞的婚事,也就没敢再提。蒋月芬还是很了解年山青的,他并不喜欢她过问这些,想着以后再有合适的机会再提,反正那项飞也不会这么快就结婚的,不还得打结婚报告吗?这么想着,就没再说什么了。
颜如玉带着自己少量的行李,走出了年山青的小院。刚出去就遇到项飞派过来接她的人,说是等他忙完这边的事情就会去她。颜如玉点点头,跟车去了医院看顾老爷子。
经过半个月的治疗与护理,顾浩铭的身体已经大好。见到颜如玉,顾老爷子十分高兴,问道:“老年明天就回去了吧?”
颜如玉点点头,说道:“顾爷爷,我先帮您把行李都收拾好了,等您出院也方便些。”
顾浩铭让她不着急,然后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印章来,交给颜如玉。颜如玉接过一看,羊脂玉印章,通体温润,上面刻字一些图案,像是象形文字,又像是某种符号。颜如玉不解地问道:“顾爷爷,这是什么?为什么要给我?”
顾浩铭看着印章,叹了口气,说道:“拿着吧,本来就是你的。”
呃?颜如玉愣住了。这好像说不过去吧?她的东西她还不知道?
顾浩铭眼睛一瞪,说道:“给你的就是你的,不收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院了。”
颜如玉看了看顾浩铭,发现他跟之前不一样了,如果非要说出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整个儿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不只是身体机能的好转,连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颜如玉不知什么原因,但是看到顾老爷子身体健康,精神状态也有所好转,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颜如玉正收拾着,党委办公厅有人过来,送来回去的票。颜如玉接过来一瞧,两张机票两张火车票,机票是到福南市的,火车票是从福南市到平宁市的,看来首长都叫人安排好了。颜如玉把票交给顾老爷子,顾浩铭接过一瞧,也没说什么话,又交给颜如玉:“放好了。明天咱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