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一个漂亮的闪身,枕头从他侧身擦过,被他另一手准确无误的抓住,然后以一个完美的弧线,回到了我手上。
尚未关起的门外撒进来点点星光,他衣袂飘飘,嘴角含笑。
我看呆了。
在回过神之时,他已经甚为娴熟的挤上了床榻,然后吩咐我去关门。
我懒得去,打了个哈欠扯过另一条被子。直接忽略他,准备呼呼大睡。
结果没消化的那几块冷糕这时候跑出来作祟,我忽然间开始打起了嗝。
在安静的房间内,我的嗝声与门口漏进的风声一起,此起彼伏,琴瑟和鸣。
我嗝着嗝着,越发胃里不好受了起来。
这时却看见晟王慵懒的起身,先去关上门,然后又从哪里摸出半瓶酒,握在手里,凝神看着我。
“嗝……我只是打嗝而已?脸上又没沾什么东西?”
我纳闷,伸手要摸摸脸蛋,却半路接住了他推过来的酒壶。
酒壶居然是温热的。我没记得睡前热了酒啊?
“我用内力给温了温,喝了就没那么难受了。冬天还贪嘴吃那么多冷糕,馋鬼。”
“唔。”我无力反驳,接过酒瓶喝了两口酒,感受胃里温暖了一点点。
可是这烦人的嗝还没有停,我反而倒是有点想吐。
晟王皱眉看了看,把我身子扳了过去背对着他。
“啊啊啊你干嘛?”
我吓了一跳。
“不怕把人都吵醒你就继续叫吧,反正我无所谓,多少人看着都能下去手。”
晟王斜眼看我,轻飘飘丢来一句。于是我赶紧捂起了嘴巴。
还没等我继续抗议,就感觉背后肩胛骨以下,一股热热的暖流随着血液经脉流进身体,渐渐游走于全身。
暖暖的感觉非常舒适。
忽然,胃就不难受了。
然后我发现我也不打嗝了。
等这股暖流流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困意便随之缓缓而来。
眼皮沉沉的抬不起来,我打了个哈欠,软软的就靠了下去,缓缓的沉入了睡梦当中。
梦中我似乎回到了上课的教室,窗外暖暖的阳光照进来,冬日骄阳的照射让人昏昏欲睡。我一边瞄着斜前方的班草流口水,一边趴在课桌上打盹,旁边有人似乎推了推我。
我用手拂开。
“别闹。困。”我哼唧了一声。
然后似乎隐约听见一声轻笑。
笑声好像还有几分熟悉。
会是谁呢?
谁呢?
……
伸个懒腰再爬起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杆。
素梅和素菊进来给我洗漱,我变打哈欠边看着镜子里自己模糊的影像。
看了半天,我忽然回头,发现了端倪。
原来镜中倒映的那棵丑树,从三叉枝丫,变成了两叉。
我蹦了起来。
素梅没注意,一下子扯断了我好几根头发。
素梅吓的赶紧跪下,我却顾不上管她,径直奔向了那棵丑树。
只见那棵丑丑的树下压着一张纸条,纸上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釜底抽薪”
这字我甚是熟悉,正是晟王的字迹。
我把纸条抽出来细细端详。
这釜底抽薪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他准备把朝府的所有真相公之于众?
若非如此,如何抽薪?
甄家老太太的苦肉计可是赚足了同情。
我感觉吩咐她们把楚瑶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