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某个人黑脸走出园门的时候,那个月白色身影,扶着载到在他怀里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
旋即,他轻轻一推。
刚才看起来还分外亲昵的倒在他怀里的女子便直直的站到了理他一步开外的地方。
末了,他还轻拍了拍袖子。
眼前的女子低头涨红了脸。
“说,什么事。”
晟王开口,语气并不那么愉悦。
权倾大半个天下,向他投怀送抱的女子加起来可以拉出去组一只军队了。
要是往常,这个女子早被他扔了出去。
但,她一向比较规矩,所以他断定必是有什么急事。
“太子他,太子他高烧不退!已经昏过去了!”
话音刚落,晟王身影已闪过墙角,消逝不见。
片刻后,东宫内,隐隐传来的哭声被一个声音喝止。
“哭什么!不许哭!太子不过是病了,你们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赶紧回到自己的本分上去!该烧水的烧水,该熬药的熬药,该熬粥做点心的赶紧去,等太子醒了还要吃的!”
“还能醒……”
“闭嘴!拉出去掌嘴二十!再让我听见不思干活瞎嚷嚷的,堵上嘴扔马厩!明天丢去京郊大营当营妓!”
此话一出,那些哭声立时不见。
人都散去后,刚才还镇定自若的许良侍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发慌的胸口。
趴在门口望眼欲穿的张望了一阵,她急急转身,继续回到内殿。
“怎么样了?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许良侍急急的询问床前忙碌的宫女陆瑜。
“还是高烧不退,这可怎么是好!”
陆瑜急得也快哭了。
许良侍心中焦急,嘴上却越发沉稳。
“我们不能先乱了阵脚,我已经发消息给王府那边了,想必晟王殿下很快就会来。现在这里我们一定要稳住,不能给那些宵小有可乘之机!”
许良侍心下暗自庆幸,虽然自己份位不高,但好在整个东宫都知道她是晟王的人,才能在这样的时候镇住厂子。
刚才那样的情况,几个宫女并嬷嬷无头苍蝇似得乱撞,还有的要忙着去找皇后娘娘来主持“后事”,要不是她弹压下来,阖宫一乱,太子没事恐怕也要被搞出些事儿来。
还在那句丢去做营妓的话一抛出来,所有人都被吓竹了。
京郊大营是晟王的地盘,敢在东宫里面搞鬼的人,他日进了京郊大营,必是要生不如死的。
有晟王的名号压着,那些人应该能安生一阵子。
这时,殿外一个身影匆匆奔来。
“怎么了?”许良侍问道。
“按照良侍吩咐,几个墙角并后门都布了人手,果然抓住了几个偷偷溜出去的,现下都一并绑了丢在了柴房,接下来怎么办?用刑?”
答话的这个吴内侍身高马大,左手却缺了手掌。他原是晟王身边军队内的亲信,因残了身子不能上战场,又不愿领抚恤回家闲着,便被王爷派到东宫来保护太子。在东宫闲了好些日子,终于有事可做,此刻正是摩拳擦掌。
“等王爷来了交于王爷吧,刑讯断案我也不甚明白。”
许良侍想了想,觉得眼下还是照顾太子最为要紧。
吴内侍走后,许良侍撸起袖子。
“陆瑜,你照我说的方子用艾草并姜片烧了水来,我再与太子殿下擦擦身子。”
“好!”
东宫内,灯火通明,今夜注定无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