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聂飞没有太多意见。对于一个不是赌徒的人来说，其实赌什么都是一样的。
“那行，那咱们还是老样子，就玩三公。”
在李城的带领下，三个人向赌桌上走了过去，好不容易挤进桌面，李城又将昨天的赌资掏了出来，而旁边的方正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他口袋里的钱不多，全部掏了出来，也只有300块钱，难怪李城说可以免费打炮的时候，这小子两眼冒光，原来是身上的钱不够。
聂飞看着两人摇头苦笑，据说赌钱是会上瘾的，赢钱的想继续赢，输钱的找机会翻本，无论是哪一种，似乎总有一个离不开的理由。
远的不说，就拿李城来讲，从他动员自己跟方正出来的那些话：钱不用担心，赌几把就有，这不就是很明显的赌徒心态吗？
“你们玩吧，我去四周看一下。”在边上站了一会，聂飞只觉得索然无趣。
李城怔了怔：“你不赌？”
聂飞开玩笑似的说：“我又不急着去嫖。”说完挤开人群，从后面退了出去。
诺大的赌场，只见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将那三张赌桌挤得里三层外三层，不时有吆喝声从里面传出。
赢钱的人兴奋得双眼通红，输钱的人急得眼睛发绿，旁边看热闹的不时交头接耳窃窃嬉笑。
聂飞在他们旁边挨个兜了一圈，赌徒在看牌，他在看人，不过结果依然让人失望，这个赌场里面虽然脸上也有带刀疤的赌客，但却不是金毛他表弟。
难道真的来错地方了？他的活动地点真不在这里？
连续两天都没有收获，让聂飞不得不对此产生怀疑。
看来下次无论如何也得动员李城去其他赌场看一看。
正在思索着，角落里那唯一一间房子的门打开，聂飞抬头，看见叶不凡正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在他身后还有两个马仔跟着，中间还夹了一个愁眉苦脸鼻青脸肿的大烂财。
到期要追债了？
看见大烂财那副像是被人痛揍过的模样，聂飞第一反应就是他借的那笔高利贷没钱还，所以被叶不凡教训了一顿。
之前听说李城说3万块钱一只手，不过现在看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难道说是因为时间未到？
上次叶不凡给出的时间三天，现在时间刚过去一天，怕不是小惩大诫提示一下吧。
聂飞有点搞不清楚。
“大烂财，记住你还有两天时间，别他妈想像今天一样跟我耍花样，否则到时候就不仅仅是一只手的问题了，我让你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听明白没有？”
随着叶不凡沉声一喝，左右两个马仔又分别给了大烂财一拳，大烂财当即捂着肚子点头：“凡哥，不敢了，我一定会筹钱想办法还给你。”
“最好是这样，记住，别给我耍花招，滚。”将大烂财揪到前面，叶不凡随后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像踹死狗似的将他踹了出去。
真是无可救药了。
看着大烂财如丧家之犬从身边经过，聂飞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在菜市场卖菜的林芳，对眼前这人更是感到极度厌恶。
“哎呀，小兄弟，你来了。”
刚收拾完大烂财的叶不凡转头的瞬间，正好看见前面的聂飞，远远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一边笑一边走了过来。
待到跟前后，从口袋里掏出烟给聂飞递了一根。
“谢谢，不会。”聂飞微笑着摆了摆手。
“哦！”叶不凡将手收回，自己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后说：“来这里的人不是赌就是嫖，烟酒更是从来不离身，像小兄弟你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
这也不知道是恭维还是抬举，聂飞笑着回应了一声：“哪里的话，跟凡哥你比起来，我们算哪根葱。”
“哈哈哈，看小兄弟年纪不大，还挺会说话嘛。怎么样？今晚又准备赌什么？”
这……老大准备又亲自下场了吗？聂飞实话实说：“不想赌！”
“嗯！”像是看见了外星人似的，叶不凡嘴里叼着烟，眼睛却定住了。
包括后面的两个马仔，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像自己听错了，来赌场不赌，那你来干嘛？
猜到对方心里怎么想，聂飞解释：“听人说十赌九输，我也没什么钱，所以真不敢赌。”
叶不凡听了大笑：“哈哈哈！你昨天不是赢了挺多的嘛，盘盘都吃着我，证明你运气相当旺啊。”
“那是我兄弟的本钱，之前他输了很多，后来赢的钱我都给回他了。”
“可是我看你挺有胆识的，每次赢的钱，全部往上押，虽然我之前也见过，但是却没看见有人能像你这么冷静果断的。”
回忆起昨天晚上，聂飞赢了钱，却面无欢喜的表情，叶不凡说出了自己的好奇。
聂飞朗声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当时我也没多想，就是想着能赢的话就把朋友的钱赢回来，不行的话就输100块钱走人。而且我隐隐有种感觉，我赢得也不是运气。”
“哦，那你觉得是什么？”听完聂飞的话，叶不凡的眼中厉芒一闪，显得很深邃。后面两个马仔也是面色一沉，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这让聂飞微微一怔，不过也没往心里去，照实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果硬要归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的话，那应该就是凡哥带给我的好运气吧。”
“哦。”
简单的一个字，带着一丝疑问，尾音拖得很长，再重新打量起聂飞来，叶不凡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小兄弟你就别笑话我啦，当时那么多人看着，个个都在等我笑话，那个大烂财你知道啦，当时还想着给我清帐来着，所以要不是运气好，昨天我就亏惨了。”
聂飞笑了笑：“反正我是说不出来了，只是觉得很幸运，碰巧赢了而已，再去赌，恐怕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小兄弟，”看聂飞说的一脸真诚，原本阴沉着脸的叶不凡拍了拍聂飞的肩膀，用那夹着烟的两根手指在前面点了点，笑着说：“有没听过一句话：有赌不为输，不要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嘛。”
这是在引诱我吗？同样的话，李城也说过耶！
聂飞不笨，脑袋瓜子转过来后，笑了笑说：“手里没钱，心里发虚啊，谁叫我爸不是李嘉诚。”
“好啦好啦，不说这个，反正到时候有事一定记得找我。”见聂飞好像不为所动，见多识广的叶不凡知道一时也勉强不了，说了两句客套话，便又带着人去巡查。
你当然希望我赌啦，到时候等我输了，好向你借钱，又变成你的第二个大烂财了。
望着几人身后的背影，聂飞暗自嘀咕，后来一想，瞬间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难道昨晚他在台上做了什么手脚？
一念及此，聂飞陷入了一阵思索当中。
不然刚才自己说话的时候，对方怎么会是那个反应，还有他身后那两个马仔的神情，好像都很紧张的样子。
所有的景象组合起来，聂飞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回想起昨天晚上那场赌局，别说，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不正常。
虽然当时看上去，叶不凡好像连牌都不会洗，手脚很生疏，而且每盘自己都压着他一头，可是最后的大赢家却是他，自己赢的只不过是一点小钱。
所以，如果不是出老千，他如何能够大杀四方？
可是他真的出老千，在场那么多人，怎么竟然连一个人都没看出来呢？
要说他们也是赌场老手啊，自己眼神不好使，大伙应该也多少有点眼力吧，除非他是赌神，否则不可能没有破绽才对的。
莫名的飘出一个周润发在赌神里手拿扑克牌，梳着大背头坐在大班椅上的形象，聂飞一阵诧异。
难道说自己真的碰上了赌神？
看上去好像也不像啊，赌神都是全场通杀的，可自己老压着他一头，每盘都赢他，这不符合赌神大杀四方的形象吧。
聂飞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合理，可偏偏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算了，别管了，反正昨天赢了钱，以后少赌为妙就是了。”聂飞提醒自己。
叶不凡这个人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别看他平时对谁都笑，可是下起手来，那也是个狠角色，看看大烂财被狠揍过的样子，聂飞心想以后真得防着叶不凡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