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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祝寿打油诗

江梦如没想到有这出,难道真是风尘公子给我的?虽然半信半疑,好歹先拿了化解眼下之急再说,倒时候再退还给陈六便是,于是面容娇羞的接过项链。

顿时众人叫好的掌声此起彼伏着,就好像陈风家乡里求婚成功的样子。

江平心想多亏了这个陈六啊,否则真难办了,江老太心中一叹,心想这个风尘公子配自己孙女也不错,就是行踪飘忽不定。

虽是奇人,但不能解江家之威,先这样吧,一会儿寿宴时再想办法让她与这成郡王还是多多建立好感才是。

周玄成一脸不快的喟然坐回位子,目光阴沉不定的盯着陈风,这家伙果然和方子阳所说一样,真是讨厌至极,暗忖等会儿一定要扳回一局。

其他人开始纷纷拜起寿来,林婉儿和林小宝陈风排在最后,林小宝笑道:“六哥那钻石项链真的是风尘公子给江小姐的吗?”

“当然不是,今天不是给江小姐解围吗?我不拿大招怎么能斗过成郡王?”

林婉儿嗔道:“你这人哩,编的故事有头有脸的,我都信了。”

“连你们都信了,别人更会相信。”

林婉儿点头轻声道:“不过,这事真的谢谢你。”

林小宝嘿嘿一笑,“我发现姐姐对林大哥越来越温柔了。”

林婉儿俏脸一红,拧着他耳朵道:“胡说什么?”拧的林小宝呲牙咧嘴,“我说的是实话嘛!”

“还说!”林婉儿脸有些挂不住,手上的劲力更足。

林小宝再次求饶后,林婉儿才松开手,脸红如血,却是不敢再看陈风。

陈风嘿嘿笑而不语,想来林婉儿对自己态度大转变必是那晚自己奋不顾身救她之故。

终于到他们拜寿了,“世交林家林若浦之子女林婉儿林小宝祝江祖母健康长寿,万寿无疆。”说完也行叩拜之礼。

江老太笑道:“小宝婉儿快快请起。”

“陈六祝老寿星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陈风抱拳道。

“陈六也免礼。”

此时那成郡王计上心来,于那方子阳耳语了几句。

方子阳会意,走到下面高叫道:“既是世交,准备的礼物定是比别人贵重吧!”

方子阳为了迎合周玄成也准备了近万两银子的寿礼,刚才早听司仪报的东西不过是葡萄酒和香水。完全赶不上自己和成郡王的贵重,此时故意为之让别人笑话他们小气。

林婉儿狠狠的瞪了方子阳一眼,陈风心想又来了,打的脸还不够吗?

陈风道:“我们准备的礼物虽说较某些人有差距,但我们最起码用心去准备了。”

方子阳不屑道:“就是那些葡萄酒和香水等最多值个一两千银子,而且如今又不是什么特别稀罕之物,何来用心?”

祝怀远是向着林婉儿的,他道:“这葡萄酒和香水还不是稀罕之物?如今听人说林家这葡萄酒和香水都有价无市哩,一下子拿来这么多,也算是很有心了。”

陈风笑道:“我们准备的礼物不光是这些。”然后叫道:“上菜!”

只见江小鱼端着菜走了从后厅走了进来,众人纷纷翘头观看,只见一个清如白水的汤碗里,飘着几朵用白菜雕成的莲花,还有几颗红色的枸杞果在那荷莲之间,犹如一条条的小红鱼般。

光看卖相倒是不错,可这也太普通了吧。

方子阳等众人哈哈笑了起来,“陈六还真是用心,弄了个清水煮白菜上来。”

陈风没有理他们,只是走到江老太餐台前,将那开水白菜微微一晃,一股浓郁的香味顿时飘了起来,“好香啊!”江老太离的最近,忍不住赞叹道。

陈风盛了一碗放在江老太面前,笑道:“他们说的没错,这就是一道开水白菜,请老寿星品尝。”

江老太笑道:“光闻其香就让人食指大动。”然后舀了一勺放进嘴里,一股浓香立刻充斥着她的味蕾,紧接着全身细胞都被这香味感染着充斥着。

她此刻满脸痴迷,神色变化,一幕幕美好的往事仿佛一刹那在心头涌现,过了好久才渐渐的平静下来,脸上的皱纹都好像少了很多,感慨道:“这个味道真让人不可思议,清清的白水中竟然能有如此味道,简直就是大智若愚,内有乾坤,没想到竟然能吃到这样的菜。”

成郡王等人面若呆滞,心想不会吧,有这么夸张吗?

江老太笑道:“此菜怎能我一人独享,成郡王祝先生也来尝一尝吧。”

下人分别给他俩盛了一碗,两人疑惑的尝了一口,两人的表情让其他人顿时来了兴趣,他俩的神色开始变化,或者震惊,或者满足,或者温柔,或者痛苦……

他俩还沉醉其中时。陈风做的第二道菜也端了上来,只见一根根银丝漂浮在清水中,细如发丝,却根根清晰,晶莹剔透,那么轻盈、洁白、精致。

陈风给江老太盛了一碗,江老太惊叹道:“这极致的观感,真让人不忍心吃它,陈六,这又是什么菜?”

“这叫文思豆腐,请老寿星品尝。”

江老太舀了一勺缓缓的送入口中,一种酥滑,清鲜的美妙感觉让她欲罢不能,感觉自己仿乎进入云端,在明月清风中起舞。

她缓缓道:“今天我真是太高兴了,好久没有吃的这样愉快了。陈六,老身真的太感谢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早就听到你的一些传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宣传,请坐吧!大家也请坐吧,今天好好吃酒行乐,大家不醉不归!”

众人拜谢老夫人后,陈风挨着祝凝雪林婉儿林小宝那边坐了下来。

成郡王等人见到江老太如此,再不便说什么,恨怏怏的坐了下来。

寿宴这时候才真正开始,众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同陈风坐的众人本来对他们有些看不起的如今也态度大改,都和陈风交谈了起来,而陈风最善于酒场,没事说些荤段子逗得他们哈哈大笑,祝凝雪和林婉儿则红着脸暗骂陈风不要脸。

周玄成两次吃瘪,心中自然不能罢休,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不拿下江平一家他回去不好交代。

他再次计上心来,起身对着江老太道:“看老寿星今天高兴,不如大家都赋诗作词一首来为寿宴助兴如何?”

江老太一直对他很颇有好感,见他如此说,赞同道:“难得成郡王既如此兴致,老身岂能不支持。”

周玄成大喜,“那我先赋词一首,先给老祖宗助助兴。”

他来回踱了几步,念道:

蝶恋花?紫菊初生朱槿坠

紫菊初生朱槿坠。

月好风清,渐有春意。

更漏乍长天似水。

银屏展尽遥山翠。

绣幕卷波香引穗。

急管繁弦,共庆人间瑞。

满酌玉杯萦舞袂。

南春祝寿千千岁。

“好词,好词啊!”众人纷纷叫好,江平祝怀远等也不得不承认这成郡王真是才华横溢。

江老太笑道:“成郡王才思敏捷,真是人中龙凤。”

“过奖过奖!”周玄成得意的瞟了江梦如一眼,好像在说,怎么样?比你那风尘公子厉害吧!

江梦如低头不语,心想你哪有风尘公子的风采。

江老太笑道:“还有谁有兴致?”

祝凝雪站起来道:“老寿星,我也为寿宴助助兴。”

江老太笑道:“如此甚好。”

在座男人一听祝才女也要赋诗,都顿时来了兴致,周玄成迷醉的看着她,“祝小姐的诗词必是佳作,本郡王洗耳恭听。”

祝凝雪淡淡一笑,缓缓念道:

水调歌头·玉水灵山地

玉水灵山地,燕寝亦书功。

邦人耆老,诞弥佳节以词通。

尔岂知吾恺悌,我乃因君谈笑,祝寿酒杯同。

箫鼓少人会,歌舞为谁容。

观坐客,惊野老,笔如风。

个般酬唱,诏回应上玉华东。

多少家传经济,留与孙谋持守,出处信何穷。

唤起千年调,分付一车公。

这祝才女出手果然不凡,尤其是那些男人们无不鼓掌叫好,眼神中都射出炽热迷醉之色。

成郡王赞叹道:“祝小姐果然高才,在下佩服。”

祝凝雪只是微笑的点了下头,向着江老太道个万福后回位坐下。

江老太笑道:“怀远是名闻天下的大才,何不也赋上一首诗词?”

“既然老寿星如此高兴,那我就献丑了。”

说完众人就叫好起来,这祝怀远当年可是江南应试第一名的才子,而且又曾在太学院当过院长,其才华可想而知,今天又是父女同台,必能成为一段佳话。

祝怀远沉吟片刻,缓缓道:

满江红·祝寿

罨画池亭,对十万,盈盈粉面。

依翠盖,临风一曲,霓裳舞遍。

亭上人如蓬岛客,坐中别有飞琼伴。

占世间,风月最清凉,宜开宴。

当盛旦,歌喉啭。

齐祝寿,金尊劝。

算才华合侍,玉皇香案。

处事从来坚特操,立朝更要持公论。

使他时,台阁振风声,朝天眷。

“厉害!”众人为他喝彩起来,这祝老果然是朝中大才,一首贺寿词都能做的气势磅礴,热血沸腾。

陈风也是无比佩服,这祝老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一旁的林婉儿道:“你不是挺厉害吗?这下服了吧?”

陈风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挺厉害的,那都是江湖传说,如浮云一般。”

林婉儿噗嗤一笑,“你这个人,真是不请自来挽坐——不知羞矣!”

吆喝,这大小姐还会歇后语,真是不可思议。

却道厅外桌上有一人站起来高声道:“在下有首祝寿诗献给老寿星。”

只见那人坐在方子阳楚寒秋等人旁边,都觉得很陌生,江老太疑惑道:“这位公子面生的很哩。”

“再下六川省的陆忠明。”

祝怀远道:“原来是名闻六川朝廷三年前年试第二十名的陆公子,久闻大名啊!”众人皆感到惊叹,全华朝第二十名什么概念,放在任何地方都是神级人物。

只见那陆忠明谦虚道:“不敢不敢,我见了祝老才是三生有幸,这还得多亏成郡王带我来此地。”

周玄成笑道:“现在他在我府上做事,这几日陪我来江南见识见识江州才子的本事。”

江平道:“原来如此,陆兄既然已经成竹在胸,那就不要藏私了。”

陆忠明飒然一笑,念道:

浣溪沙

湖上新凉入酒杯。

江府堂祝寿筵开。

五楼百雉更崔嵬。

劳来流离施菽麦,

作成丰稔到田莱。

便朝天去也徘徊。

此诗一出,众人都“好诗!好诗啊!”方子阳等率先叫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这诗写的真是牛逼,这陆忠明真不是浪得虚名,众人叫好声还未断,陆忠明又道:“我还有一首祝寿词献给老寿星。”

我靠这家伙上瘾了,什么意思?来踢场子的吗?

成郡王嘴角一扬,让你们这些家伙知道本郡王的厉害,只听那陆忠明念道:

柳梢青·江府拜寿

惊世文章,门户照人,外家衣钵。

多谢温存,相期宅相,此恩难说。

今朝祝寿樽前,共拜舞,诸孙下列。

但愿从今,一年强似,一年时节。

这词写的很妙,应景应情,并有祝贺飞黄腾达永世万代的意思,这词一出,连江平都觉得甚好,更何况台上的江老太,她赞道:“陆公子果然是大才子,老身佩服。”

陆忠明道:“老寿星过奖。”说完傲然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周玄成瞥了瞥正和祝凝雪林婉儿说笑的陈风一眼,道:“我听闻陈六陈公子也是个才子,今天适逢老寿星大寿,不知可有大作呈上。”

陈风一懵,这成郡王又来找事了,看来还是不肯罢休啊,“成郡王,我可不是才子,哪比的上在座的才子才女们,只会些打油诗词,难登大雅之堂。”

此语一出,众人都心想这陈六近来很出风头,如今见了成郡王肯定是怕了,不敢再多出头了,心中不免对他有些看不起,毕竟人家都叫上门来了。

周玄成锲而不舍道:“陈公子怎么谦虚起来了,我听闻陈公子做的两首桃花诗名闻江南,西湖诗词酒会上也有惊艳表现,后来还听说过你帮范剑公子过了杏花楼花船的花小月诗词三关,今日怎的说如此自谦?”

方子阳嘲笑道:“莫不是陈六见到成郡王和陆公子的才华心中害怕了吧?!哈哈……”那边之人哄笑起来。

林婉儿也俏目不解的看着陈风,这家伙怎么突然如此低调,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祝凝雪笑而不语,心中对陈六可是信心十足,不知这家伙又要弄出什么名堂。

林小宝道:“六哥,你还怕他们不成,站起来应战啊!”

陈六拍了拍他肩旁,站起身来笑道,“我是怕我的祝寿打油诗说出来怕老寿星不高兴哩。”

江老太笑道:“我素闻陈公子的才思敏捷,你的诗必然不会让我失望,老身洗耳恭听。”

“好!那我就得罪了。”陈风想起家乡那首脍炙人口的经典的祝寿打油诗来,突然指着江老太道:“这个老太不是人!”老太太顿时脸色骤变横眉竖眼,极为难堪,众宾客也大吃一惊,怎么才开口就骂人,莫不是酒喝多了说胡话?众宾客惊愕,江平等一家人也满面不悦,林婉儿旁边拉着他偷偷道:“你胡说什么呢?!”祝凝雪也是樱口微张,显然被他也吓到了,客厅里都鸦雀无声。

陈风似乎没有注意到别人的反应,稍停片刻,慢慢吟出第二句:“九天仙女下凡尘。”

“好!”众宾客齐声喝彩。个个转忧为喜,江平喜笑颜开,江老太的脸上也泛起桃花晕。

江梦如“噗嗤”一笑,心中从刚才的惊愕中平缓下来,这个陈六真是的。

想不到陈风又指着坐在老太太周围的儿孙吟出了第三句:“儿孙个个都是贼。”全场空气立刻像要凝固一样,江平简直要怒发冲冠,江梦如也娇颜愤懑,连对他崇拜的江小鱼都要想和他拼了。

“你这是要作死吗?”林婉儿小心脏快受不了了。

又停片刻,陈风指着八仙桌上的寿桃,一句一顿地吟出末句:“偷得蟠桃献母亲。”

“好诗!好诗!”众人一齐喝彩,掌声如潮。林婉儿摸着胸口,“真是要被你吓死!”

祝凝雪娇容初定,娇笑道:“一首诗竟能做的跌宕起伏,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江平江小鱼等立即亲自上前敬酒,感谢陈风所献的绝妙祝寿诗,老太太的寿宴也开始新奇热烈起来。

周玄成等人更是无奈之极,一家人面色铁青的坐着沉默不语,陆忠明道:“这个陈六果然名不虚传啊,我都有些佩服他了。”

吴子树道:“是啊,那日西湖诗词会我和楚兄都铩羽而归。”

方子阳怒道:“你们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然后望向厅内脸色如吃了大便般难看的周玄成,道:“你们没看到成郡王不高兴吗?咱们可不能忘了今天的任务!

楚寒秋道:“方兄还有其他良策吗?”

“不行,咱就与他对对联如何?”

吴子树道:“方公子可是忘了那日西湖酒会时我是怎么败给陈六的,这陈六别的先不说,这对对子可是他拿手好戏。”

“那怎么办?”方子阳叹道:“难道就任着他陈六出风头成郡王吃瘪不成。”

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有人却帮了他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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