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追溯到百年前的寒戮阁,那时举办了破云大会,不过在此前几日,来了一群徙曜宗的不速之客,声称是来参加破云大会的。
门阁遂接纳了他们,虽不知对方来意,但其已至门口,于情于理不应拒之。在往后的比试中,徙曜弟子还算安分,几场下来有胜有败。
但此后竟如猛虎般,一胜再胜,把寒戮阁弟子近乎一半打成重伤,剩下一半只是轻伤。无论谁观战后皆深知,徙曜弟子的诡计多端在作祟,也是惺惺作态,不然就是骗取信任或者假意认输。
但究其原因,寒戮阁弟子竟哑口无言,有苦说不出。
便如此持续了几场,皆是耍小心机。再也看不下去的恒怨遂自作主张在接下来的团战内替换了所有在之前受伤的师兄弟,而替换的人选皆是她一人。最后只剩三人组成团战,史上人数最少的团战。
当对方问起时,恒怨便带着怒色道,“我阁规矩里可没写团战最少人数,三人又如何!”这一答果真令他们无言以对。
遂在往后的几场团战中,恒怨一人猛如虎,实力比不上,便以武功来补。打得对方弟子落花流水,非满地找牙就胆战心惊。
寒戮阁几乎所有弟子皆知,恒怨的武功可媲美绝技,无论招法还是技巧,皆给人一种视觉盛宴的感觉。尽管那时她还只是个夙师,却一点也不觉得她弱。
就在胜利一场一场诞生的过程中,寒戮阁子弟皆为恒怨喝彩,那欢呼声铺天盖地般袭来,刺得徙曜宗纵师、徒脸色铁青,却令单还石面容褶皱,怏怏不乐。
打了两个时辰左右,终于面临大会结束之际,但结果并不令恒怨满意——平局。
而后是万众瞩目的奖赏,好些珍品被徙曜弟子收入囊中,一个个脸上笑开了花。虽已尽力,本阁弟子却得不到心仪之物,一个个郁郁寡欢。
到恒怨时,众人以为她的奖赏颇丰,却不然。
软禁一月之久!
此话是单还石亲口所说,岂会有假!
恒怨好不郁闷,明明是她的加入才使本阁扳回一局,却无奖赏,反是惩罚。
此话一出,引起徙曜宗一方暗暗哄笑,乐不可支。
不过她软禁的地方令人咋舌,便是被定为门阁禁地的索文堂。堂内珍藏了好些修技和镜器,还有秘籍宝典及历史文册,皆是无上之宝。寻常子弟便是踏足索文堂外都会惨遭质疑,别说一睹其内光景了。
是以,恒怨是明罚暗赏!但被单还石遮掩得众人无话可说。
想着想着,恒怨便伤感起来。她好想回家,回到寒戮阁,回到师父身边……却再也不能如愿了……
“兴许我不负难言身份,便一切安好了吧?”她轻声自言,面纱之下眼中不胜悲凉。
不自觉的,她又向序融山看去,好久方回头。
因兴致缺缺,又无法出去,是故恒怨轻靠在了椅子扶手之上,考虑到打斗时犀利横飞,便为自己罩上了一层隔音较小的屏障,只因她习惯了睡前的聒噪。
说真的,这椅子的材质甚好,设计也符合心意,靠在上面丝毫不觉难受。恒怨也注意到接下来的几场比试皆有徙曜宗子弟,便真真无心观战,安然睡去。
而此时,对面奢华楼阁最高包厢内,正有一赤衣美男靠窗而坐,手中金樽随意摇动,清酒并未从中洒落。
此赤衣男雍容华贵,丰神俊朗,嘴角笑意间蕴含风情万种。他曲肱撑颔,甚是惬意地小酌,眼神不免向窗外望去,目光紧紧依偎观战席上坐在首排的白衣女子,几欲透过面纱一睹其丽容,却均是失意连连。
此刻见她安稳睡去,一身白衣沐浴在艳阳之下显得那般娴静旖旎,让人好生目不转睛,静想其之姽婳。
“啸池,你且猜那位白衣女子何种脾性?”赤衣男目光依旧,头也不回地问身旁站立的名叫啸池的灰衣侍卫。
“……殿下,那位白衣姑娘……属下不敢妄加揣测。”啸池作揖,向窗外看了一眼后道。
“直说,何需顾虑重重。”赤衣男虽一语随意,但可听出怒色。
“是……白衣姑娘看上去年纪轻轻,却心事重重,适才兴许看破了徙曜弟子战术后为此恼怒了,该是个明辨是非、温良娴雅之人。”啸池闻言,小心翼翼地道出自己的看法。
“如你所说,她平凡非常,却为何本王觉着她异于寻常女子呢?”
“殿下,是否要属下……”啸池不知如何答话,便试探问道。
“不必,待她醒后再说……”赤衣男当即打断了他的话,话罢便摆摆手让他下去。
……
比试还处在水深火热当中,随着对手的逐渐强大,擂台之上不断涌现惊人之幕,把场外观众弄得担惊受怕的,仿佛自己也在擂台上激烈比斗一般。
天色不早,夕阳西下,傍晚临近,此刻场内被笼罩了一层霞光。
“诶,你知道吗?下一场便是花炟会弟子对战古月门弟子了!”
“是吗?据说花炟女个个艳绝四方还身怀绝技呢!”
“看来此次摘贤大宴的座票没白买,怪不得那么贵!”
“是啊是啊!花炟女可非想见便能见的!”
……
不知谁人眼疾口快,道出如此一个新鲜的消息。令原先安分的场内众人议论纷纷,言语间夹杂着满满当当的期许之色。
很快,场内沸腾起来,七嘴八舌的声音不仅惊扰了楼阁包厢内的几位权贵,还惊醒了熟睡的恒怨。
她只觉脑中闹腾一片,外面十分嘈杂,本想再次入眠,却更加吵闹。恒怨微微蹙眉,无奈逐渐睁开了双眼,坐直了身体。
一醒来便听大家众说纷纭,口中不断传出“花炟女”“花炟会”等字眼。
恒怨很早便听说过花炟会这一古老的宗门,与徙曜宗等宗门不同的是,此宗门只招收女弟子,而且考试也相当严格,考试内容一并令人惊叹。
除此之外,花炟女的修习与众不同,其中媚术最为普遍,只要是花炟女,就必然习得媚术。
恒怨又听说花炟女要与古月门弟子对战的消息,便提起兴趣来了,她自小在序融山长大,师父又不许她离开,如此一来,恒怨渐渐成了井底之蛙。
她没见过多少大宗门间弟子的比试,如古月门、花炟会、九浊堂等,她都极少耳闻。
想着不是徙曜宗弟子在擂台上了,恒怨醒了醒神,耐心等待着比试的开始。
不久,一位身着青纱裙、手握青玉长笛的女子架着娉婷身姿飞上了擂台,她裙袂纷飞,如玉蝶展翅。且面容清丽,仪表端庄,颇有世家小姐风范,她的出场,算不上新颖,却因为姣好姿容而吸引无数眼光。
这位伴随着倾羡目光上台的女子名叫上官碧涓,是花炟会数一数二的佼佼者,阅历颇丰,在各大宗门间小有名气。年纪轻轻,不过三千岁便是仙,相信不久即将成为化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