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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邓艾入蜀(二)

成都华阙

刘永正在看着永安都督、镇东将军陈到和永安副都督、安北将军陈式上奏的请求扩大水师规模的奏报和成都府以及广汉郡、汉嘉郡、犍为郡的绣衣卫指挥佥事的秘密奏报。

指挥佥事本来是明朝的军事官职,刘永提前让这个官职出现,并且将之拿过来作为各郡绣衣卫的最高指挥官。

十天前,大司农领蜀郡太守杨洪正式上奏,请求撤销蜀郡,将剩余的县全部并入成都府,还有广汉郡的绵竹县、雒县和什邡县也划归成都府管辖。刘永召集了诸葛亮和李严等重臣商议后,决定广汉郡只将绵竹县划入成都府管辖,并正式下诏,撤销蜀郡,杨洪终于可以从地方郡的繁琐事务之中抽出精力来,专心负责大司农衙属的各项事务了。

看完陈到二人的奏请,刘永看向了下方的尚书令陈震,“尚书令,镇东将军和安北将军二人联合上奏,要求把江州的水师扩大五千,你认为如何?”

陈震没有想到刘永会突然问自己政务上的事情,他愣了一下,随即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才拱手回答道:“陛下,臣以为,可以允许镇东将军所奏。”

“为何?”刘永看着陈震问道。

“我大汉之水师,是防守东方的重要军队之一,”陈震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永安和江州两地的军队有了益州山川之险,加上水师和永安、江州原有的军队防守,一来可以加强东方的防守力量,二来也可为日后收复中原后,伐吴做准备。”

“永安和江州的驻军加上水师在内一共有多少兵马?”刘永问道。

“应该有三万多人。”尚书令陈震回答道。

“尚书台即刻下诏,”刘永经过深思熟虑做出了决定,“允许永安扩充五千水师,但永安和江州驻军抽调一万至汉中郡,归镇北将军魏延统领。”

“诺”陈震拱手道。

这时,皇宫宦者令,兼领绣衣卫左都督王道走到了刘永旁边,看到王道来了,刘永对尚书令陈震说道,“卿即刻回尚书台去拟诏,然后用印后下发永安。”

“臣告退。”尚书令陈震随后退下了。

看到陈震走远了,刘永才问王道:“怎么了?”

“陛下,”王道回答道了,“吴大头已经将邓艾及其家人带回了蜀中,目前邓艾正在华阙外等候陛下召见。”

“哦!”刘永非常高兴,“邓艾入蜀了?快将他请进来。”

随后王道到了殿外,将邓艾接了进来。

邓艾在王道的带领下,走进了殿中,当邓艾看到御座上坐着的人,便知道他就是蜀汉的皇帝——刘永。

“义阳下士邓………邓艾……拜………拜见陛下。”邓艾按照进殿之前皇宫内侍教给他的礼仪事项,拜倒在地,向刘永行礼。

“君,”刘永看着邓艾的样子,故作威严的问道“便是义阳邓艾?”

“正………正是……是艾”邓艾严肃的拱手回答道。

看着邓艾这个严肃的样子,刘永对旁边的王道说道:“去取笔墨和竹简来,邓士载患有口吃,朕与他用笔墨交谈。”

王道将笔墨拿来后,便站到了一旁。刘永走到了邓艾旁边,正色道,“自桓灵以来,天下纷争,大汉国力衰微,现如今逆贼曹丕,窃据神器,朕,昭烈皇帝之子,高祖皇帝之后,欲振兴大汉,剿诛逆贼。君可否教朕?”

闻听刘永之言,邓艾随即提笔写道:“在下过境汉中,发现汉中百姓与将士正在整修山河堰,开垦土地,陛下若要北伐长安,收复中原,必当先调集百姓、将士,于汉中屯田两年,同时打造军械,带北方有变,尽起国中大军北伐,收复雍凉二州,雍凉二州收复后,陛下可再度休养生息数年,尔后全力东进雒阳,平灭曹魏,一统中原,至于江东孙权,陛下可在灭魏之后,自蜀中和扬州、荆州三地全力进攻,孙权必定灭亡,如此,大汉可兴。”

看了邓艾所说,刘永非常高兴,对邓艾说道:“朕欲发以蜀中囚徒至武都和阴平二郡实行屯田,并设立屯田校尉,以卿为屯田校尉领武都郡尉,卿可愿意?”

“艾………艾必不辱命”邓艾拱手说道。

“王道,”刘永看向了旁边的王道,“你去少府领百金交与邓艾,给他安家所用。”

刘永随后又提笔写了一份竹简,交给邓艾,“此物卿回去后,须严加练习,对卿说话,有很大帮助。”

邓艾接过竹简,然后拜倒在地,行礼退下。

看着邓艾离去的背影,刘永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王道。”

“陛下。”王道听到刘永叫自己,连忙走到刘永旁边。

“雍州的各郡绣衣卫指挥佥事都安排好人了吗?”刘永问道。

“现在只有潼关和长安所在的京兆尹和左冯翊两地设立了绣衣卫指挥佥事,目前京兆尹绣衣卫指挥佥事王丰和左冯翊绣衣卫指挥佥事李成二人手下已经有将近五百人,长安城内是最多的,有三百六十人。”王道将绣衣卫雍州的情况汇报给刘永。

“告诉京兆尹绣衣卫指挥佥事王丰,”刘永想了许久,“将长安城内的所有军情、城门守卫力量以及排水门的所有情况每隔二十天一报,左冯翊绣衣卫指挥佥事李成,每隔一个月将潼关的军情汇报一次,令镇北将军魏延,按照绣衣卫的汇报,对汉中的军队的布防进行调整。”

“诺”王道缓缓退下,刘永感到身心疲惫,一屁股坐在了御座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皇帝的责任,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啊!”刘永在睡着之前,心中唯一的念头。

华阙的殿外,只有新任的卫尉——张嶷带人四处巡视,殿内,只有数名宫女、太监在值守。

……………

四月十二日江州永安都督驻所

镇东将军陈到和安北将军陈式正在看着从成都送过来的奏折。

“叔至兄啊,”陈式看着陈到,“陛下这是何意啊?陛下同意我们扩充水师,但为何又要调走一万兵力啊?这样以来,永安和江州的防守力量就会下降很多啊!”

“陛下应该是不想过度刺激东吴吧!”陈到想了想说道,“一旦江州和永安的兵力增加到三万多人,而东吴的秭归至夷陵的东吴大军势必会要增加到至少四万人,而目前大汉的所有重心都在北伐上面,一旦过度刺激东吴,使得陛下和丞相不得不调集兵力来驻守永安地区,影响大汉北伐大业。”

“嗯”陈式点了点头,“那让谁领军前往汉中呢?”

“就让李丰率军前往汉中吧,”陈到想了想“顺便押送江州的五万石粮草前往。”

“那扩充水师和建造水师战船的事情我马上让人去办!”陈式说道。

“嗯”陈到点了点头。

………………………

四月十五日成都建威殿

此时殿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丞相诸葛亮和御史大夫李严、卫尉张嶷、禁军都督向宠、尚书令陈震、丞相长史向朗、参军蒋琬、御史中丞刘敏、新任少府郝普、新任光禄勋射坚等蜀汉文武官员全部都在,而刘永阴沉着脸看着下方,右手捂着左肩伤口处。

四月初九,在少府令任上坚持了数个月的少府令王谋终于熬不住薨了,经过诸葛亮和李严等人商议,以郝普为新任少府令,而李严也上奏卸任光禄勋,举荐射坚出任光禄勋。

“丞相、御史大夫、卫尉、中督、尚书令,”刘永阴沉着声音看着下方脱帽谢罪的诸葛亮等人,“卿等可以告诉朕,为何在成都的皇宫内,会出现曹魏刺客?卫尉、中督都在干什么?”说罢,刘永将桌上一卷奏报扔到了众人面前。

“臣等知罪,陛下息怒。”所有人都是将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着刘永。

昨夜刘永在王道等人的陪同下,来到建威殿,准备在这里处理朝务,但突然遭到了来自雒阳的曹魏司奏曹三十人的刺杀,所幸当时征北大将军赵云正好前来替换卫尉张嶷的建威殿的护卫之责,赵云当时就带人杀入建威殿,将刺客全部绞杀,只留下了一个活口,但刘永也被刺客伤到左肩。

“尚书令拟诏,”刘永压制着怒火说道。

“臣奉诏。”尚书令陈震走到了桌案前提笔候诏。

“…………废卫尉之职,皇宫宫门禁卫,编为一军,名金吾卫,以故安汉将军糜竺之子糜威为金吾卫中郎将,统领皇宫所有宫门禁卫,废左右羽林部,选其精锐,编为羽林骑,以原卫尉张嶷为羽林骑都尉,余下人员编为千牛卫,原奉车都尉法貌为千牛卫中郎将,随侍朕身边,成都所有禁军,选其精锐,一半归于虎步营,另一半依旧由禁军中督向宠统领,但废禁军中督之职,改以中监军,禁军都督二职统领禁军,以丁咸为中监军,令少府制作虎符,所有军队调动无朕所发之虎符,无人有权调动,违者以叛逆论处。”

刘永这番大刀阔斧的变革,虽然极大的加重了自己的皇权,但也不少人提出了反对。

“陛下,”诸葛亮提出了反对,“卫尉乃是九卿之一,不能贸然废除啊!”

“是啊,陛下!”私底下与成长诸葛亮政见不合的御史大夫李严也出言反对,“卫尉一职,事关朝廷安稳,不能轻易废除啊!”

刘永看到诸葛亮等人并非反对自己加强皇权的做法,也就顺势退了一步,“那就不废除卫尉一职,但卫尉一职空缺。”

“陛下圣明”所有人都说道。诸葛亮等人知道,刘永最大的底线就是能够容忍卫尉一职继续保留,但暂时不会让人担任卫尉。

“尚书台即刻传旨,”刘永又接着说道,“令南中无当飞军即刻拔营北上,至汉中屯驻,另外,以辅汉将军孟琰为虎步监,负责中军虎步营新入将士之训练,中军虎骑营以及羽林骑新选入将士之训练,由平虏将军马承负责。”

蜀汉的骑兵训练,最好还是由好的骑兵将领负责为好,以免影响骑兵战力。

“诺”尚书令陈震拱手回答道。

“好了,”刘永感觉疼痛感又开始了,“都退下吧!明日丞相和御史大夫、少府、大司农和征北大将军入宫,朕有事和你们商议。”

“臣等告退。”诸葛亮等人随后退了下去。

看着诸葛亮等人离去的背影,刘永让王道扶着自己去休息了。

建威殿外,丞相诸葛亮和御史大夫李严二人正在并排走着。

“丞相啊!”李严看着诸葛亮,“陛下今夜此举,大有深意啊!”

“对呀,”诸葛亮也感到了这一点,“陛下令无当飞军北上,这是何意啊?而且经过此次官职的变动,我感觉,陛下有心进行变法呀!”

“嗯,”李严也是感同身受,“陛下设立金吾卫、羽林骑和千牛卫,这三支新设立的军队,都应该是随侍陛下左右,而且不允许任何人无虎符调动军队,自此之后,恐怕军队不会再听从丞相你的命令了!”

“少年英主啊!”成长诸葛亮感叹道。

诸葛亮说完这番话,和李严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后面的建威殿,看着宫门的禁军卫士,他们已经是只听从新任金吾卫中郎将糜威的属下了,准确的说,是只听从刘永手中的虎符的汉家士卒了。

正在刘永对群臣发了一通火的时候,远在北方洛阳的魏帝曹丕,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洛阳宫建武殿

曹丕在病重后,将朝政全部托付给镇军大将军陈群和抚军大将军司马懿二人,并且还让平原王曹睿监国。

曹丕在昏迷了五天后,再度苏醒了过来,他连忙让宦者令去将曹真等四人和平原王曹睿五人召来建武殿,因为,他知道自己恐怕不行了,他要准备立遗诏了,若是不立遗诏,会有臣子从中作乱,让天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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