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颇长时间,三人善解人意地各自找借口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了铁鹰和白彤两个人。
铁鹰灼热的眼神令白彤有些坐立不安,他想说什么?他会说什么?
“白彤。”他轻声地唤了一声。
“啊,什么事?”微笑微笑,保持微笑,白彤心想,绝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心发慌。
什么事?问得这么生疏!本来就不善言辞的铁鹰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伸手随意拨了下额前的碎发,白彤心中暗自叫苦,这场面会不会尴尬了一些。死就死吧,深吸一口气,白彤笑盈盈地面对他说:“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嗯,你说。”铁鹰感染到了她的笑容,心情也不错。
“那个,我和你都是成年人了……”非常老套的开场白,可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什么更为华丽的词藻。
蹙着眉,显然不是非常明白她的意思。这也难怪,他是古人嘛。他说:“嗯,然后呢?”
咬了下嘴唇,白彤看着他的脸小声地说:“那天晚上,的事情……”欲言又止。
铁鹰点点头,示意她往下说。
“是这样的。”白彤索性清了下嗓子,身体变换了个姿势,双脚交叉说:“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意外,意外你明白吗?也就是说……”她没敢往下说,因为铁鹰的脸变得贼快,已经呈猪肝色了。
她深吸一口气,不怕死地喊:“过去的事情,我们就都不提了吧。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就这样了。”说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现场。不跑是笨蛋,铁鹰那,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眼看着就要掐死她了。这事要严格说起来,真的不能全怪她,当初她也就真是一时冲动。主要是因为之前被言锡文落荒而逃的举动给刺激了才会做出那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现在想来还是一阵后悔。当然,这话绝对不能当着铁鹰的面说出来,否则会死无全尸的。
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铁鹰哭笑不得。十四个时辰都没过,她就说是那夜了,至于那么不堪回首吗?这一刻,亲身体会到当初的自己有多可恶,让白彤受了多少苦。不行,不能让她走。铁鹰匆忙追了出去。
白彤才跑出没几里地,就被铁鹰抓了个现行。靠,怎么就蠢到忘了自己懂得轻功。
“把话说清楚。”铁鹰黑着一张脸,像冻了霜的茄子。
“不是,我这还有事呢,真有事。”白彤一边躲,一边死命要掰开他的手,就是逃不了,眼见着都快哭了。
“白彤。”铁鹰大声地吼了一句,噼里啪啦地说:“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让你没少伤心,你对我有气是应该的。但是你不能逃避问题啊,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怎么能当做没那回事呢?你要真不解气,你就说句话,让我等,等多久我都愿意,但你不该否认我们两人之间有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白彤瞪大眼睛,傻里傻气地看着他,忘了挣扎,连手腕上的疼痛都忽略不计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铁鹰被她瞄得浑身不对劲,这眼神怎么像是见鬼了似的。
“啊啊啊,”白彤尖叫了几声,练了练嗓子,才算找着自己的舌头了。她咽了下口水说:“原来你也挺能说的呀。”就是这话题不对,要是换个话题就没得说了。
铁鹰一下不好意思起来,一张脸涨得找不着边了。结巴着说:“你,你,快回答我。”
气氛稍稍缓和了下,白彤拨开他的手,说:“我没生你气,早不气了。就是,哎呀,这么说吧,我现在对你,确实没有那种感觉了,你明白吗?没那感觉!”
“说清楚,什么意思?”铁鹰急了,又捏上了她的手腕。
“放手。”白彤的脾气也上来了,凶巴巴地吼:“你这人对待感情总是这么粗线条,谁会喜欢你啊。还不放手!”
铁鹰青筋爆出,他确实上火了,龇牙咧嘴地,他问:“前夜算是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白彤猛地闭了嘴,不能说一时冲动吧,那样说好像把他当种马了。
“因为什么?”平时伶牙俐齿的,这会怎么说不出话了?
闭上眼睛,白彤豁出去了,她大声喊:“因为我饥不择食,我寂寞难耐,当时那种情况下,除了你我也没什么比的选择……”
一字一句全都无情地落在了铁鹰的心里,像刀割一样,让他清醒却又令他迷失。他紧紧地拽着拳头,才不至于出手掐死眼前这个还在喋喋不休,说着出格话的女人。
久久没有动静,白彤奇怪地半睁开眼,一瞄,怪了,人怎么没了。双眼四周扫视了个透,还是没人,太没礼貌了,要走也不说一声。咦,他这样算是什么意思?放弃了?太好了,免得自己心里过意不去。话说回来,为什么心里有个地方觉得闷闷的?
悻悻回了宫里。第二天,古月就冒出头了,他一来就说:“我说你和铁鹰怎么回事?你怎么伤害他了?”
“这话说的,我怎么伤害他了,我有那能力吗?”白彤没好气地搭着腔。她都没找他算账呢,怎么黑白颠倒了。
“你们昨夜都聊什么了,怎么他一个人在那喝闷酒。”
白彤眨巴着眼睛问:“你真感兴趣?”
“嗯。”点点头,毫不犹豫。
“偏不告诉你。”白彤转个头,打了个哈哈。
“哼,你不说我也猜到了。”古月摇头晃脑地说:“你肯定说,铁鹰啊,我们今生无缘就来生再续吧。”
“咦,你咋知道的?”白彤吃了一惊,这人是躲在哪儿偷听吧。虽说原话不是这样,但也差不离。
“不是吧,你真这么说?”古月瞪大了眼睛,才说:“难怪他喝成这样,你啊,真是红颜祸水。真是造孽,这都是我的错。”
“关你什么事啊,别瞎揽事。”
“怎么不关我事啊,你是我妹,我说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