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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11:缘由

张旭与陈子逸,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回赶,只是待二人回到小镇时,也已是黄昏时分。

此刻天色骤变,翻卷的乌云正慢慢蚕食着那如火的霞光,天际边不时传来阵阵闷雷。

熙熙攘攘街市上已没有行人,沿路的店铺几乎也都已关门歇市,眼见的大雨将至,二人随之加快了脚步。

快到先前就餐的小店,两名同行的镖师陈楚,赵括迎面而来。

二人忙快步上前道:“陈大哥,赵兄弟。”

赵括急道:“张少侠,陈少侠你们总算回来了,这大半日你们上哪去了,大伙可都急死了。”

闻言,张旭,陈子逸二人顿觉讪讪,拱手道:“让大家担心,真是不好意思。”

“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嗨,我这人心一急,说话就没个轻重的,二位别放在心上啊!”陈楚觉出自己先前那话有些重了,呵呵笑道。

张旭一脸歉意的讪笑道:“陈大哥哪里话,此事原本就是我二人不对的。”

“二位不怪就好。”此刻,倒是陈楚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

赵括道:“对了二位,你们这大半日到底上哪去了呀?”

“嗨,此事说来话长了。”陈子逸叹声道。

陈楚道:“那我们回去再说吧,大小姐他们可都等急了。”

“好!我们走吧!”顿了顿,张旭又道:“哦对了,干粮和水都备齐了吗?”

赵括道:“哦,齐备了。晌午时,大小姐见你们还没有回来,怕你们是有什么事绊住了,便让贾谊,贾欣他们兄弟二人置办去了。”

“那就好!”张旭与陈子逸这才稍感安心,暗自舒了口气。

陈楚道:“二位,这边走。”

“怎么,我们不回小店啊?”张旭与陈子逸发现,陈楚给他们所指的路,并非通往那小店,不觉有些疑惑。

赵括笑道:“人家早关门了,咱也不好赖着不走啊!”

“对了,为什么这镇子的商铺都关门了呀?还没入夜呢,怎么街上都没设么人了?”陈子逸甚是好奇亦颇为不解,张旭也是一脸疑惑。

陈楚笑道:“二位有所不知,这不是普通的镇子,这是个集市镇。”

“集市镇?什么叫集市镇啊?!”陈子逸继续追。

陈楚道:“所谓集市镇,便是因圩日方成镇子的,集市一散,镇里头的人,便收拾各自的货品回家去了。”

看张旭与陈子逸还是有些疑惑,陈楚又道:“这镇子附近,总有五个村子,两个小镇。

可相互间离得都远,平日所需之物,上哪买都不方便,这地界也就了行商的天下。

也不知从何时起,有人便在这五村两镇必经处摆起摊子,一来二去的,来的人就越发多了起来,时日一久倒也成了气候。

起初摊子都是简易的,两石头上摆块木板,或搭个棚也就算个铺面了。

只是这样铺面,天气好还行,若遇上刮风下雨,这买家卖家可就都遭罪了。

人遭罪不说,那货品受了潮可就坏了。

这地界又开阔,到了冬天冷风嗖嗖的,谁顶得住啊。

于是有人就在这建起了房子,建房的多了,慢慢的就成现在的镇子。

加上这里每月逢二是圩,头一圩与下一圩间相隔十数日,因此这的圩市是一圩三日,所以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买卖做得自然就更安心些。

圩日头天天,各商户都会带着货物,回到自家的铺面,临时来的卖家,镇子里也有给他们的摊子。

到了圩日第三天申时二刻,各家商铺便会收拾自己货物,关门回家,待下个圩日才会再回到这来。”

“原来是这样。”张旭与陈子逸这时才明白了。

“哦,二位饿了吧!”走了许久陈楚与赵括才想起,二人吃了早饭就出去了。

这会子才回来,怕是午饭都没吃上,忙让赵括取下背上小行囊递给二人。

张旭,陈子逸接过行囊解开一看,行囊里用牛皮纸包着六七个油饼子。

早已是饥肠辘辘二人立时眼中一亮“这是……!”。

赵括道:“这是大小姐让我们给你们带的,我们都吃过,这是专给你们的。”

二人这才各自拿了个。

张旭道:“哦,对了,柳姑娘姑娘他们现在哪?”

陈楚道:“大小姐说,她们会在离这五里的长亭等着我们。”

“哦,唉那马呢?你们怎么没把马留下啊?这五里地虽说不远,可这骑马总比走路快些啊!”陈子逸有些急亦有些不解。

陈楚笑道:“马还拴在镇子外头。收市了,人打扫街道,不让我们把马留在镇里,所以只能牵到外头去了。”

张旭道:“既如此,那我们还是快走吧,今夜怕是要有场大雨啊!”

“嗯!”

“对了,陈大哥,赵兄弟,柳姑娘他们找到借宿的地方吗?”陈子逸随口道。

赵括叹道:“嗨,这附近除了这小镇,根本没有其他住户,上哪找人家去啊!”

“那今晚怎么办啊?我们倒还好,方伯父他们可是不能淋雨的,万一病上加病可就麻烦了。”陈子逸忧虑道。

陈楚道:“哦,此事陈少侠尽可放心,五里外那亭子倒是够大。

我们已经把方帮主他们,从车里搬到亭中,那好歹也算个避雨的地儿。”

“那就好!”陈子逸这才舒了口气。

出了镇子,张旭,陈子逸也把饼子吃完了,解开缰绳,四人随即翻身上马,策马扬鞭,朝五里外的亭子疾驰而去。

五里外的长亭里,柳青青,鲁绍凤与贾家兄弟二人等得心焦不已。

张旭与陈子逸,离开镖队已有几个时辰。

虽说二人身手都不错,只是而今江湖暗涛汹涌,意外频发,加之前几日所遇那人,又是个奸邪之辈。

此人武功虽不济,却擅长使毒,当日让他负伤逃脱终是一大隐患。

日落西山,暮色渐起。

迟迟未见张旭与陈子逸二人身影,柳青青等人忧虑渐深。

鲁绍凤起身道:“柳姐姐,要不,要不我们回去看看吧!”

贾谊亦道:“是啊,大小姐,还是回去看看吧!”

“是啊,大小姐。要不,要不,我过去看看。”贾欣也道。

柳青青心中亦是矛盾重重,她既担心张旭二人的安危,却也清楚身为镖头,首先要保证镖货的安全。

何况她心中明白,张旭二人若真出了什么意外,此时赶回小镇已无济于事。

还在小镇时,她就曾让陈楚和贾家兄弟,在镇中寻找过二人。

小镇并不大,可直到镇中各商铺歇市,陈楚等三人都未能找到二人。

由此可见,二人早已离开了小镇。

再则,此次出镖所带人手原就不多,陈楚与赵括二人离队后,人手已吃紧。

此刻若再派出人去,一旦有强人来犯,只怕难保方、鲁二人周全。

到那时,自家声名受损在所难免,又如何向漕帮数千子弟交代。

若全队折返,又必须拆棚套车折腾一番,可眼见得大雨将至,此时离开这,镖队只怕就得冒雨而行。

这数日昼夜不停地赶路,众人多已疲乏,若淋雨受寒在病倒一二人,可就麻烦了。

权衡再三,柳青青道:“再等等,再等等看吧!”

贾谊,贾欣知道柳青青心中所虑,故不再言语。

鲁绍凤虽不明就里,可看着柳青青柳眉深锁,面色凝重的样子,也不忍再问,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四人静坐不语,亭中寂静无声,不安的情绪却早已弥漫开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愈发沉暗,贾家弟兄二人,和鲁绍凤便有些坐不住了。

此刻亭外已是细雨霏霏。

这时,小镇方向一串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四人心头是一喜“来了?!”

不觉又一疑“是他们吗?”,随即起身出亭。

贾家兄弟二人,是披蓑戴斗站在雨中,向远处张望。

柳青青与鲁绍凤,则撑着油纸伞,站在亭外石阶上眺望。

马蹄声渐近,眼睑的贾欣喜道:“是他们,是他们!大小姐,他们回来了。陈大哥和张少侠他们回来了。”

直到此刻,柳青青,鲁绍凤等几人心头大石方才落地,转身回亭给四人取雨具。

马至亭前,柳青青几人即刻迎上前去,递上油伞、蓑衣,斗笠。

张旭等人翻身身下马,接过雨具,贾谊长舒了口气道:“你们可算回来了。”

“让诸位担心了,真是抱歉。”张旭赧赧笑道。

柳青青粲然笑答:“回来了就好。”

“二位少侠,把马给我们吧!”贾谊,贾欣上前道。

“有劳二位了。”张旭,陈子逸二人拱手施礼,将缰绳交给贾家弟兄二人手中。

“二位客气了。”贾家弟兄二人接过缰绳随即与陈楚,赵括牵马往亭子旁的棚子去。

鲁绍凤上前道:“张大哥,陈大哥你们到底上哪去了呀?”

陈子逸笑道:“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

“那就进亭子在说吧!”眼见得雨势越大了,柳青青便道。

“好哇!”张旭爽快道。

那是间寻常的六角亭,亭子中央篝火少的正旺,躺在木板上的方千运、鲁元吉,分放在在亭中两侧,木板下用俩矮凳撑起。

柳青青几人进到亭中收了伞,而后各自寻了一处刚坐下,到棚中拴马的贾谊等人,也恰好回到亭中。

贾谊等人脱下蓑衣,摘下斗笠,抖去上都得水往旁一挂,也坐了下来。

柳青青莞尔道:“好啦二位少侠,你们跟我们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吧!”

张旭与陈子逸这才将,路遇少长玉,及随后发生种种都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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