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色的阳光照在金碧辉煌的宫墙上,宫门口的御林军威武地排列在道路两边,寒光凌冽的长戟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令皇城更加庄严肃穆。
季相的马车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几十年了,季相第一次来晚,当然,他是有理由的,因为要等宝贝女儿一起来么。
朝堂上,寂静无声,大家都在等,一直到听报季相到,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好怕呀,好怕季相不来呢。紧接着,门口的太监又报:“无忧郡主到!“
“什么?”皇帝和百官齐齐望向大殿门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阳光中走来,仿佛天神下凡一般,身后的阳光怎么看都像是从他们身上发出来的一样,柔和而美好。
“臣,季博渊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季相朝皇上双手抱拳,略一弯腰,算是见了礼。
季紫蕊有样学样,也一抱拳,冲皇帝点了一下小脑袋,嫩声嫩气地说:“臣女,季紫蕊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语气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哈哈哈!二位亲家平身!”皇帝被季紫蕊逗的哈哈大笑。满朝文武也是憋着笑意,弄得个个满脸通红。
“蕊儿妹妹!”文官首位站着太子轩辕朗,今年他已经13岁了,皇上特命他进朝听政。他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个他已经想了5年的季紫蕊。6岁的季紫蕊瞬间成为朝堂上的重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有赞叹女孩的与众不同,自然也有鄙视老丞相太过骄纵这个老来女了,也有嫉妒皇上太偏心的,反正各种心思都藏在各家心底,面子上还都是一副夸赞的表情,反正马屁不要钱。
再看季紫蕊,一条简单的马尾高高的竖在头顶,被一根红色的丝带紧紧系着,丝带上绣着彩蝶穿花图,下角嵌着一颗明珠;白嫩的小脸比起周岁可长开了不少,没有任何装饰,干干净净,白中透红,更加可爱;那双大的有点失了比例的眼睛,宝石一样黑亮,被长而密的睫毛包着,闪亮有神;小巧的鼻子,红红的小嘴,怎么看都看不够;白嫩的脖颈上套着一个镶了玉石的金项圈,金项圈下面吊着百宝长命百锁,这是皇上赐的礼物,金色的流苏在她胸前晃动着;一身火红的劲装,黑色金丝腰带,腰带左边挂着一把镶金嵌玉,还有各色宝石的小匕首,那是八皇子轩辕明送的礼物,腰带右边挂着一个扇带,暖玉扇坠子吊在外面,那是太子轩辕朗送的礼物;下身着一条红色百褶短裙,红色骑马裤,裤脚裹进黑色金丝短靴中,更显干练,精神,小小的人儿却英姿勃发。
轩辕朗嘴角微扬,安静地站在那里,但是,一双眼睛里只印着一个人的影子,火一样的颜色。
朝堂之上的百官也是各怀心思,不论各位大人怎么想,季紫蕊的可爱是不用质疑的,更何况,高贵的身份仅次公主了,这要是能联姻,与自己的家族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于是,有些家中有年龄相仿的公子的大人不免又开始打起了小九九,思谋着要不要先和季相定个娃娃亲啥的,越想越开心的某些人,嘴巴越裂越大,口水都快留下来了。那些没有适龄儿子的大人则一边歪嘴斜眼的鄙视他们,一边想着要不趁季紫蕊年幼让自己夫人赶紧再生个儿子,媳妇大点也好!这样的心思不仅仅大人们有,连皇帝都是越看越爱,恨不能抓过来揉搓两下,心里不时地把季紫蕊和自己几个儿子划红线。
太子轩辕朗看到季紫蕊腰间的扇带,轻轻垂下头去,真好,她一直都带着。
“好!好啊!虎父无犬女,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风姿,我轩辕未来又多了一位女将军啊!可喜可贺啊!”皇帝乐的合不拢嘴。
百官附和,纷纷赞扬。
季相看着女儿,自豪地笑着。
“陛下!”忽然左相曹迩出列,向皇上施礼到:“季相早朝竟然携带家眷,有违御前礼仪,实乃大不敬之举。”
这个曹迩一直是季相政敌,觊觎宰相之位多年,每次觉得季相活不下去了,就要让位的时候,季相就又咸鱼翻身了。他也很无奈,季相虽老,可是人家老当益壮啊!这都多大岁数了,竟然还能生出娃来,生就生了呗,还生出这么个妖孽来!除了个别有慧眼的人,举国上下都被季相的女儿夺了心智,当然如果季相肯把女儿嫁给他的嫡子也就算了,偏偏季相完全不上套啊!气死人。
如今正愁抓不住季相的把柄呢,这么好的机会如何错过?
众大臣听见左相曹迩这话,立刻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起来!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立在那里参禅。
皇帝一会抬头看看大殿的横梁,检查一下有没有需要补漆的地方,一会又瞅瞅地板,有没有磨损严重的花砖,也是一言不发。
寂静,绝对的寂静。
“老爷爷!”突然大殿里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当下的尴尬。
众人仿佛瞬间复活了一样,全都望向发生处,无忧郡主。
只见无忧郡主季紫蕊迈着莲步走到左相曹迩面前,仰着头叫他:“老爷爷!”
清脆甜腻的声音让曹迩有点失神,低头看着这个萌娃,他也没啥抵抗力,忍不住嘴角带笑俯下身来:“郡主有礼!郡主唤我和事?”
“老爷爷,上朝一定要穿戴整齐吗?”季紫蕊一双大眼忽闪忽闪,一张小口开开合合,声音如黄鹂般好听。
“那是自然!”曹迩笑着回答。他讨厌季相,可是喜欢郡主。
“哦!那要是穿戴不争气呢?”小丫头掐着腰一副很严肃的表情。可是这副表情看在众人的眼里却萌的可爱。
“那自然是御前失仪啊!”
“要处罚吗?”
“必须处罚。”
话音刚落,季紫蕊手起刀落,曹迩毫无防备下被紫蕊隔断了腰带,一袭官袍就那样散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什么情况?
季紫蕊再不多看一眼,转身走到皇帝身边,两只小手一伸:“皇伯伯抱抱!”皇帝哈哈一笑一把抱起季紫蕊放在自己的腿上,又叫侍女拿来点心果品给季紫蕊吃。
季相向皇帝一抱拳说到:“左相御前失仪,请皇上把这个老匹夫赶出殿去。”这就叫有仇不报非君子。
“你、你、你,你父女二人故意欺辱本相,请皇上为臣做主啊!”左相曹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嚎起来。
季相再不理会他,只一双眼睛跟着季紫蕊转。
“好啦!好啦!曹爱卿速去偏殿换了衣服来,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皇帝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认真的给季紫蕊剥葡萄皮。
季紫蕊一副乖巧的样子,小嘴巴甜甜的哄着皇帝开心。
曹迩一看这个情况,心知多说无益,一骨碌爬起来,愤愤离去。
因着季紫蕊的突然出现闹了这一出,到把他原本计划打乱了,出了殿门被风一吹顿时醒来,看来需要重新调整计划了,这个小丫头真是大大阻碍,既然得不到毁了就是。当下狠狠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左相的狼狈也算是给其他心有不轨的人敲了一下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