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门铃声吵醒了杜松，他睁开眼睛，揉了揉额头，感觉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昨天一直到很晚才回到了罗德里安的房子，即便洗漱过后立刻就上床睡觉，现在也只不过睡了三四个小时，被人这么早叫醒实在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然而现在还不是抱怨的时候！
他匆匆穿好衣服，简单梳理下头发，跑下楼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是杰洛特，他摘下礼貌，微微鞠躬：“早上好，陛下。今天的天气可真是出奇的好。”
杜松在这个老人面前还是有些拘谨，他侧过身来，给杰洛特让来了一条路：“的确，明媚的阳光让人的心情都舒畅起来了。你这么早过来，是得到了昨天‘初心者’的什么消息了吗？”
杰洛特走进客厅，把手杖靠在墙边：“是的，卫生防护局连夜和警察署取得了联系，那个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了，陛下可以跟我一同去看看。嗯？陛下还没吃早餐吗？”
作为一个boss，却不能像你们一样连轴转工作真是抱歉啊……
杜松尴尬地笑了笑：“还没，我才刚刚睡醒，哈哈。”
杰洛特搓了搓手：“那么，陛下您是先用完餐还是……”
杜松摆了摆手：“算了，我拿几块面包在路上就行了，只不过我得先刷牙，所以还是得麻烦你等一会。”
不吃早饭会饿肚子，一杯热茶往往意味着一天的好心情。
但杜松更想早点抓住那个“初心者”，更何况他对自己的暴食灵降还记忆犹新，吃东西真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经过一番准备，杜松跟着杰洛特走出了住所，却看到一辆马车正好在门前停了下来。
一个穿着警官制度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与杰洛特和杜松依次握了握手：“两位卫生防护局的先生，你们好，我是大罗本警署的探长德莱伯，杰洛特先生昨晚跟我见过面了。能否让我跟你们一起去调查这个案子呢？老实说，赫莱森这个人，死了不是一件坏事，很多人巴不得他早点丧命，但死亡并不代表一了百了，就比如说我一直在追查的少女失踪案件，证据表明，那个案子和他有很大关系。你们放心，我签署了保密协议，调查以后，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都由你们决定。”
哦？杜松看了一眼旁边的杰洛特，却发现他正用同样的眼神征求着自己的意见。
这是让我自己拿主意啊……
略加思考，杜松还是同意了德莱伯的请求，如果真如他所言，他已经追查这个“赫莱森”很久了，应该能提供可靠的帮助。
坐在马车中，杜松大概了解了那个死者的个人信息。
赫莱森经营着一家高级公共浴室，而且颇具规模。
在大罗本，得益于供水管道技术的发展，以及下水道系统的完善，家庭浴室已经非常普及，除了学校和工厂，公共浴室已经成了稀罕物，而且还是高级公共浴室，这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
带着一丝好奇，杜松跟着杰洛特和德莱伯来到了大罗本的老城区，赫莱森的产业就建在这里。
如果不是对老城区非常了解，并且孰知这个公共浴室的位置，普通车夫根本到不了这个地方，这里隐秘而且安全，很符合部分顾客的要求。
公共浴室名叫“黄金之泉”，占据了一整栋楼房，拥有着大理石墙壁和圆顶拱门，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古建筑的气息。
这个世界的历史同杜松原来的世界有着惊人的相似，也有过类似“古罗马”这样的时代，而“黄金之泉”占据的这座建筑，就是参照那个时代的风格来建设的。
繁荣而又糜烂的古罗马，除了斗兽场，最出名的就是它到处都是的“男女混浴公共浴场”，“黄金之泉”的老板能够想到这段历史，并用这种建筑外观去吸引顾客，也算是别出心裁，有一定想法的商人了。
浴场门口，一个侍者正在等待，他看到杜松等三人走下马车，急匆匆地就迎了过来。
“三位是警察署的警官吗？”
侍者还不知道自己家的老板出事了，他昨晚突然被告知，今天浴场停业修整，相关“服务人员”全部不允许来上班，只有他这个领班要留下来，并且在今天早上迎接几位位警官的到访。
这原本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大罗本虽然没有严格管制他们的生意，但浴场里总会连带着其他的买卖。
人口交易、“药品”销售，这些交易见不得光，都是警署严厉打击的对象，最忌讳明目张胆地暴露在警察的视线当中。
然而这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领班能够决定的东西，跟警署的人说话已经是勇敢的表现了。
德莱伯没有跟侍者做太多交流，他抽出一个崭新的警官证：“带我们去找你们的老板吧，现在管事的那一个。”
侍者点了点头，将他们领进了“黄金之泉”。
穿过富丽堂皇的走廊，他们来到了一个奢华的办公室门前，门没有关，从外面可以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短发女子正在来回踱步，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侍者敲了敲门，说道：“莱斯特先生，三位警官我给您带来了。”
女子受到惊吓一般颤抖了一下，她停住脚步：“好，好的，请进，查理斯你先出去吧。”
杜松惊讶地发现，这个身材婀娜的女人竟然有着男性化的声线，再看看他的脖子，那里居然还有一个喉结？
似乎感觉到了杜松的诧异，这个莱斯特先生把领口向上拉了拉，他显得有些紧张，说话磕磕巴巴地：“我，我，我是赫莱森老板的义子，昨天晚上就是我去报的案，你们说今天早上会给我答复，有什么进展吗？”
好搞定的家伙，杜松心里想到。
他知道，经营这样一个黑色产业的人，肯定是黑帮头目那样的狠角色，因为莱斯特这样的人绝对活不了多久。
如果赫莱森死后只有莱斯特来主持大局，这件案子的难度也许会低很多。
至于“义子”，杜松反正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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