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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忙碌

伟大的屠龙者手中挥舞着出自矮人铸剑大师的精良战锤。——不知名的吟游诗人。

这样的故事在每一个酒馆里被吟唱,似乎这个世界上只有矮人能打造出好武器一样。精灵仆魔铸剑大师的那些名剑改变了铸剑大师们的偏见,却无法改变那些执着于自己脑袋想法的英雄故事创作者。

洛瑟玛忘记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挥舞铁锤的了,应该是从自己开始进行剑术练习的同时吧。“超凡战士同样也是一位技艺精良的铸剑师。”老克里斯蒂安的话再一次在洛瑟玛的耳边响起。洛瑟大哥也说过,信仰圣光与你手中的剑与盾。

“剑够快,够锋利。就可以斩破牧师的盾,法师的冰甲,德鲁伊的树皮。甚至传说中的侏儒战士忽忽肖,能以两把大德鲁伊祝福过的长剑,斩断精神链接将他的挚爱从邪恶的暗影牧师塔丝汀苟手中救出。”

卢瑟大哥说起剑术与传奇战士的故事时,总会提到他的偶像,那个非同一般的传奇侏儒忽忽肖·梅卡托克。梅卡托克这个姓氏洛瑟玛几乎在所有的机械制品上都能看到,上到飞艇,铁轨隧道,下到麦田里的摇晃假人。只要是有齿轮的地方,就有梅卡托克家族的徽章——大工匠格尔宾·梅卡托克那张带着工程眼镜的头像。

“为什么忽忽肖出生在那个世代盛产发明家的梅卡托克家,却成了一个舞刀弄剑的传奇战士啊!”

“因为爱情!”

卢瑟大哥回答洛瑟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充满虔诚,就像他提到菲亚大教堂一样。

“你小子出生在世代盛产传奇战士的克里斯蒂安家,却整天想着奉献圣光,身为你老子的我也很想不通啊!”

洛瑟玛被踢进训练场,卢瑟也一脸愁苦地拿起自己的剑与盾准备迎接老战士的冲锋。

思绪伴随着水槽里的呲呲声回到眼前,一把成型的钢质大剑出现在洛瑟玛手中。铁匠的租赁费用里可不包括那颗有着数道剑痕的试剑石,所以洛瑟玛在双手大剑打造好之后就被铁匠急匆匆地请了出去。

试剑?另寻他路吧!

铁匠本以为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完成地铸剑工作一下子拖了三小时,这可让他打造农具的工作被大大地延误,而且那把双手大剑在他看来也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骑士将那把断剑回炉与钢锭一起的铸剑法也让他有些看不上眼,他铸造农具的师傅可是说过了,材质要纯净。

洛瑟玛离开铁匠铺,下午的时间在捉猪、铸剑里过得飞快。昨晚与荒野里狼群战斗的记忆在脑子里变得模糊,破烂的皮甲扔进了旅馆的垃圾堆,染血的衬衫也早已换新。留下来也许只有背后的双手大剑融进去的半截长剑,还有躺在皮甲店里的几张狼皮。时近黄昏,说不定荒野里的狼尸连一根枯骨都不剩。

骨头?不好!

骑士总算想起了被他短暂忘到脑后的伙伴,灰狗这会该起来为它的晚饭闹腾了。

旅馆亮起灯。

狗是人类最好的伙伴,但具体的好处大多数人都说不上来。被洗的干干净净的灰狗趴在地毯上,旅馆老板的女儿光着脚在它的背上踩,灰狗与小姑娘的脸上都是一脸的满足。灰狗满足的脸旁边还有两根被舔得雪白的骨头。虽然灰狗也对一些奇怪的东西产生了不好的念想,但是作为人类灵魂的自尊让它把持住了。

在它曾经挥舞着键盘战斗在一处名为微博的战场上时,有人说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也有人说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自认运气并不算太好的灰狗觉得自己的下场很可能是后一种。

月色下的柳园女生宿舍门口,那颗柳树很漂亮。

灰狗稍微抬了一下头,洛瑟玛回来了,可惜不能让他也与自己一同享受。身为一只讲义气的狗,桑葚的心底浮起一点点的不安,这点不安在背上小脚的踩踏下瞬间消失无踪。

“骑士先生,您的这条狗可真是聪明有趣啊!”店主人率先打起了招呼,肚子里却在寻思,“尤其是身上的肉,与镇子边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野狗可是大不相同,宰了说不定几个大人的午餐都有了着落呢!”

热面包与土豆肉汤端上洛瑟玛面前的餐桌,洛瑟玛抬起头向侍者道谢的时候,在角落里看到了皮甲店老板。

这个中年男人的脸色很不好,感觉就像他的宝贝猪又一次撞开门跑得再也抓不到了一样。

“卡丁,早说让你别瞎打主意。现在好了吧!”

“嘿!”皮甲店的酒杯重重地磕在桌上,灰狗睁开眼皮,天并没塌下来,闭上眼挪了挪屁股示意小姑娘往下面再踩一点。

“要是让老子知道是那个缺脑壳的告的密,非宰了他不可。”皮甲店老板为了给他的这番话增添一点说服力,中年男人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剥皮小刀插在了桌上。

旅馆老板嘴角一条,“还好让这蠢货坐的旧桌子!”

“喝酒,喝酒,说那些有的没得做什么!”

骑士的晚餐吃完,喋喋不休的两酒友也踉跄着互相搀扶出了旅馆。洛瑟玛在柜台付钱的时候还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怒骂声。

“城主勇士的主意哪有那么容易打的。”准备带灰狗回房的洛瑟玛听到了旅馆老板的感叹。

“嗯?”骑士以为老板在和自己搭话。

老板摸着凹凸不平桌面上新添的小孔,“脑子被猪拱了的蠢货。”

“嗯?”

“哎呀,我在说老卡丁那家伙呢?”

“皮甲店老板怎么了?”中午猪被抓住的时候,洛瑟玛觉得老板的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好。

“城主的勇士被他在菜地捡到。他偷偷一打听……”

“那只猪叫勇士?”

“城主爱斗猪,他的宝贝当然叫勇士了,胜利游行的时候,大家可都见过了的。”

洛瑟玛看着地上的灰狗,耳边隐约飘来,“……赏金低,……藏起来,……告发,……罚钱。”

“桑葚,回去休息了。”

“汪。”

骑士拎着似乎又重了几斤的灰狗上楼。

午夜,剑与血。

成群结队的狼群出现在洛瑟玛身侧,在他对面,各式面色苍白的低阶职业者聚在一起,游魂们见到洛瑟玛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哀嚎。一时间,悲鸣声响彻原野,洛瑟玛与他们之间那条血色长河卷起的波涛声被盖了下去。

狼群投身血色长河,游到对岸时,只剩下一个个通体透明的灵魂。人兽撕咬在一起,一场热闹的大战。

洛瑟玛想过去帮哪些游魂一把,却发现自己被凭空出现枷锁定在原地。寡不敌众的狼群被淹没在游魂堆里,幽灵狼的爪牙也将几个对手撕成碎片。

奇怪的力量涌进骑士的身体,右手上的枷锁随之化成灰烬飘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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