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半仙所在的地方非常远,而现在天御出了问题,安之前也被人追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注意,我们选择了搭乘人员流量最大的空天高速。
不过路上我贪舒服,订了一个包间,里面只有我跟安两个人,很安静。
太安静了。
她看着窗外的大气边缘,我看着眼前的一片虚无,脑子里满是这次的大火。
如果是弟弟的事情的话,就不得不用拿出全力吧。
所以这也包括,明明因为讨厌父亲,而下决心不再使用的“吠陀一斑”(piece of veda)。
就算连这个蠢得要死的名字我也是讨厌的不得了,但是只有这个东西,能够从海量的信息碎片里面得到必要的答案。
尽管类似于普通的逻辑推理,但是因为混合了冥想,自我催眠,记忆术以及大量的分析经验,故而也并不是那么的容易就可以使用的,尽管确实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学会。
身为数学家的父亲在闲暇时间开发出来的诡异技巧,强制性的教会了我,是个令人不快的东西。
但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
林子里的可疑身影,天御的事故,弟弟的失踪,我的家,父亲的消息,洋馆的大火……
……
天御内部有内应,所有事件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麟儿。
结论:
回避天御来源的线索,从其他方向找到麟儿,根据具体情况选择施救方案。
好,目前能够达到的只有这么远了。
那么接下来,眼前另一个问题。
“安。”
“嗯?”
“你说过之前找我是为了找我帮忙,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需要我干什么吗?”
“怎么,你想反悔啊?之前还一副了不起的样子跟我说不论是什么都可以,现在马上就想不认账了么?”
“不,我确实是说过,不论什么都可以,这点我向你保证。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提前知道,毕竟我想要你帮的忙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事。尽管之前从你找我的那些事情来看,你需要我帮忙的应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放心吧,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应该说,跟你现在求我的事情是差不多的事情。”
“你也要救弟弟?”
“具体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们现在先把麟儿的事情弄清楚。”
“行,那这个之外,就是你之前被人追杀的事情了,你知道追杀你的是谁吗?”
“嗯……这事你不用担心,那边我已经做了了结了。”
“好,那我我还有最后一件事。”
说道这里,我顿了一下,正了正自己的坐姿,正对安,直直地看着她。
“怎么了?”
看到我这样严肃的表情,安颇为疑惑。
“谢谢你。”
我郑重的这样说道。
良久的沉默之后,安只是淡淡的答道,
“不用谢,我帮你也出于自己的考虑而已。”
……
这个之后,我们之间便又恢复了沉默,但好在没过多久,飞机便降落了。
天御毕竟是个超大型的公司,在诸多的城市都有分支,H市也不例外,我们下飞机之后在停车场很快就找到了一辆天御名下的备车,跟父亲打了招呼之后,没多久便收到授权。
对了,听我刚刚那个意思,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就是一辆普通的汽车,不不不,这车可厉害。天御毕竟是科技企业,给分支部门所配备的也全都是非常先进的座驾,全地形自动驾驶,车内实时全息俯瞰路况,前后座都可以180度旋转,空调还特别的足,当然了这个玩意你速度起来了,那冷量肯定还是会受影响,但是,平时还是很厉害的,而且……而且他虽然没有音响,但是速度一快,全车都听得到各种神奇的背景音乐。
什么,电动车不应该有声音?
唉,罩不住啊,你们应该也猜到了,这车那些其他的功能基本上这年头的带个轮子的交通工具都有,他唯一的优点就是速度慢的时候空调比较足……
我爸抠门你们跟我抱怨有什么用!我也想开点拉风的玩意,他不让啊,就这破车还是我想着法要来的呢。
反正好歹有个交通工具嘛,你说我一个未来故事的主角,带着神仙似的妹子,坐公交跑步拯救世界,你们受得了么?
你们受得了我受不了啊。
不闲扯了,说正事,
当时我俩坐上这辆车,不一会便来找到了那个罗半仙可能的住址,按了下门铃。
没人答应。
我又敲了几下门。
还是没反应。
这时一个染着一头绿毛的小伙子,一边哼着走了音的小调,一边朝这门走了过来,看上去十来岁,但又似乎不止,清瘦的身材,凹陷的脸颊,眼神里带着一种阴郁的懒散。
他看到我们,楞了一下。
我估摸着他应该就住在这块吧,于是我抬手示意,正准备向他问问情况。
“那个,罗……”
结果说时迟,那时快,那小子眼神马上一变,只见他转过身去,撒腿就跑。
不得不说,安这姑娘,真的是身体素质不一般。
那小伙子跑开的位置,离着我们至少五六米,他还跑了一点,但安一个冲刺,跨栏动作越过一个垃圾桶,一记飞踢,那小伙子应声倒地。
这套动作,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最后至少9.8分。
我追上去之后,安对我一个苦笑,我低头一看,那小子已然背过去了。
喝,小样,一看就知道你不行,当初我都是挨的碗口粗的棒子,这你这一脚,我……我起码还能再挣扎好几分钟。
不过这场面有点棘手,小伙子躺在走道里,背上一对安的鞋印,我俩要是被人看到了就糟糕了。
啪。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安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
这鼓点,这节奏,这韵律,一听就知道,这个题材肯定没少练。这小伙子的脸,眨眼之间已经至少大了三十几码,从猪腰子都变了十五的月亮了。
“哎,安,好了,他醒了,再打别又打晕了。”
“哦。”
啪。
最后这下,真脆生。不过好在没有再把绿毛打晕。
“你跑什么?”
“大爷饶命啊,我真的不是有意跑的,昨天晚上那局牌的钱我退给李二爷就是了,我昨晚就是一时糊涂,才偷那几张牌的,求求你们别再打了,我退双倍还不行吗?”
听这意思,这小子不是很地道啊,让他找弟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那你知不知道,罗半仙在哪?”
“大爷,姑奶奶,您俩别闹了,我都被踩住了……疼疼疼……”
等等?
“你就是罗半仙?”
“是呀,你们不是帮李二爷过来抓我的?他没跟你说?”
“什么李二爷,我们找你是有其他的事。”
安放开了他。
“早说啊!”
说着,绿毛扶着墙就往起站。
“不好意思,刚刚你突然跑了我有点紧张。”
“那也不能——啊,疼疼疼,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呃——”
看来,这事可能有点麻烦了。
绿毛的脸这个其实不是很重要,不过……
就在我们跟这个绿毛折腾这会,走廊里又来了三个大个子,满脸横肉,看这意思,应该就是那个“李二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