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0976900000002

第2章 茶肆之后的怀疑

…………

…大牢这边,楚离锁眉正分析着来龙去脉,就听外面一阵嘈杂。

罗汉果带人制服了看守牢房的几个衙役,直奔深处。

“罗副将??大哥他人呢?”看到来人,楚离望了望他身后。

周围的人愣是缓不过来,纷纷爬在铁门上看着,窃窃私语,。

“将军已经带领余下一队人马前往县衙府邸,估计这会儿已经全面控制住了谧城知县。”罗汉果打开牢门,随即单膝跪下:“末将救驾来迟,还请主子恕罪!”

“罢了罢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带上二哥,还有此人,与大哥汇合,本公子要看看,这县衙知县是我朝的朝廷命官?还是他国的密探走狗?”

楚离紧蹙的双眉舒展,眼底尽是冰霜,打开墨扇,恢复翩翩公子的模样,虽然整体有些狼狈,却不失优雅贵气,依旧飘逸如仙。

她刚跨过牢间门,就听对面那皮包骨老人对她招了招手。

“小哥儿过来。”

罗汉果吩咐一旁手下架着上官齐,他自己紧跟着楚离,一见对面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老人,对自家主子招手,唯恐此人不怀好意,拦住了某离去路。

“主子小心。”

楚离嘴角上扬,墨扇一收,以扇推开罗汉果挡在自己面前的手臂:“不碍事。”

走过去,某离挑眉:“说吧,叫住本公子所为何事?”

皮包骨老人再招手:“此事事关重大,老夫只与你一人说。”

“哦?”某离明亮的凤眸转悠,侧目扫了眼一旁士兵,有些好奇。

“不可能。”闻言,罗汉果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然后双手抱拳:“主子,还请三思,此人不知底细,身在牢笼,秉性尚未可知,万万不可单独与其相处。”

楚离双臂环胸,墨扇抵着下颚,思量片刻,下令:“本公子自有分寸,尔等退离三米之远。”

刚进食之时,此人说的话可不像那些大字不识之人。

他究竟要与自己说什么?居然要退摒其余人?还是说,此人与此事有什么关联?

若是如此,那她更得看看其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样?

一听要退避三舍,罗汉果愤怒瞪着牢中老人,随之不顾君臣之别,挡在楚离面前,抱拳单膝跪下,冒死进言:“主子。”

谁知道这老人想干什么?会不会与此次事情的幕后黑手有关联?

楚离卷翘的长睫微颤,眸子明亮摄人,凤眸凝睇挡在面前的肉墙,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忠言逆耳,为什么自古以来历代君王对忠臣左右都看不顺眼。

还真是烦人,某离不悦,嗓音冷淡平静,却似暴风雨来袭:“怎么?本公子的话不好使了,难道现在只有大哥才能使的动罗副将吗?”

这话对于寻常人家来说不轻不重,可当一个君王对一个下臣来说,就如阎王对一个将死之人。

一字一句,都宛如一把利刃,戳进了罗汉果的心里。

“主子息怒,末将生是主子的兵、死是主子的魂,一生戎马只为我大楚江山,只是此人尚未知晓底细,主子万万不可与其过于接近。”他神色微变,双手攥紧,嗓音声如洪钟。

“哼!”大袖一甩,看着一个个似是泰山般杵在原地不动,某离神色不好,极其不耐烦,温雅的笑容敛去:“本公子自有主张,尔等退下,不然一律按军法处置,罗副将,难道你想抗旨不君?”

面临火山口,众将士面面相觑,皆看像自己大佬。

“末将不敢。”罗汉果嘴角紧绷,不情愿起身,对一旁的士兵招招手示意。

看来,主子是铁了心想过去,多拦无补,还会连累兄弟们,此情势只能提起十二分精神,以防万一。

众将退于三米。

“说吧!”楚离走进,只与他一步之遥。

罗汉果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与此人素不相识,谁知道此人是真的想与自己说什么,还是……想伺机结果了她?

“小哥儿离这么远,莫不是怕我对你行不轨之事?”皮包骨老人见他如此,一目了然。

楚离冷笑,被戳穿也不气恼,而是大胆承认:“先生到是个聪明人,本公子从小到大除了几个亲信,其余人一概不相信。”

“罢了!罢了!”皮包骨老人摆摆手,伸手递出去一样东西:“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小哥儿莫要推辞。”

他刚才可是听这小哥儿的人说如今的谧城知县已经被全面控制,这次还军法处置,想必面前这人的背景颇大,一定能救回老爷。

看着手中一团白布,楚离狐疑,半信半疑,抬眸,就见这皮包骨老人双眸充满期盼,双膝跪下,重重磕头,托付。

“拜托了!”

楚离蹙眉,握紧手中一团白布,负手而立,转身离去:“走。”

顿时,罗汉果那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归回原处,抱拳:“是!”

出了牢门,那温和的晨曦,让楚离有一些不适应,眯了眯眼,连忙打开墨扇挡在额头前,

罗汉果有眼见儿的,连忙把备好的油伞撑开,以阻挡阳光的刺眼。

某离横视了一眼罗汉果,墨扇一收,停下脚步,打开手中一团白布,上面血迹斑斑,赫然写着几个大字,令她一惊,神色一变。

“不好!”

若真如这白布上所说,那县令也绝非池中之物,希望,大哥他们没事。

…………

县衙府邸。

上官墨赶到门口,就被没眼见儿的门卫拦下。

于是乎,从怀里拿出显示身份的令牌。

“本将要见你们县令。”

可守门的门卫并未放行,而是客气道:“还请将军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请我家老爷。”

不是应该把他们迎进去,再通报谧城县令吗?这怎么和想的有那么大的出入?

让一个将军在下属门口等,是何之道?

这让暴脾气的大老爷们不能忍,郑勋把衣袖撸上去,准备评评理,教育一番,却适当的,被旁边人拦住。

上官墨面不改色,对郑勋摇摇头,示意别轻举妄动。

随之脸上笑容十分诡异,看着这门卫转身跨过门槛,握着剑柄的手指敲了两下,左边两位士兵手中一支箭矢似流星般射出。

危难之急,人的第一反正是什么?

是躲。

而然……报信的那位门卫刚跨过门槛,脚步慢了一拍,弯腰拍了拍鞋子,躲过了第一箭,猛然趴在地上躲过了第二箭。

若说第一箭是巧合,那第二箭他可不认为,上官墨眯了眯眼。

看来这县衙之地的一个小小看门的也不简单啊!那里面的人……上官墨五指微拢。

此时爬在地上的门卫爬了起来,眸光一片迷茫,拍拍身上尘土,跑了进去。

反而,一旁站如松的另一一位门卫,似毒蛇般盯着眼前人。

“箭从天而降,谁射的???”上官墨蹙眉,侧目询问一旁一干人等。

郑勋整个人就好像被门卫看穿了,心虚不已,反应过来,扯着粗嗓门欲盖弥彰:“谁射的?站出来不然军法处置。”

身后的士兵纷纷摇头,神色狐疑,只有郑勋身旁的士兵脸色惨白,拉拢的脑袋,低着头极不情愿走出来:“是……是属下。”

“为何没有本将军的命令私自放箭?”上官墨语气平凡冷清,威严不减一分一毫。

“小的……小的学艺不精,本想射天上大鹰,哪知尚未举起弓,箭矢就射出,还请将军军法处置。”小兵战战兢兢,直接跪了下去。

若说一般人,还会被蒙混过关,可是上官墨是何等人?他虽不信这牵强的理由,可这套是他下的,演技再尴尬也得配合。

旁人看来不像说谎,一边的郑勋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脚踹过去:“你个小兔崽子,不会弓箭何必拿出来害人害己。”

小兵毫无防备被踹倒在地,猛地咳嗽,然后又被郑勋粗鲁拽住衣领提了起来,低声附耳:“去,把此物交给罗副将。”

“是。”小兵狼狈,微微点头,暗自收下了蓝色锦囊。

“来人把此人带回驿站,听候处置。”郑勋瞥了一眼门口守卫,把手中小兵扔在地上。

顷刻,就出来两名士兵押解小兵离开。

一切落入门卫眼中,打消了一半怀疑。

…………

楚离离开牢房,并未直奔县衙府邸,而是找了间客栈。

凤倾城一袭白衣,似是一轮白月,散发着淡淡茶花香,五官分明,似玉般雕刻,让挪不开眼。

他刚从酒楼一路返回客栈,跨过门槛儿时,身影一怔。

掌柜台前,那抹思念已久,俏丽却不失英气的身影倒映眼眠,重浮脑海。

这一眼,似是相隔千年,涌出往事今生,让人又爱又恨。

“阿离?”愣神中,那抹身影似时间般从指尖逃走,消失不见。

绿茶瞧自家主子如此失态,眼神顺着望过去。

楚离正好被一群大老爷们挡住先上了楼。

这不禁让绿茶眉头紧蹙,主子这是怎么了?

这一群大老爷们有什么不对的吗?

绿茶百思不得其解,抿嘴,敛去神色,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出口询问:“主子,可有不妥之处?”

凤倾城顿然回神,长长的睫羽在眼底落下一层阴影,思量片刻:“去问掌柜的,刚才那群人住几号房间。”

看着自家主子那修长缥缈的身影直径楼上,绿茶更是被吩咐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刚才那一群男人真有问题?

………

安排好一切,楚离带着罗副将等十几人下了楼,正好碰上绿茶。

绿茶探知到消息,刚一个转身撞上一堵硬邦邦的肉墙,脚踝一崴,整个身子向旁倾斜。

眼见撞上尖锐之物,楚离手疾眼快,抓住其手腕,随之朝怀中轻轻一带,另一只手抱住她的柳絮腰。

绿茶尖叫,只觉得天旋地转,双眼紧闭,待睁眼,看清眼前人,忽觉得时间静止于此。

身旁人和物都凭空消失不见,只听得见自身胸口那砰砰乱跳,似是小兔乱撞的心跳,

楚离如黑琉璃般晶莹的眼睛,眼里一片冰冷,眉宇间有着一股尊贵和傲气,瞥了一眼被绿茶抓住的手指,提醒:“姑娘,你该起身了!”

“啊?”绿茶一怔,及时醒悟,耳根子发烫,此时的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道了道谢,开溜的比兔子还快。

楚离挑眉,耸耸肩,打开墨扇,脚步急促离开,金色阳光,将她俊朗的面庞衬托得格外耀眼。

确定脚步声逐渐远去,楼梯口探出一颗脑袋,眼底充满好奇,回味着刚才淡淡茉莉花香的怀抱。

这位公子身着不凡,他是谁?居然生的这般好看。

…………

县衙府邸。

知县卧房,声声韵雅的琵琶声似有似无的弹出。

室内,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里面传来销魂般的嬉闹,让前来通报的门卫,耳根子发红。

“主子,上官将军来了。”

嗯?县令一愣,正与房中几房小妾玩着捉迷藏呢!被不请自来的人一搅和,十分不爽的扯下遮挡双眼的红色丝巾。

“知道了,让他们在正厅等候。”扯着嗓门一喊,语气冲冲:“真是扫兴,爱妾们都回去吧!”

……

上官墨一干人等被请入内,而往这边赶的楚离等人,遇上三位小兵,其中一位小兵道出来龙去脉,把手中物件交给罗汉果,

打开一看,一目了然。

“将军让我们从后门入,还让我们小心里面奴仆,情况好像不顺利。”

“你们三个去龙莱客栈天字二号房,我们走。”楚离绯唇微抿,本来还持有怀疑,那老头子的话,现在有八分是真的了。

…………

县衙府邸。

茶已经换了几盅,上官墨自己也不知道添了多少次茶。

大概等了一炷香,耐心殆尽,才对近身侯着的郑勋使了个眼色。

“小娃儿,你家老爷难不成是万年老鳖投胎?这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还不见身影,莫不是把我家将军当三岁小儿般戏耍?”郑勋拦住上前添茶的丫鬟,语气不善,凶神恶煞。

吓得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丫鬟,唯唯诺诺,抬不起头,声音如蚊蝇般细小:“回……回将军的话,老爷……这会儿正往这赶呢,还请诸位官爷稍安勿躁,耐心等候。”

“他娘的,我呸!耍我们呢?你这话已经说了三遍了,要真往这赶早就到了,说,你们老爷是不是故意摆着臭架子给我们难堪呢?”郑勋瞪眼,拿出手中剑直指这丫鬟,不屑的眼神儿,确实有些欠揍,比罗汉果的真情演出还欠揍。

那丫鬟瞳孔紧缩,布满恐惧,手中茶具顿时掉落在地,发出了脆脆的声响。

被这一副凶神恶煞吓的双腿抖动,咽了咽口水,就像一只小白兔进入了狼嘴里。

她口里不利索,不自觉下跪,磕头:“官……官……爷……”

“啪啪啪!”骤然,一道响亮的拍手声,与一声傲慢的质问引来了众人的视线。

“上官将军的部下还真是威猛,下官只听说过,军刀向外斩敌颅,可从未听过军刀向内斩百姓,还是无辜百姓,不过也对,将军是皇亲国戚,就算刀下有那么一两个冤魂也无人敢问津。”

来人一声居家长袍,国字脸,不胖不瘦,一米七,他直径来到上座,敛袍坐下,丝毫不畏惧官衔高低之分。

“朱县令这话说笑了,我这是剑可不是刀,再说这剑尚未出鞘,算不得伤人,只不过见这丫头长的有几分姿色逗逗她而已,哪成想这丫头胆儿也忒小了,禁不起吓。”郑勋冷笑,撇嘴,收回剑,翻了翻白眼,颇有嫌弃的瞥了眼县令,继续道。

“还有啊!上官将军虽是皇亲国戚,可本将军上到三代都是难民出生,与那皇亲国戚不沾边儿的,县令可别要胡言乱语,混淆皇家血脉者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这朱知县,还真猪头猪脑,硬要把直的掰成弯的,弯的拧成直的。

还想给他家将军扣上一个‘仗着身份欺压百姓’的罪名。

还真以为自己是土皇帝呢?

朱县令本就对这些不请自来,扰人雅兴的粗胚,生了一肚子气,所以才故意姗姗来迟。

更是说了一番难听的话,可是没把对面气着,对面却把他差点噎死,

这话说的,到成他胡言乱语,危言耸听了?

“呵呵,罗副将说笑了,刚才本官只不过跟两位将军开开玩笑,当不得真。”心里不爽,脸上还得陪笑,柿子挑软的捏,既不能对这些人撒气,以免露出破绽,那只能对引起他难堪的丫鬟发难了。

“还不滚出去?你以为你是那些画舫舞姬啊?没那姿色,还想赖在这勾引谁呢?”

朱县令愤怒,一双沧桑的眸子瞪着,估计今儿个,要是没有在场这几位爷,他早就当场生剥活刮了这贱奴。

估计出门儿没看黄历,这丫鬟吓的也是够呛。

颤颤巍巍的拾起地上瓷片儿,夺门而出。

上官墨抬手咳了声:“朱县令,近日本将军听闻谧城竹林小道出现惊天大案,那犯事之人已经就案,本将军顺路可捎回京都提审,不知县令大人意下如何?”

照理说,大元朝公主的送亲仪仗盛大,在谧城动静可是不小,听闻还是县令亲自迎接。

如今出了事,肯定震惊全城,他这么直接问,没有什么问题。

“将军,这……恐怕不好吧?此事事关重大,按照程序,因由我谧城一审,确定是罪犯后,才能送往京都二审,再由圣上定夺,你这……可是违了我大楚之律法。”朱县令眼睛眯了眯,心里仔细着。

正常情况,也不会直接说交出去就交出去吧?

还是周旋一二,再定夺。

……

县衙府邸后门。

拐角处,堆了一群大老爷们,而大老爷们中间围着一位娇小的小哥儿。

看着门口拧着大刀的四名护门守卫,楚离蹙了蹙眉,犯了愁。

“主子,眼前这四名护门守卫手中佩戴利器,双眼精气十足,立足在烈日炎炎之下毫无困意,警惕性也不像一般护门守卫松懈耍滑,八成不是普通护门守卫,小心为上。”盯着不远处的守门的,罗汉果分析敌情。

楚离柳眉微蹙,双手环胸,轻轻咬唇,罗副将可是随外祖父征战过的父辈,他既如此分析,那这守门的八成就是假县令的人。

可若真如此,硬闯的话闹出什么动静,肯定不好的。

那要怎么办,才能让对方放下警惕,自愿打开后门,不惊动旁人呢?

“罗副将可有锦囊妙计?”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楚离把注意打在了经历颇多的罗汉果身上。

“末将尚无。”

这让楚离的小算盘落空了,于是使了个眼神:“你们呢?”

众士兵你看我在看你,纷纷摇头,其中一个脑海里灯泡一亮,得了一注意,献上。

“主子,要不我们……翻墙?”

耳闻,楚离眉宇舒展,嘴角笑容宛若晨曦朝阳,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随即变脸比翻书还快,手中墨扇一收,直接敲他脑门儿上。

“这二百五的主意,还真只有你这二百五的智商才能想出来,这光天白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一喊,这动静比硬闯还大。”

“……”想想也是哦?众人视线在人来人往的行人身上飘过。

“那怎么办?”完全没有因为被敲头而恼怒的士兵询问。

这怎么可能难得了她,想她楚离可是越过皇宫围墙那么多次的人,这点小难题,小意思。

楚离目光微闪,奸的像那偷家的小白鼠一样,对他们招招手:“过来。”

“我们这些,那样,你们去……”

她本不愿这么做,奈何身边的人比她还笨。

一盏茶后……

裁缝店的老板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那如同就像看恐怖片。

这明明进去的是,将近二十来个胡子拉碴的老爷们,怎么试完衣裙……就成隔壁翠花儿了?

一个个花枝招展的……

楚离虽是女儿身,可是从出生到现在从来就是以男装示人,这次女装着实第一次。

“老板?你看到什么了?”楚离脸上蒙着面巾,给了个飞吻,来到柜台前,拿出两定金子。

老板是个老实人,看到金子那如同看到了亲爹,连摇头:“什么都没看见,客官你走好。”

“走。”楚离嘴角一勾,十分满意。

重新来到拐角处。

看着扭扭咧咧顶着女装的一群大老爷们,楚离直摇头,直接踢了其中一个士兵:“你们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跟怡红院的姑娘们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哪有一点女人样??”

“……”众人,一脸委屈,他们本来就不是女人。

罗汉果也挺委屈的,你说一个三十多的大老爷们,穿着暴露的裙子在街上晃悠,以后若是传去军营,他们的脸往哪里搁?

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不过有一点还是得说明:“主子咱们确实不是女人,兄弟们都是带把儿的,铁铮铮的男人。”

这一说,楚离睫毛弯弯,视线下移,瞥了眼不该看的地方,咳了声,打开墨扇,视线移向别处:“说的爷好像不带小鸡儿似得。”

某离撇撇嘴,勾了勾手指,众人围上来,其慎重在众人耳边低声:“为了保险起见,等下,找机会把这几个守门护卫……”

楚离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罗汉果几人点头,在某离的示意下一同来到后门,守门护卫拦住了一行人的去路。

“这里可是知县老爷的府邸,姑娘们寻错地儿了吧?”

四名守卫四双明目,如鹰般犀利,直盯着眼前环肥燕瘦的姑娘们。

“瞧爷说的,我们可是县令大人让人从怡红院请来的。”楚离纱巾遮面,凤眸弯弯似残月,隐藏着寒光。

“知县大人?那请你们的人呢?怎么没一同回来?”门卫持怀疑态度。

顶着四束打量的眼光,深知对面这四人警惕性高,不会轻易信,于是楚离抛了抛媚眼儿:“他啊,被妈妈留下招呼了,若几位爷不信,大可禀报县令大人,只是,若耽搁了大人兴致,你我怕是也担待不起。”

她敢用县令的脾气赌,是有原因的。

“……”好像说到心坎儿里去了,几个守门护卫迟疑,县令大人的心思确实捉摸不透,也时常请一些青楼女子进入府邸,若因耽搁了寻欢作乐,勃然大怒起来,他们也承受不起。

至于这群风尘女子,量她们也不敢骗他们。

楚离等人顺利同行,只是踏入门槛那一刹那,其身后几人直接结果了放松警惕的守门四人。

把四具尸体拖进院内,关上门,寻了个隐蔽之处。

“罗副将,你们四个换上这四个人的衣服,去四处查看查看这府邸有多少非楚国口音的奴仆,若有不对……”楚离抹了抹自己脖子,然后对其余人道:“其余人跟我走。”

“是。”

县衙府邸正厅。

三番周旋之下,朱县令终于答应把刺杀大元朝公主的罪犯交与上官墨带回京中提审。

“既然事情已定,不知将军何时启程回京?也好让下官好好安排排。”朱县令起身,抱拳,笑脸迎人。

“大人急什么?本将军还有一事未明,还请大人帮本将军解说疑问。”上官墨冷笑,执起茶盅抿了一口。

“哦?”朱县令略有诧异,紧问:“不知将军有何疑问?下官定知而不言、言而不尽,为将军解答。”

“如此甚好。”放下茶盅,上官墨死神般的凝视,一字一句道:“不瞒县令大人,昨日大元朝公主之死,本将军就在现场,还被你衙门衙役请去了牢房。”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从县里至竹林道需要半个多时辰,而公主刚被刺杀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你们县衙的人就赶到,是不是有点不符合常理?”

一字一句,句句扎心,让人心惊肉跳,朱县令手哆嗦了一下,连忙掩下,故作从容:“下官不懂将军说的是何意,只是我县衙衙役每天都有巡逻使命,这碰巧撞上了,也没有什么不对。”

“是吗?”上官墨垂眸,眼底星空似风云涌动。

“那还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碰巧,朕尚不知,谧城衙役巡逻居然还有这种癖好,带一两件手枷还可理解,可若带一马车……那就让人难以费解。”

不见其人,却闻其声,楚里骤然现身于内殿,众人纷纷目光聚集于此。

其人面容绝美,丰姿奇秀,神韵独超。

其身浅蓝细格的衙役服袍,手腕处松松挽起,简洁略带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高贵清华感。

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让人移不开眼。

瞧了楚离一眼,上官墨嘴角上扬,只是往后那么一看,刚喝进嘴边的茶直接被喷了出来。

后面四名魁梧的女子……一言难尽,若不是以前经常在自己眼前蹦哒的士兵,他还真认不出来。

只是,阿离他们在干什么?怎么这幅着装?擦拭掉唇边水渍,上官墨目光微闪。

郑勋等人愕然,一脸不可置信,铁铮铮的男人居然换上了女装……一言难尽……

朱县令打量着面前,面生却不容忽视的男子,脑子一时短路,还是楚离身后押解的一名中年男子的求救声让其惊醒。

“老爷,小心,此人乃是昨日在竹林小道被押入大牢的重犯,如今越狱潜逃,怕要对大人不利。”

还好这名被擒住的衙役头头,此刻蒙着双眼,不然一定会认出上官墨。

“什么?”朱县令回神后,大吃一惊,微愣,霍然起身:“来…………”

准备呼叫暗藏的势力,突然想起什么,余光瞥见一旁从容自若喝茶的两位大将,赶紧抓住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将军,此人就是刚才下官提及的重犯,可没想到此人居然越狱,企图谋杀朝廷命官,还请将军擒拿此人,为死去的和亲公主讨回一个公道。”

闻言,擦拭水渍的手一顿,上官墨收敛神色,眸光淡扫了朱县令一眼:“哦?县令确定?”

看来,这朱县令还真是记性不好,刚开始的时候,他好像说过公主刺杀一日,他在现场,还被押入大牢……

“千真万确,此人就是刺杀大元朝公主的首脑,还请将军缉拿凶手,切勿让此人藐视王法,逃离谧城。”

朱县令眼神忽闪,眸子一转,暗处,嘴角微微上扬。

上官墨冷笑,拿起桌上的佩剑,站了起来,那架势似是要擒拿凶手。

可在朱县令满心欢喜下,却开了一个大玩笑,简直神转折。

只见他单膝跪地:“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兵整齐单膝跪地,嗓音嘹亮。

独留朱县令一支独秀,站在群雄之间,眼底闪过一丝亮光,看似一脸懵bi,实际心里平静似湖泊。

“众将平身。”直径上座,死神般的凝视,楚离冷笑,抓起温热茶盅就砸了过去:“不分是非黑白,颠倒事情真相,朱县令,你好大胆子,现在还欺君犯上,见到朕还不下跪,难道想弑君不成?”

飞过来的茶盅直接把垂眸的朱县令砸个正着,疼意唤醒。

此话一出,上官墨的剑已经出鞘架在朱县令脖子上:“见到圣上,还不下跪?”

朱县令剑眉微蹙,抬手摸了一下砸出血的地儿,指腹的血让他倒吸一口气。

脖颈处传来的丝丝凉意,使他眸子冰冷一片,这小丫头下手也忒狠了点儿吧?

随之,他又叹了一口气,却仍不下跪,作揖:“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行君臣之礼,楚离不气、也不恼,亦不怒,轻笑:“臣?”

随而冷笑嘲讽:“朱县令,朕虽不知你这一声‘臣’是对大元朝俯首,还是对别国俯首,但朕却知不是对我大楚江山俯首称臣,说,管辖谧城县的真县令现在何处?”

一语惊起千层浪,上官墨等人亦是愕然,就连一同跟随楚离前来的几名男扮女装的士兵也是一样惊讶。

只说谧城县令与和亲公主被杀案有关,他们一致认为这县令是被人买通或者威胁的。

如今一看……案件越来越复杂了。

其实楚离刚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直到牢房中那个皮包骨老人递给她一张纸条后,惊觉。

朱县令诧异之余,却无一丝恐惧,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咧嘴笑了一声:“楚国圣上还真是不糊涂,我扮了2月之久的朱县令,就连与朱县令青梅竹马的夫人都没察觉异常,你一来,就到破真相,亦殇还真是有点欣赏,至于……”

以指腹挑开架在脖颈处的剑刃,如一阵龙卷风脱离险镜,坐在一旁木椅上,捻起耳边一缕秀发缠绕指间,妖娆至极。

“那真县令,亦殇……真不知晓。”

上官墨紧盯此人,危机四伏,似乎要把面前这假县令盯出个窟窿来。

刚才这人伸出素指,轻轻挑开剑刃,其力道不似常人,逃离剑下的速度也非常快,本身武功……怕是在他之上。

这假县令居然能在大哥剑刃下逃脱,有点儿意思。

楚离面孔冷若冰霜,眼睑暗垂,看着墨扇上的江山图,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你既不说,那想必真正的朱县令已经凶多吉少,亦或者已被你诛杀,如今,你亦在劫难逃,朕尚可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供出杀害大元朝嫡长公主的真凶,今日之事尚不追究其责。”

“恕难从命,亦殇并不知晓其真凶究竟何人,无从告知。”亦殇话语干脆,嘴角含笑,面对这几十名身经百战的战士们,毫无一丝惧意。

楚离稍为皱眉,忽而温柔一笑,这笑恰似山川流水般悦耳动听,讥讽:“有种人呢!天真骨子硬,属于不见棺材不落泪,当然,也有真英雄,骨子傲,铜头铁臂刀枪不入,你既如此衷心,那朕就要看看,你是所谓的英雄,还是那狗熊岭的狗熊。”

掀起眼皮子,大袖一挥,话锋一转,嗓音甚是寒凉,厉声道:“来人,拿下此人,若不伏法,就地诛杀。”

对面实力虽然不容小觑,可只有一人。

而她这边有几十个……俗话说寡不敌众,就好比现在。

“是。”众将听命,以刀刃相向。

亦殇微微一笑,空手接白刃,袖中朝着楚离射出一柄匕首。

上官墨骇然,快如闪电,以剑为盾挡在自己胸前,那匕首击打在剑刃上,剑刃直接断成两半儿,匕首“噗嗤”一声,插进上官墨臂膀。

“哥,你怎么样?”扶住摇摇欲坠的上官墨,楚离紧急慰问。

亦殇瞧着两人依偎的身体,眼底一片寒冷,只觉得十分碍眼,打伤就近几位士兵,对着楚离不远处的柱子射出几柄飞刀,随之逃之夭夭。

“追!”郑勋吩咐十几名士兵追了出去,自己则与几名士兵留了下来:“将军,您没事吧?”

“速去请……”楚离话到嘴边,上官墨抓住她的手,摇头:“只是平常的皮肉之伤,无大碍,扶我去那边。”

寻一片空地坐下,郑勋快速撕开上官墨被鲜血浸染的衣服,熟练的处理伤口。

男扮女装的士兵呈上亦殇留下的飞刀:“皇上,这是罪犯留下来的。”

楚离抬眸,凤眸凝睇飞刀上的纸条,雅致的五官陡然如秋风肃杀,上位者的威压凌厉让人心中一肃。

拿起飞刀,取下纸条打开,里面的内容让她温雅的面容阴戾。

随即吩咐郑勋守护上官墨寸步不离,又留下了两名士兵。

若真如此,那刚才……她是被人耍了?

依附着纸条上面留下来的信息,楚离来到东边被废弃的院子,进去后,大老远听见枯井里传来一阵阵男不男女不女的咒骂声。

“快放老子出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若让爷爷逮着你,定让你求死不得。”

也许骂久了,没人理会,骂着骂着就委屈的哭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姑姑可是皇后,你把我关在这破井里,要让她知道了,你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本来让士兵把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拉上来,可听见井中的那声‘皇后’,楚离让救援行动暂停了下来。

皇后?她后宫至今尚未立后,哪里来的皇后?楚离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趴在枯井上听了一会儿,倒是有些另眼相看,不得不佩服此人的毅力,居然自言自语那么久。

听到井里的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最后来了一句劲爆的信息。

“本侯爷,若是死在这,我大元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踏足你们大楚江山,识相的快放本侯爷出去。”井中人就算落魄了,可这嚣张的劲儿到没熄火。

楚离稍惊,虽然算到这幕后凶手七成是大元朝的人,可没想到是大元朝皇后,她为什么要对一个孤女下手,毕竟嫡长公主的亲生母后已经去世多年。

生前只留这一女,又没留下一子,嫡长公主远嫁,对其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去,把人拉上来。”

………………

这边在从井中捞人,而另外两边……

从红茶嘴里得知消息,凤倾城眸底浮过了疑色:“那假县令的去向可知?”

“此人轻功了得,属下无能,还请主子降罪。”红茶单膝盖跪地。

凤倾城眼睑暗垂,长长的睫羽在眼底落下一层阴影:“罢了,绿茶,楚国使节那边可安排妥当?。”

其余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接近阿离。

“回主子,楚国使节已经去过天字二号房,想必很快就会过来通报。”绿茶回禀。

“如此甚好。”

片刻,一抹黑影溜了出来,可乐在凤倾城耳边低声附语了几句。

凤倾城眸色荡动,微微一笑:“既然月牙白龙玉坠在她身上那就不必在查了,也算是完璧归赵。”

“是”

…………

甩掉外面的小尾巴后,亦殇谨慎在外面转儿了一圈,才回到住处,破窗而入。

惊动了里面的人。

“二王子?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让奴才担心死了,您要是出了事儿,奴才就算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啊!”小奴内心五味杂瓶的,那双稚儿般清澈的眼睛挂着珍珠泪,可怜兮兮瞧着自家主子。

“我不是留信了吗?”褪下衣物,换了身蓝色长袍,亦殇这才揭了脸上的假面皮,

五官分明,俊美绝伦,异域风味。

他有意抬手揉了揉眼睛,黑色的瞳眸顷刻变色。

蓝色的眸子似是一颗猫眼石,冷傲却又耀眼。

“您这信上说,见见故人,去去就回,哪知这一去就去了几天。”小奴只觉得委屈,赶紧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看着茶杯中清澈的水,犹如见到那抹温暖人意的笑容。

亦殇孤傲的眼睛仿佛瞬间没了焦距,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犹记得,前世,他们也是这样相遇,只是那时大元朝皇后的人来到凤凰楼交易,因为利益颇大,还是他自己亲自扮作假知县。

而这一世,他拒绝了这场交易,却也插手了此事……

离儿,我不会再让我们的故事重蹈覆辙,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

县衙府邸。

救援进行着,从井口伸出一只黑色的鬼手,外面的人拽起这只鬼手往上捞。

大元朝小侯爷是被救出来了,可出来的时候井中一阵尖叫,似乎有人又重新落入井底了。

下井救援的士兵被这小侯爷一脚,又踹回了井底……

蓬头垢面,整体来说除了脸黑点,衣服脏点,还不算狼狈:“水,本侯爷要喝水。”

楚离示意,一旁的士兵提着小侯爷,直接把他的脑袋按进不远处的大水缸里。

扑腾了几下,差不多了,才让他呼吸空气。

看着如木偶般破败的小侯爷被丢弃一旁,楚离蹲下,揭下与朱县令一样容颜的面皮,真正面容倒有几分俊俏,清秀。

帝王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身后人的目的是什么?谁把你关这里了?”

缓缓神,小侯爷抬眸,挑衅:“呸!你是谁啊?不过……长的到有几分姿色,若愿意,本侯爷毫不介意你是个男人。”

这种机密事情他怎么可能轻易告诉别人?

至于谁把他关这里了??还真不清楚,他睡一觉醒来,就在井里了。

面对言语调戏,楚离眉宇间透露着丝丝寒意,擦拭掉脸上被喷的口水,并没动怒。

到是身后的士兵先动了手,佩剑直接架在小侯爷脖子上。

“怎么?还想杀本侯爷?就凭你们四个?不对是五个,另外一个还被本侯爷踹下井底了……”小侯爷抹了把脸,有恃无恐,一脸嚣张。

这府邸可还有他的人,只要他吹响脖子上的哨子,面前这几个人不足为虑。

楚离知道他有恃无恐是因为什么,墨扇挑起他下颚:“怎么?你一个人可以打五个?还是说,你还想着潜藏在府邸的下属?”

这消息让他一怔,察觉大事不妙,破口而出:“你什么意思?”

居然知道他的人潜藏在府邸,难道?不可能,不可能。

“意思就是,你潜藏在府邸的蛀虫已经被我的人连根拔起,一个不留。”楚离挑眉起身,俏丽的容颜,如春风般温婉,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其实,这件事一分靠天定,三分靠运气,六分靠人为。

一言一语,一字一句,就像闪电般透彻心扉,炸的小侯爷外焦里嫩:“你是怎么发现的?”

“想知道?”楚离俯视着他,小侯爷直接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儿:“废话。”

“其实呢!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作为交换条件,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大元朝皇后刺杀公主究竟是为了什么?想挑起两国纷争?还是私人恩怨?”

若是私人恩怨,尚还可以接受,只是在她楚国境内杀人,嫁祸楚国,这事儿,可没玩。

楚离转身坐在一旁石凳子上,审视着他。

小侯爷被盯的全身不自在,感觉赤身luo体被扒光了一样,咽了咽口水,眼眸转了转,音如蚊蝇:“其实,事情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这刺杀和亲公主的,根本不是大元朝皇后所为,而是你们楚国的圣上安排的,我听上面的人说,是当今圣不满与大元朝联姻,所以……”

这不符合实际的诉讼,让楚离眉宇间微蹙,精致的长睫下,一双黑色凤眸,却是拒人千里般疏冷如雪。

这家伙还不知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当今楚国皇上吧?

居然当着她的面捏造虚实,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来人,把此人关押大牢,刑法伺候,直至说出实情。”

“哎,你什么意思?我都说了,你不告诉我怎么揪出我的人就罢了,怎么还……”小侯爷不可置信,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被一旁士兵压住,被他踢下井底的士兵也被救了上来,一双怒目死瞪着他。

“舌燥。”楚离亲自上阵,拿起一旁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月的抹布塞进他口中,负手离去。

说起来,这揪出县衙府细作的功劳最大者,当属县令夫人。

不久前,她赶往与上官墨汇合的路上,在荷花池里救上了一位身着简朴的妇人。

细问缘由,才知是县令夫人,因为县令性情突变,原本恩爱夫妻,却在两个月之内纳了二十来个小妾。

县令夫人因此与县令闹过,哪知这县令不顾往日情分,直接把县令夫人打入冷宫,吃穿用度上更是比以往缩减了百分之九。

因此,跟在身边伺候的丫鬟也就不那么上心了,当然这不是她投湖的重点。

重点是,府邸的得宠小妾,时不时的来县令夫人院中嘚瑟、嘲讽一番。

更可恨的是,今儿个一位小妾破天荒的送来了一些可口的吃食,还说了一番好话。

县令夫人当真以为这位小妾心善,最先捻了几口吃食给了自己喂养的白猫。

哪知白猫吃下,很快毒发身亡,县令夫人不可置信。

小妾却毫无愧疚之意,扬言,县令大人已经有了休妻之意,这毒也是县令授意的,夫人若还不知廉耻的霸占县令夫人之位,可就祸及嫡长子。

保子死母,这才有了刚才县令夫人投湖一举。

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楚离才把真相偷偷告知。

并安排了身边十多个士兵保护县令夫人,一同与县令夫人前往管家那里拿这两个字府邸新增人员账本。

把潜藏在暗处的细作连根拔起。

此时的县衙正厅挤满了人。

上官墨包扎好伤口,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上座,磕着眸子调养生息。

罗汉果也在其中,身上的衣裙早已退下,也不知扒了哪个奴才身上的外衣。

县令夫人也在其中,看着某离,欲言而止,谁让她已经知晓面前的人既是恩人,又是当今圣上,所以才想问而不敢为之。

“呦!还真热闹。”楚离直径上座,在场的诸位全部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墨抬眸,起身要参拜,被楚离按住,摇摇头。

“都起来吧!诸位将士辛苦了,交手之人可有擒获?它国细作可有招供?”放下墨扇,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

“还请皇上治末将无能之罪,此人武功甚高,摆脱了士兵的追随。”郑勋单膝跪地,前去追亦殇的士兵纷纷下跪。

“皇上,末将无能,没有从这些死士口中撬开有用的消息。”罗汉果单膝跪地,瞥了一眼十几个五花大绑,嘴塞臭袜的死士。

“罢了,此人武功确实在诸位之上,被甩掉尚可理解,至于这样死士,既然敬酒不吃,那就押入大牢刑法伺候。”放下茶杯,拿起墨扇站起来,楚离交给了郑勋一张纸条:“带上县令夫人一同前往。”

打开纸条,一目了然,郑勋领命“是。夫人请。”

县令夫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心里想问她家老爷的消息,奈何不知怎么开口,只能随郑勋离去。

罗汉果让士兵把那些死士押入大牢,随即问:“皇上,那这些咬舌自尽的尸体怎么处理?”

“凿冰进棺,带回京中。”此事一出,想必大元朝那边已经得到消息,既然要兴师问罪,那她就让大元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是。”

大厅里面的人相继离去,只剩她兄妹二人。

上官墨眸光柔媚,似是邻家哥哥这么一问:“阿离刚才去了何处?”

凝视他一眼,楚离敛袍坐下,端正一下坐姿,从袖口拿出信纸:“这是刚才与我们交手的假县令留下的,依此物留下的线索,我找了了真的假县令。”

“真的假县令?”还有假的假县令?上官墨一时被她绕的有些晕,半信半疑打开信纸,里面内容赫然让他眉宇紧蹙,不自觉念出了声:“信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间,假知县就在府邸东面枯井内,勿追。”

把信纸折叠好,放在桌上,上官墨迅速压下心神,恢复冷静询问:“此事阿离信与不信?”

“对于疑题,我一如既往的半信半疑。不过,这事我也想过,今日,此人身份败露,是不是怕查下去牵连出一些大人物,所以想以声东击西之法?寻来一只替罪羊来顶罪?摆脱嫌疑?”楚离推敲种种,蹙了蹙眉:“当然了……这只是一种怀疑,却无实凭依据,无法查证,可当我从枯井中救出大元朝的小侯爷时却信八成。”

“大元朝的小侯爷?”上官墨有些蒙圈,眼中有一抹讶异:“假知县是大元朝的小侯爷?此事涉嫌大元朝?”

楚离微微点头,眼底浮现一抹冷凝:“把小侯爷救上来后,我也是再三试探下,才知潜伏在县衙府邸的死士就是他的人,也从这小侯爷的口中得知,大元朝皇后可是其亲姑姑,虽然这小侯爷矢口否认此事与大元朝皇后有关,但刚才与其的交流之下,透露着此事定与大元朝皇后脱不了干系。”

“那阿离怎么处理此事?”上关国事,下关战事。

上官墨忧心,此事若处理不好,可能挑起两国纷争,受伤的还是为国捐躯的战士,就连边境的百姓因此也会流离失所。

可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以后这幕后黑手在楚国境内只会越发猖獗。

楚离冷哼了声,眯了眯眼,似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大哥,你说,亲侄子会谋害权高位重的亲姑姑吗?若亲姑姑因此倒台,他会有什么好处?”

“阿离的意思是?”此话模棱两可,上官墨一时不好揣测圣意。

“月高风黑,好办事,大哥到晚上就知道了。”楚离微微一笑,保留一丝神秘。

“既然阿离有所应对之策,为兄今夜且看且听,至于昨夜行凶之人,阿离安排在了何处??”上官墨轻微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询问。

“大哥放心,此人现在谧城中的一处客栈,稍后我便带人亲自前去接应,以防途中有变。”楚离如实告知,与上官墨聊了一会儿,就出了府。

只是……当她到达客栈不久,外面一道求见声,让其为之一振。

“臣,叶云痕求见圣上。”

“叶云痕?”楚离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叶云痕乃是当今朝中举足轻重的叶尚书。

几月前,被她派去大元朝,商议迎娶大元朝嫡长公主的事宜。

如今迎亲队伍无一生还,怎么么叶云痕幸免于难?

楚离眉宇间疑惑重重,外面求见声又起:“臣,叶云痕求见圣上。”

“让他进来。”被团团迷雾围住,楚离脸色不佳,对身旁的士兵示意,转身坐下。

“臣,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叶尚书入内,面见圣颜,诚心叩拜。

“抬起头来。”楚离朝杵在边上的士兵示意一下:“去摸摸可有戴人皮面具?”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好比,这次被两个假知县忽悠,让某离产生了严重的疑心病。

起初还有怀疑,当士兵摇头时,楚离心中怀疑才散去了大半,却异常困惑:“叶大人,难道没什么想说的吗?”

“回禀皇上,臣有事禀报。”近期经历大起大落,叶云痕清秀的面容彰显着沧桑。

他把自己这些天的经历悉数抖了出来。

“你说,你们一踏进大楚境内就一波黑衣人袭击?算上这次已经是第六次?”楚离咬唇,星眸微闪,这大元朝皇后手段还真是毒辣,只是她为何这么恨一个威胁不了她地位的孤女?

“是,要不是这和亲公主聪慧,李代桃僵,兵分两路,只怕此刻躺在那里的就是臣几个。”

叶云痕没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也是难得。

“如此有远见的女子,实数难得,这公主现在何处?”楚离挑眉,嗓音平淡,却透露出丝丝惋惜。

可惜了,空有慧根。

“回禀皇上,公主尚在门外侯着。”叶云痕垂眸,不敢窥视圣颜。

“宣见。”

……

得到批准,两抹轻盈身影入内。

微微抬眸,近在咫尺的容颜让凤倾城呼吸一窒,长长的宽袖下修长透白的五指微微颤巍巍。

前世两人明明熟悉不过,再次相见,他还是乱了方寸,失了芳心。

“倾城见过皇上。”

身后的绿茶,跟着微微欠身,窥探圣颜,一怔,早上的一场意外,让她现在还印象深刻。

可她没想到的是,那位救她的公子,就在眼前,更是楚国皇上……

楚离以为,见到的是传说中的公主,哪知面前女子令人惊艳。

一身白色的委地长裙,衬托出其身姿婀娜,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

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

世人皆传,大元朝先皇后孤女,体格粗大,其貌不扬,其音似蟾,其脾性极差。

如今一见,楚离倒是被勾了魂儿,果然传言欺我也。

“果然,传言不可信,公主其貌如其名,有倾城之名亦有倾城之貌。”

要不是她是个女的,这等绝色,肯定不会放过。

楚离眼底惊艳尚未逝去,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的绝色女子,她的后妃,是个男儿身。

“皇上缪赞,倾城只不过是寻常女子罢了。”凤倾城敛眸,眼底复杂的情绪,被卷翘的长睫遮掩。

“公主倒是谦虚,也罢,天色不早了,随朕前去县令府邸小住一宿,明日清晨一同回京,不过,你这身装扮可不行,朕还不想让人知道这和亲公主尚在人间,所以还得委屈一下公主女扮男装了。”

瞥了一眼地上尚未醒的男人,楚离心里盘算着计划,率先走了出去,去了一趟裁缝铺。

回到府里,楚离把这事告诉了上官墨,上官墨也是诧异,又喜有惊。

他开始也疑心过,这一切太过巧合,是不是有人想借公主身份混入后宫,行不轨之事?

所以唤来了叶云痕,左敲右打,得来的答案几乎一样。

细想之下,上官墨心底怀疑遣散,叶云痕是自己人,品性那是刚正不阿,不畏权贵,看来这公主的身份做不了假。

随后某离交代,公主没死一事,切勿张扬,免得节外生枝,往家中飞鸽传书也莫要提及。

虽不知楚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上官墨还是应下了。

当天,真正县令已经被郑勋从十里外的小村庄接了回来,此事楚离已经告诉上官墨,所以也没有什么惊奇。

初见,楚离问了一些问题,不外乎是假扮假知县的亦殇是何许人。

朱县令也知道的不多,只说两个月前陪着夫人回乡探亲。

路过野外茶馆歇息了一下,没想到半路就闹肚子,所以独自一人去了路边深灌木丛中。

没想到这灌木丛中有人,进去裤腰带还没解开,就被人拿着刀子架脖子上。

随后他就被人吊树上,吊了两天,就被一位身着华丽,脸带面具的公子相救。

这位公子告诉县令,有人顶替了他县令的身份,为了生命安全又把他安排在了十里开外的小村庄里。

看样子,这条线索也断了,楚离蹙了蹙眉,摒退了县令,叫上了上官墨一同前往地牢。

她率先领着人去见了一位老人,并告诉上官墨,就是这位老人告诉她假县令之事。

听着耳边喊冤的犯人,楚离感觉舌燥,让士兵把老人请了出来。

“公子,草民冤啊!”老人一出来,就跪地喊冤:“小人被人蒙蔽,盗了身份,还请公子帮草民做主啊!”

怎么又是个盗用身份的?楚离与上官墨面面相觑,让其慢慢道来。

老人抹泪,居然撕下脸上一层假皮,真面容居然与昨夜行刺的凶手一模一样,楚离瞳仁一缩。

细听之下,才知原来老人是县令的师爷,因为发现假县令的事,被人戴上假面,关进牢笼,其身份也被人顶替。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他,结合县令之事,楚离猜想。

这些人撤回大元朝后,这谧城突然失踪个县令与师爷,定会引起谧城恐慌,势必得朝廷注意。

惊动了朝廷中某些人,把事情往公主之死上那么一想,又多生事端。

若把这两个人控制住,关押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刺杀公主的事情一结束,撤退时,又把真正的县令、师爷丢回去,简直是一举多得。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人,上官墨一脸肃静:“你暂且先回去,此事我们自会处理。”

师爷激动,道了一声谢,就出了牢房。

“走。”楚离容色阴沉,带着上官墨等人去了最深处。

“可有招供?”身后的郑勋上前询问,行刑的士兵跪下:“没有从死士里面吐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倒是这小侯爷抽了几鞭就晕过去,用水泼也泼不醒。”

楚离沉着脸,红唇微勾:“暂先不管他,把这人给我押出来审问。”

目光掠过假晕的小侯爷,定格在从客栈被押来的男人身上。

“把这个给他吃了。”楚离平淡道。

看着用铁链吊着四肢的男人,士兵撬开嘴,把手中红色药丸塞了进去。

昏迷的男人才缓缓转醒。

当他看见面前的两个人时,大吃一惊:“你们。”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本公子不但没死。还揪出了你一群同伙,特别是你们大元朝的小侯爷。”楚离故意用眼神瞥了眼小侯爷,然后又扫了一眼关押的死士。

这人顺着楚离眼神看去,内心惊涛骇浪。

“你!”要不是被铁链锁着,这人怕是要扑上去把某个女人撕了。

“朕知道你惊讶,只要你在这纸上画押,待大元朝使臣一到,就放你们归去,如何?”拿着一张写满罪状的纸,在他眼前晃了一圈,楚离脸上笑容不达眼底。

“呸。”这人对某离啐了一口口水,不屑:“本大爷就算死,也不会同流合污。”

这意思……是说这纸上的条条罪状诬陷了大元朝?楚离不怒反笑,严厉道:“你不开口,朕有的是办法让别人开口,这罪,你们大元朝的某个人是接定了。来人,去寻一只公鸡。”

一盏茶后,一只被扒光鸡毛的公鸡被人送出了牢房。

牢房的行刑之地,传来一声声大笑。

大约一个时辰后,楚离那是相当满意的离开。又把贾员外关押在这里的那名女子带走了。

对于打死都撬不开嘴的死士,为防止明日回京途中多变,直接让郑勋赐死了。

只剩小侯爷与那名男子,至于那些死士尸体,楚离让郑勋等人拖进了准备的棺材中,次日清晨一并带走。

……

来时身无一物,归时满载而归。

对于被刺杀的和亲队伍,楚离只带走了那惨死的假公主,其余人,让县令直接就地埋了。

当晨光染上天边,楚离与县令告别,跃身而上,上了马车,还是那么风度翩翩,嘴边灿烂的笑容证明她此刻的心情,还不错。

马车起步颠簸,骤地一声长鸣,马儿似乎受惊。一抹白色亵衣挡住了前行的道路。

上官齐身下马儿一同受惊,差点从马鞍上摔下来,还好有惊无险,抓住了缰绳,安抚到受惊的坐骑。

却怒之,呵斥:“尔等何人,竟敢拦圣驾,惊圣颜,活的不耐烦了?”

“民女珑儿求见皇上。”声音响亮却嘶哑,带着一丝颤意。

来人脸色苍白,珠唇无色,娇小的身子受了极重的伤,此时却硬撑着。

门口台阶上的县令被这一幕,吓的胆子都破了,上前请罪:“臣辜负圣上所托,尚未看好这姑娘,惊扰圣驾,还请圣上治罪。”

凝视地上之人,马鞍上的上官墨保持沉默。

听县令一言,楚离无意间眉心一蹙。

姑娘?拖县令照看的女子只有昨夜在牢房里被她带出来的一位。

她究竟有何事竟敢拖着病重的身子拦圣驾?

确定是何人,抱着疑问,楚离从马车内出来,立于马车之上,凤眸凝睇下面之人:“你可知不管什么原因,拦圣驾、惊圣颜者,都是死罪。”

这姑娘倒是有几分骨气,尚且看看此人究竟想说什么。

“民女无心惊扰圣驾,只是人命关天,还请圣上救救民女亲人。”

“你亲人?她怎么了?”楚离拧眉思考,莫非又跟那个什么贾员外有关?

“贾员外欺男霸女,不顾她人所愿,把民女尚未及笄的妹妹给活生生的糟蹋了,还把对家妹动用私刑,还请圣上救救家妹,还家妹一个公道。”珑儿强忍泪珠,句句带血。

闻言,楚离心中一股郁气难舒。

尚未及笄?那就是未成年,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这种奸商恶霸确实是一方毒瘤。

想了想,择了一个合适的人去:“二哥此事劳烦你与县令一同带着这位姑娘走一趟,必要时按照老规矩办。其余人按照时辰启程,切莫耽搁了回京之事。”

这太阳虽不似六月毒辣,尸体也做了防腐处置,还放了冰块,可途中棺椁里若出现个意外的话,还真是白费力气了,还是早些到京,才能算安全。

一听老规矩,那可是有很大的油水捞啊,上官齐就像打了鸡血般兴奋,骑着马儿离了队。

三天后,大元朝宫里的那位娘娘才得到消息,那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这场刺杀还算顺利,冒充她莹莹的人已经葬身于异国他乡。

忧的是,她的人被楚皇揪了出来,奕儿也在其中。

司徒雪颓然坐下,揉了揉太阳穴,缓过神来,又问:“他们现在的确切位置在哪里?”

“据将军府那边线人来报,楚皇等人刚从下一个城镇出发,娘娘是想?”华容伺候着捏揉玉足,垂眸回道。

“既然尚未回宫,一切还未成定数,递个消息给哥哥……”司徒雪眼底一片寒光,附耳吩咐,声音尚小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待华容躬身离去。

司徒雪妩媚的妖颜微沉,起身盯着一副杏下树画出神。

眼前闪过顾往,指尖触碰画的刹那,猛然收回,温柔的眉目间一寒,蕴藏戾气,嘲讽:“我的好妹妹啊,生前你让姐姐不省心,你的女儿跟你还真是一模一样,死,还让人不安宁,想拉上本宫的奕儿?做梦,你且看看,本宫是怎么成为这大元朝之主的。”

同类推荐
  • 桑林

    桑林

    我一直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遇见李良臣我会怎样。不过仔细一琢磨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如果我没活就该在土底下躺着,如果活过来了那就一定会被他安排着与他相遇。“李良臣,你不是说北漠晚上的星星很好看吗?”“是啊。”“那星星呢?”“诶,怎么不见了?刚才还有,应该是因为你长的太丑,把星星吓跑了。”……我问他为什么不许愿,他说“想要的都在身边,故无愿可许。”
  • 重生姐妹花双获爱情

    重生姐妹花双获爱情

    上一世,她爱上的那个男人爱上了妹妹繁星,从此,她和繁星姐妹反目。她得到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却失去了最爱自己的那个人。就连那个自己最爱的男人也变了心,不仅纳了妾,而且还听从妾室挑唆,要休了她,虽然男人还念着一丝旧情,留下了她,但那个小妾却变着法的要杀了她……终于,小妾动手了,可是在关键时刻,繁星冲了出来,替她挡下了那致命一刀。她崩溃了,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繁星被人欺负,被人嘲笑说交友不慎,丢了性命。繁星死去的那一幕永远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她后悔了……
  • 迷人医女来袭

    迷人医女来袭

    沈梦雨听说自己是因天时地利人和而穿越!穿越后只想带着一家人走向繁华,只到有一个人的出现打乱了原来的生活规律。他说:“姑娘你抱了人家可要负责啊!”【读者群:563191645】
  • 穿越兽世:凶猛兽夫

    穿越兽世:凶猛兽夫

    晌午时分,暖阳高照斜射入碧色纱窗。水榭之上,玲珑秀楼内,一地白丝亵衣乱置。屏风后……
  • 宁愿醉倒在你怀里

    宁愿醉倒在你怀里

    某家有女,每日里像一个跟屁虫,屁颠屁颠的跟着一位小王爷,怎么甩都甩不掉。直到有一天,这位小公子再也忍受不了了!于是便在去私塾的路上问她:“你干嘛老跟着我啊?”小姑娘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说:“你笨啊,我要跟你一起去读书啊!”在去练武场的时候问她:“你干嘛老跟着我?”小姑娘看都没有看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着你了,没看到我要去练武场练舞嘛!”最后他又忍无可忍的问她:“你干嘛老是跟着我?”小姑娘又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说:“喂!是你傻还是我傻啊?连这都看不出来嘛,我想走进你心里!”
热门推荐
  • 第一婚宠

    第一婚宠

    结婚三年,他从不碰我,一份离婚协议书甩在我面前:“签了它,放你哥哥一条命。”他冷冷丢下一句,搂着怀中的女人扬长而去。争得过现实,逃不过命运,我甩自己一巴掌,滚出了他的视线。可是,他就像屎一样,又黏又臭还恶心。我谈个男朋友,他给我打残了。我摆宴结个婚,他给我搞砸了。我孩子找爸爸,他给我孩子弄没了。他就像一根扎在我眼中的刺,让我痛不欲生。“我们复婚吧!”我微微一笑,一把尖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 科技之长生

    科技之长生

    当科技达到一定程度,长生是否能如愿以偿?
  • 梦世界

    梦世界

    作为艾泽拉斯诸多时间线中最强的奎尔萨拉斯王国,有一天,整个王国都穿越了。他们来到了万年之后,此刻联盟与部落都在准备讨伐巫妖王的工作,本就前路多艰的艾泽拉斯再加上这群疯狂的法师不知是好是坏……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玄灭天皇

    玄灭天皇

    修真天才降临人世,逆天征途就在脚下;天地霸主入谁手?毁天灭地撼乾坤!
  • 部落高手的成长指南

    部落高手的成长指南

    穿越之初,白毅是错愕的,惊慌的。但人类的适应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借住最初的金手指,白毅成为了部落高手...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感忆生活

    感忆生活

    我们身处其中,常常因为各种琐碎的事而烦恼伤感,或是家庭中父母的矛盾,总是因为一些小事而大打出手,或是兄妹之间的摩擦(暂时没怎么写到),或是学校中同学之间的矛盾,慢慢的我们都变了,变得所谓的成熟,懂得人情世故,学会了怜悯,慢慢的喜欢上了自然,爱读书爱文字,明白诗人的落魄,喜欢下雨天,因为文人的颓废与破而后立,蕴藏其中,满怀着希望与期待,在雨中翼翼前行,懂得珍惜生活的点滴。我写作是因为我觉得一本好书,可以影响一个人的一生,我希望用简单朴素的文字,来表达对于生活的美好期待,给人带来某种启示。我很喜欢麦田里的守望者其中的一句话——我会站在悬崖边上,抓住每个即将失足掉落悬崖的孩子。我希望我的书,也能给您这种感受。
  • 快穿之宅女成为苦情女的妈妈

    快穿之宅女成为苦情女的妈妈

    任务一,娱乐圈矫情苦情女的妈妈任务二,架空民国自卑苦情女的妈妈任务三,魔法界四肢发达苦情女的妈妈任务四,豪门恶毒女儿苦情女的妈妈任务五,辛厂公的苦情女儿如嫔娘娘任务六,傻女的苦情女儿是替身度假世界,孕育值0,被退婚任务七,贵妃的苦情和亲女儿任务八,鱼妈妈的苦情女儿原本世界,戾王的小奶狗任务九,开局离婚,嫁大伯任务十,肚子大了,我才知道反派是個男滴任务十一,反派大佬有:CP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