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几盏挂在墙上的老旧的长明灯,灯盏早已经经过岁月的洗礼,现在算是勉强的支撑在墙上,提供的光亮不是很亮,但足以照亮一些地方,空气中好像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一时间竟然闻不出这是什么味道,我长吸了一口气,一醒来脑子有点不太好使,晃了半天琢磨,才琢磨出这是一种陈年老酒的酒香,酒香里的酒味早已经被另一种东西冲淡了,基本上已经闻不出里面的酒味了。空气中竟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这很明显不是之前我呆的那个地方,我动了动身子,身上还是有几处地方酸痛,但是并不像之前那样痛的厉害,就连胃部的抽痛都大幅度减少了。
正当我仍处于懵逼状态的时候,耳边想起一个男声,“醒了就起来,这个地方不是你家!”
我支撑着地面缓缓爬起来,只见一个人面无表情的来到我面前,把手里拧开盖子的农夫矿泉水递给我,我接过水,随口道谢。
“你还真行啊!一只血皮尸你都能摆平!?真的是小看你了。”他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就坐在我身边,也不知从哪掏出一盏迷你矿灯,这种类型的矿灯比我们手上的矿灯缩小了好多,一拔开开关,散发出来的白炽亮光却能足足照亮一大片地,我觉得亮光太刺眼,一时间有点不太适应,眯着眼,借助那盏迷你的白炽矿灯才算是看清他的真面目,总觉得这张脸在哪见过,翻了翻记忆,回想了一会才知道,他就是之前那个小年轻,至于为什么叫他小年轻,是因为他长着一张比较嫩的明星脸,多少让你感觉到他有几分不成熟,换个词就是“小鲜肉”,给旁人的一种感觉就是一个还没成熟的青年,就连身高我也比他高出半个头,有时候我觉得我站在他旁边显得我年纪大,甚至会被人问,“他是你弟弟吗?”
知道是他,我的心也算是舒坦了,喝了一口水,才道,“话说你谁啊?”
“你叫我辛忌就行了。”他回答道。
我忽然想起几件比较重要的事,有点警惕的问他,“我之前在上面咋没见过你?你怎么出现的?你又怎么找到我的?还有,血皮尸是什么啊?”
他听完我问的话,扭过头看了看我,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我能从他眼神中看出他多少也有点不爽,但是不爽归不爽,他还是一一解释了,“先一步一步来,我是你二叔花重金雇来的,在这个地方就你们几个小嫩瓜,能活得了多长时间?”听完他是我二叔另花重金雇来的,看来二叔这条老狐狸还真的是琢磨不透,但我听完也有点不爽,什么小嫩瓜,你TM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长的跟未成熟的青年似的。
“在这个鬼地方,不使点别的手段又怎么能找到人?”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黑色的布巾,在手里扬了扬,随后就递给我,我摊开那团布巾才看清楚,那团黑色的布巾上面用蓝色的画料画上了许许多多的的东西,有点像我们口中的“鬼画符“!布巾里卷的几根类似像头发一样的东西。
最近看一些鬼神道士类的小说总有那么一两个像这样的类似片段,我一直都以为是什么封建迷信,“你是用这个找到我的?别忽悠我,你去忽悠小孩估计他还能信,这张东西加几根头发就能找到人?你还不如去骗小孩?”
“信不信由你,但是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你自己心中有数吧?比如说,那个女鬼?”我听到这句话后打了一个冷颤,咽了口口水。
“至于血皮尸,你有兴趣听吗?”我看向他,他没有看我,只是一直在把玩手里的东西,我看那东西有点眼熟,这才想起是那个时候我用的那把短刃。
“听!”
“那个血尸就是你二叔的那个伙计!叫什么名字就不要说出来了,我没这个兴趣,只要你知道那个是谁就可以了!”他这句话说完我全身又不知觉的打了几个冷颤。
“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有点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前些日子还能跟我和吴晓有说有笑的,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我见他的那一眼开始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甚至有点不敢相信那个血尸是他,一想到那个血尸我忘不了那个矮矮的胖子,瞬间鼻子就酸了。
“这个你要问你二叔,在你们分开后的一段时间里应该发生了什么,遇到过什么,死了多少人,你始终要问你二叔,直到我下去和你二叔汇合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完全走到了兵尽粮绝的地步,我本来要带他们出去的,可是你二叔始终坚持要我找你,还说他们能够坚持得了,”他顿了顿,“说真的,那个时候他们各自抱的期望不大,但是你二叔跟我说,你是陈家唯一的一个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本来抱着只能找到你尸体的决心去找你,可没想到,你这小子不知道是命好还是有九条命,在棺材里睡了半天,躲过了阎王索命。”
“那我二叔呢?”
“他没事,但是时间久了我就不那么肯定了!”从口袋里掏出像之前那样一卷的黑色布巾,然后在我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抓起我的手,划破我的手指,一滴鲜血滴在那卷黑色布巾上,我臭骂了一声,吃痛的挣脱开,把划破的手指放在嘴里,就这停顿的时间,他竟然抓了我的一把头发,我顿时想动手,可是却被他一手摁住,等了一会,抽出里面夹着的头发,但是很快眉头一皱,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就把身子扭过去。
后面我就不知道他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总之当他转身之后就把那卷符纸撕开两半,露出里面的那几根粗糙的头发和我的那一小撮头发,之后随手拿出打火机,点燃撕开的一半符纸,之后又把另一半符纸摊开,露出里面的头发,把烧完的灰撒在上面,嘴里也不知道念念叨叨说些什么,我无论怎么用心听都听不出他嘴里在吧唧什么,虽然声音清晰,但是根本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话,在他嘴里嘀咕的时候,符纸上面的那根头发竟然缓缓变直,接着开始分段的扭曲,弯折,直到几根头发全都扭曲弯折起来他嘴巴才停止嘀咕。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糊弄我,用什么封建迷信的手法,说不定他最后会拿出什么地图路线,可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电影电视剧中的样子,我也有点傻眼了。我看着它又看了看那几根曲折的头发,而他看着手里那几根头发愣了愣又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总感觉他心里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可是我又从他的神情上看不出来,基本上他从头到位的表情就是木在脸上,就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不对劲,感觉他的脸就是僵在上面的,开心了不会笑,伤心了不会哭,生气了看不出,你对他持有一点怀疑,可是根本说不出可疑在哪?要是他去当wo di,可能那边最后接到风声说有内鬼翻个底朝天都可能翻不出人来。这就是为什么说他要是藏着掖着神色上没有一点破绽。
“咋整?你倒是说话啊!”我有点等不急。
“要是你二叔不移动位置找到他就不难,毕竟这东西是一次性的。”说完他指了指地上那几根弯折的头发。
“你就凭着这几根头发找我二叔?你直说吧!不要藏着掖着了,把地图路线拿出来我就不计较。”我指了指那几根头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这就是!信不信由你!”他说完站起来,小心翼翼的用那半卷纸符包着头发拿起来,放在手里,“那你咋看?”
“用眼!”我现在也是被迫相信了,我也跟着站起来,道,“给我点可以用的东西啊!比如说称手的家伙之类的。”
他“哦”一声,从腰间翻出那把白刃,联同牛皮刀鞘一同扔给我,我并不急收入口袋里,而是把玩了一下,刀刃两面开刃,随手在空中比划一下都能听到空气被切开的声音,觉得顺手也就收下了,早就惦记那把白刃了,也就只有那把白刃我才觉得顺手,(后面我所遇到的神兵利器,每一件都比这把白刃厉害,可是就唯独我只认这把白刃。)接着又从背包里翻出之前我所见过的三支煤油火折子,一支迷你手电和两块电池。
我没有背包,把这些东西随手塞在身上的口袋里,当收好这些东西后他鼻子动了动,问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味道?”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一直没太在意这里面一直挥发的酒香味,看着他淡淡地说道,“这是酒味啊!你该不会闻不出来吧?”我多少也有点感冒,大家都是男人,无论多少都可能接触点酒,怎么说每逢拜节都会闻到过,像这样比较纯的白酒味,只要是个男的一闻便知,他怎么会不知道?当然,这也不怪他,因为里面的酒香早已经挥发干净了,只留下泡酒里面的香。
“我感冒加鼻塞,闻不出来很正常!”他说完这句话后回头看了看我,我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难怪穿的这么厚,还要围上围巾,感情是感冒了,幸亏这个地方是藏酒室,里面挥发的是酒香,要是那种毒气室,我们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他收好地上的迷你矿灯,拿出手电,手电的光束打在前方不远的几个坛子上。
坛子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坛子的外围打磨的光滑,手电光照在上面还能折射少许的光线,就如同所有放酒的老坛子一样,一个坛子有四五根大绳缠绕着坛子,顶口盖着一大坨早已经干瘪发黄的东西。我们向坛子那边靠过去,酒香味也越来越浓,我也随手拿出手电粗劣的在四周照了一番。
迷你手电打出来的光线不比我们的手电差,最远也能打出个二三十米,可是二三十米的光线根本就不够照亮整块的藏酒室,而且随着手电光束的摆动,整片藏酒室里的坛子大多都露出来。
我看着眼前的一大片坛子不由得感叹,这里的坛子放眼看去都有三位数,如果都是酒,而且都是年份久远的古酒,像这样的大坛子里面装的酒也都有百来斤了,先不说坛子里的酒,光是这里面的装酒的坛子多少也有点岁数了,这里面的一个坛子随手一卖都有个好几十万,再加上里面的酒,分散打包装找个人经手一卖都有个好价钱,总而言之,无论是里面的坛子还是里面的酒,随手一卖想不富都难。
可是想的还是如此的美好,像这样的“财富”只能看只能想,光是抱一坛出去都难了,而且出去后里面的酒会不会因为环境因素变质都说不好,早就听说过古代的一些酒需要某种比较苛刻的条件保存,看来眼前的这么多酒坛子里面的酒可能真的像上述我说的那样。
辛忌也和我一样,看到这么多坛子眼前也是一亮,但很快也发现了和我一样的问题,看了我一眼,道,“带不出去,不如直接在这里尝吧,也不亏!”
我也爽快的答应了,第一是想看看这陈年老酒是啥样的,二是要尝尝味。
他走过去后随手摸出刀子,割开上面的绳子,上面那坨应该是用作长期密封保存用的帆布,在如此干燥的环境下发黄干瘪成一团,也不用怎么弄,手指一拨就弄下来了,那坨东西下还有一层白色风干的物质,辛忌用刀尖沿着边一划,一挑,那层物质就随着刀尖被挑出来。
这下子坛子里面的香味就扑鼻而来,这下子我能更加的确定这是一坛上好,还未开封过得老酒,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立即的验证了,香味一下子在藏酒室里扩散开。
飘香四溢的酒味顿时让我沉迷其中,盯着酒坛里的酒,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就等着把头塞进去。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辛忌这句话把我给拉回来。
“里面有东西?”我这时才发现我嘴角已经流了口水,赶忙擦了擦。
“里面,好像是一具动物的骸骨!”辛忌踮起脚猫腰朝里面看了一眼。
我也猫着腰朝里面看了一眼,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在酒坛子的正中心有一具极小的动物骨骸,头骨尖尖的,全身紧缩一团,这东西是在我们揭盖的时候才从底下缓缓冒上来的,与别的性质不太一样,普通的骨头泡在水里多少也会有点程度的损坏,何况是泡在酒里,可是这具骨骸泡在酒里,而且还是沉积在底下有些岁月了,对于自身来说好像起不了什么损坏,反而令这具骨骸更加的惨白。
我看到这具骸骨的时候吓得后退了一步,脑子里的想法是离这坛酒远一点,只不过很快我就因为这坛酒的好奇又往前靠了靠,看着这坛酒里面的动物骸骨看得出奇。
“狐骨?”辛忌的嘴里冒出两个字吸引了我注意。
“什么湖股?什么东西?”我条件反射的问他,眼睛始终留在坛里的那具骨骸上。
“狐狸的狐,骨头的骨!”辛忌转头瞟了我一眼。
“你说这酒里面的骨头是狐狸的?”我扭过头看着他问。
他的目光也像我那样留在那具骸骨上,“自从古代开始有了酿酒技术后各种类型的酒都出现过,当然,普通的酒早已就满足不了拥有王权的至高者,所以当时的酒品就开始五花八门,其中也包括有泡酒,但是泡酒一般都是皇室或者贵族有的,平民百姓家里通常不怎么常见,毕竟是泡酒,泡在酒里的东西的条件都是十分苛刻的,不然坏了这一坛酒还坏了这酒里面的东西,除了花花果果外也少不了动物泡,其中,狐骨妖酒是最早出现的泡酒!”
“狐骨妖酒?”我有点吧砸吧砸舌头,看着坛子里的骸骨多少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头,指着坛子里的骸骨,问他,“这东西你确定是狐狸的骨头?你咋不说是猫的骨头呢?”
说真的,要是这里面的骸骨有肉的话你说这是一岁半的小花猫还差不多,要说是狐狸,这狐狸的体型比正常狐狸属实要小了点吧?你要是说这是刚出生没多久的,还能够说得过去。
他扫了我一眼,一副嫌弃的表情,“都说是狐骨妖酒,狐狸不成精,不妖化,泡出来的酒能喝吗?”
我听完他的话脑子突然一咋呼,看了一会那具狐骨才缓过神来,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说,此时辛忌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塑料袋套着手,食指夹大拇指小心的捻着露出一角的狐骨,也不用使多少力,把整具狐骨给捻出来放在地上看了一会,从背包里掏出数码相机咔嚓的几声拍了几张照片。
“这酒可以喝,你试试!”他说完给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回头看着那坛酒咽了咽口水,心里直犯恶心,听说过许多用昆虫动物泡的药酒,就没有听说过用狐狸泡酒,也不知道能不能喝,他看出我的心思,自己走上前,拿出一瓶空的矿泉水瓶自顾自的打上一点,仰头直灌喉里,随着凸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整个人就像是定格在某个画面里,手头的动作都停留在那一刻,嘴角微微上翘,有点似笑非笑,但尽管如此都觉得他还是那副苦瓜脸,甚至感觉他吃错了东西,还是一度以为他是个神经病的,他这样的表情定格持续了一两秒就恢复过来。
“真的不尝一下吗?”他摇了摇手中还剩一点的矿泉水瓶。
“不了,我尝不过来!”他摇了摇矿泉水瓶的同时我还退后了半步,推辞道。
“你就不懂了,别看着恶心!其实这味道特别仙,能尝得出,这狐狸是从刚山里抓回来,即抓即泡!你真的不尝尝?”
我坚决摇了摇头。
“是吗?很少见人不尝人间美味的,这东西也就仅此一次,当然,后面要是你与它们有缘不仅仅是一次了。”他边说边用手臂掠过他背后的那上百坛酒,我多少也感觉到他在嘲讽我。“带过去给你二叔。”说完就另外拿出一瓶空的矿泉水瓶,打满后扔给我。
后面使得方法我有点摸不清头脑了,总之他带着我四周兜兜转,他的速度相当的快,两条腿看起来像是走路,但是走得和跑的差不多,我这一路基本上是小跑才能跟在他后面,一路上遇到哪些虫子是不可免的,但等我发觉过来也只有尸体躺在我面前的路上,这路上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杀了多少虫子,也就在一条见不到底的直道上他反而停下了脚步,我趁这个空挡也歇息一会,我体力有点透,他反而像是没事人一样依旧能蹦能跳。
也在我喝口水的瞬间,他突然消失在我面前,我慌起来一下子呛到了,也不管渴还是不渴,从地上爬起来,这时他也不知道从哪冲出来,一肩膀撞在我身上!我来不及防备,看着他撞在我身上出于惯性,后背也是撞在墙上,可是出乎我意料,我后背的石墙一下子就“轰”的一声被我撞开,本来我以为撞穿了后面石墙就会接触到墙后的石层,没想到,我尽然会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落地后再看一眼辛忌,此时的他尽然及时刹住车,站在我原本蹲在那休息的地方看着我,我见他这样子恼火了,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