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今日要打扮的漂亮一些,这可是嫁人,大家闺女此生仅此一次呢。”
“可是我竟嫁给了不爱之人。”
透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寒玖双眼微眯,虽勾人心魂,但忧郁之气弥漫却愈来愈浓。
“小姐,今日嫁过去,你便是王妃了,千万别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我想,长安王殿下会善心待你的,你要去接受他。”
芷兰平时能言善辩的本事倒是没有,预上了自家小姐要出嫁的大事,却倒是能让寒玖得到些许安慰。
“父亲呢?他怎么一上午都不见?”
“哎呦,玖儿啊,你说你父亲?他只是出去办事了,这婚嫁之事,当然比不上他那些琐事了。”
这林氏的嘴虽说真损,但也至少透露了点父亲的动向。
“母亲,那你可知道他去往何处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既然你都要嫁过去做王妃了,你现在就应该多想想怎样在皇家找到个立足之地,你父亲的事,还是少关,他若想让你知道,便会告诉你的。”
林氏的语气明显就是知道,既然她不愿意说,寒玖也不好再过多问,毕竟就是个婚嫁之事,父亲就是不来,她也不觉得什么遗憾。
这场没有爱情的婚礼,在寒玖看来,就是有再多人祝福,也终将无法真正的幸福下去。
“那便多谢母亲多日来为府上和小女尽心尽责,也请代玖儿向转告一声,待他若有时间了,便一定要与我多加联系。”
寒玖终究是有些不舍的,尽管在这个家里很少能够感受到过多的温暖,但这里的回忆,是终究抹不掉的。
林氏有些不屑的出了房,寒玖便有几大滴眼泪藏都藏不住,还是滑落了下来,差点毁了她精致的妆容。
“小姐,您莫要过于难过,这嫁过去又不是不能再回来看望他们了,小心您的妆容,您可是要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的。”
寒玖很快便用手绢擦汗了眼角的余泪,既然自己说了要风风光光,就要毫无疑虑的嫁过去。
“殿下,此番王妃前行,途中定有埋伏,但属下以为,他们并不想针对王妃。”
殇雪在慕容清临行前对他说的话,慕容清还是记得清清楚楚,既然他们要玩,那便陪他们玩到底。
“他们要针对的是我的项上人头,若是能趁此机会除掉我,便是一箭双雕的计谋,哦,不,是三雕。”
“殿下此意,属下不知?如果不是除掉殿下您,还会哪里来的第二雕,况三雕之论呢?”
慕容清乌黑的长发下,坚毅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对这一切的透,知,明。
“第一雕你已说中,这第二雕,便是在除掉我之后,他们还可以找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把我的王妃再嫁于他。”
“可是这最后一计又是?”
第三雕,便是他们欲借王妃被不明匪徒掳获后,假借他们之口通知于我,引我入他们的虎穴,不仅能够斩草除根,还可以使父皇再对皇兄加以信任,这皇子之位,便落于他的手中了。”
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殇雪听后,深感钦佩,“属下跟随殿下多年,却仍是不懂得分析时局,实在是业有不精,德有不成。”
“对了,这件事,我们就按照他给我们下的套来,围中围。”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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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起轿!”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地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芷兰,你既已作为我的陪嫁丫鬟,便以后要一切听我的为主,切不可被奸人所利用,皇室之乱,不是你我二人便能够权衡的。”
“小姐……哦,不,今日奴婢便要改口。王妃,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