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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清晨缕缕阳光洒向房间,射在脸上舒服极了。米希雅缓缓睁开眼。该起床了,坐在床上,眼皮不停地跳。没有多想,也为是前几天没休息好才会这样。起身,穿衣服,洗梳,下楼,做早餐。快到楼下时,米希雅放慢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前。

“干吗?一大早站那儿不说话,想吓死人。”凌澈寒回眸,看见站在楼梯口的米希雅,心情本来就太好的他,张口就骂。

“不是啊,只是奇怪你怎么会起这么早?”在今天之前他都是中午才下楼,虽说不吃早餐对胃不好,但她对他也没辙。只能顺着他,今天他居然起得比她还早,令她有些惊讶,一时间忘了移动脚,像生根似的杵在那儿。

“不行吗?”

“当然行。你能起这么早吃早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谁说起得早就一定要吃早餐?”他只是睡不着想起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根本没打算吃早餐。

“为什么不吃早餐?以前你都会吃的。只有很忙的时候才不吃。”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同的两个概念。”天哪,我居然会跟这种白痴说这么多白痴的对话。“白痴。”

“你叫我什么?”米希雅好像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好熟悉的词。

“白痴。”凌澈寒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

“你知道我是白痴了。”咦?这是什么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呢?

“什么?”凌澈寒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她的脑袋突然少了根经,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是白痴……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终于想起来叫我白痴了。”她说过,如果他能想起以前,她宁愿天天被他叫白痴,她会很乐意的接受。

“笨蛋。”他白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还记得叫我笨蛋。真是太好了……喂,你去哪儿?”只顾着回味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白痴”“笨蛋”,他对她的专属词,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开着车已扬尘而去。想叫他吃完早餐再走,已经来不及了。

被别人说成白痴,笨蛋也会开心成这样,米希雅,果真不是一般人。遇到紧张刺激的事,米希雅会变得很冷静很成熟,只要遇到和凌澈寒相处,她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性格,说她天真纯洁,她又成熟大方,说她沉着冷静,她又神经兮兮。反正她就是个反复无常的人。

一开始,他们约法三章,凌澈寒忽视她的约法三章,有什么事也不跟她说,她很生气,又没办法。他消失的速度太快了,想追又追不到。吵架大不了吵个平手,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放任他自由也行。

吃完早餐,米希雅便出去买菜,开始准备午餐。她倒是蛮乐意做家庭主妇的,当然只做凌澈寒的家庭主妇。

“妈。”米希雅万分惊喜,如此抠门的妈妈怎么会主动打长途电话给她。

“臭丫头,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出去了这么些年都不知道回来看看我,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米妈妈听上去很生气。这也可以理解啊,米希雅大学毕业便离家,到现在都没有回家看看。

“妈,对不起啊。我……”真的好想哭,一心只为了凌澈寒,居然会忘了远在他乡的妈妈。真是不孝。

“光说对不起有用啊。你多大了?”

“啊?我三十啊。”米希雅回答得理所当然,一时间还没搞清楚妈妈为什么会这么问。

“还知道自己三十啊,人家三十早就做妈了,你呢?别说是孩子,连老公都没有,你不着急,我急着呢。”原来是因为这个。“赶快给我回来,给你安排了相亲,对方人很好,长得帅,工作也不错……”

“妈,我有男朋友了。”应该算有吧。“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有了?真的?”电话这头的米希雅不难听出妈妈转怒为喜的声音。她这也不算是谎言吧,她正在努力唤回他的记忆,等他恢复了就会爱上她,不是吗?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真是太好了。阿雅,妈错怪你了。陪男朋友是应该的。这样吧,改天我来找你,见见我未来女婿,顺便见见我的宝贝女儿。就这样了,店里很忙,先挂了。”

“妈……”米希雅望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无语的叹息。说谎得用无数的谎言来圆。这下麻烦大了,米妈妈要来Q市,届时没有一个男人充当自己的男朋友岂不是难逃妈妈的魔掌。“怎么办?怎么办?都一把年纪了还操那份闲心。找阿成哥?不行,他已经有了月,万一妈心血来潮要看着我们结婚才肯离开,那不是害了阿成哥吗?那找谁呢?又没什么信得过的男人……只有澈寒了?他那牛脾气怎么会帮我的忙?要是以前或许还会答应,现在的他眼里都没我的存在,怎么会帮我的忙?天哪,谁来帮帮我?”

米希雅仰天无语,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麻烦一个接着一个。现在满脑子都想着妈妈要来Q市的事,心不在焉地开着车。突然一个不明物在她车前倒下,连忙踩刹车。吓得她的心脏差点罢工。

打开车门,才发现一个把自己裹着很严实,戴着鸭舌帽的人坐在地上,米希雅终于意识发生了什么,她撞到人了。

“你没事吧?”好心的她上前去扶。那个人很奇怪,从头到尾都躲着米希雅,似乎故意压低帽子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真面目。“伤到哪儿了?我送你去医院吧。”那个人没有理会她,一句话也没说,站起身,快速地离开。弄得米希雅莫名其妙。好在没什么严重的事,米希雅也放心地上车,开着车继续前进。

身后,那个被米希雅撞倒的人,愤怒地看着她远去的方向,她带着墨镜,无法看清她的眼神,但她握紧双拳的手出卖了她。“米希雅,我们又见面了。要不是你和凌澈寒,我也不会有今天。凭什么你可以成为梦幻的总经理?凭什么你可以开着豪华车?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你面前,让你当初不为我求情付出代价。”

米希雅为刚刚差点撞到人感到害怕,万一她真把那个人撞伤,或是撞死了,那她可就麻烦了。不过那个人也真是奇怪,不责怪她,什么都不说就匆匆走了。她也没有细想,集中精神开着车,安全地回到“逍遥居”。

左思右想,米希雅还是决定破釜沉舟,一定要让凌澈寒帮自己。首先,精心泡一杯他最爱喝的桂花茶,这可是跟罗月学的,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罗月泡给他喝,听说他最喜欢罗月泡的茶。然后怀着万分之百的诚心,万分之好的态度上楼,温柔要敲着他的房门。

“没人?怎么会?他的车了停在门外啊,人呢?”

“站在我房门口自言自语什么?”这种声音虽然有点讨厌,但是她还是蛮期待。立正,微笑着转身。“干吗?笑得这么吓人。”说什么呢?人家明明笑得很自然,很漂亮。

“没有啊。你去哪儿了?”

“拜托你,说话可不可以自然点。”凌澈寒想她该不会被早上那句白痴笨蛋搞傻了吧?不想再看她笨得无可救药的样子,他开门走进房间。米希雅也跟了进来。“你进来干吗?出去。”

“人家是给你送桂花茶的。”米希雅把茶送到他面前。的确,对于自己钟爱的茶,凌澈寒是没有理由去拒绝的,可是看到她非比寻常的样子,他有点倒胃。“很好喝的,你就喝点嘛。”正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只要他喝了这杯茶,再加上她耍无赖的本事,凌澈寒肯定会答应帮忙的。

“你得失心疯了?干吗像变了人似的?还对我这么好?”

“人家本来就对你很好啊。快趁热喝吧。”

“等等,你一直劝我喝下这杯茶,莫非它有什么问题?”

“怎么会有问题呢?不信我喝给你看。”米希雅端起杯子,“咕噜”一声,一口下肚。“看,没事吧。现在可以放心喝了。”

“你喝过的谁喝。”

“你……”都已经低声下气成这样了,居然还不领情。说她失心疯,她忍了,怀疑她往茶里下药,她也忍了。到底到怎样才好啊?“行,那我再去泡一杯。”有求于人,不低声下气怎么行?还是先忍了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她会记着的。

“有什么事就直说。”当她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口,他就料到她有事找自己。刚开始只是想陪她玩玩,没想到她会这么固执,非要他喝下这杯茶才可以,没时间陪她玩,索性先下手为强,给她台阶。

“真的可以说?”

“只要你说话正常,什么话都可以说。”

“好。”憋死她了,阴阳怪气地说话当真不舒服。“我想请你帮个忙。”

“先出来听听。”

“过几天我妈要过来。”

“借房间给她住?”凌澈寒眼睛盯着手中的书,头也不抬地与米希雅对话,她已经习惯了他目中无人,对人不礼貌的态度,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是。”

“我搬出去,让你们住?”

“不是。”

“小姐,可不可以一次性把话说完?猜来猜去好玩吗?”

“我又没让你猜。”

“你说什么?”

“没什么。”还好她把声音压得很小。“我妈催着我回家相亲,我谎称自己有了男朋友,谁知她要来看看我男朋友,所以……”

“所以让我假装是你男朋友?”

“对。好不好?”米希雅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不干。”

那个心碎啊。他怎么可以想也不想就回绝呢?假装她男朋友他有什么吃亏的。

“为什么?”

“不干就是不干,哪有什么为什么。”女人都喜欢问“为什么”吗?早晚有一天,会出现另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作者将会是这些女人。

“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让你假装又不会吃了你。等我妈相信了,她走了你还是你啊。”

“你是我的保姆,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主人与佣人之间的关系,我想我没有任何义务帮你。”

“凌澈寒你怎么这样,妈妈只是想早点看着我结婚生子,看着子女成家立业。我知道骗她是不对,但是给老人一点期望总没错吧。我到现在还没有嫁人是为了谁啊?”米希雅一时情绪激动,没有控制住自己,吼了出来,拿起桌上的茶杯,愤然地离开。她把所有怒气都放在门上,关门的声音令一直低着头的凌澈寒猛然地抬头。

要是我妈还在,这件事也会发生在我身上吧。妈,我想你了……米希雅一番话令凌澈寒想起远在天国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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