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以为害怕的,很快就远离这块是非之地的江景,其实并没有走的多远,躲在拐角。
看着这群少男少女们,其实最主要的是看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的贺笙箫。
他羡慕这样热热闹闹的朋友们,同样也羡慕活的恣意妄为的贺笙箫。
他总是背负着太多东西,太多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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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帮助老师改卷子,才回家的这么晚。卷子可以带回家改,但家里……所以留到学校改完卷子才回家。他也可以拒绝帮老师改卷子,可他那该死的顾虑总是让他无法拒绝。
……
“啪……”
破旧,吵闹,挂满衣服的居民楼总是显的拥挤,小孩哭闹声,夫妻吵架声,喝醉的酒鬼骂咧声……
江景刚站到家门口,钥匙还没插进门锁,啤酒瓶扔在门上破碎讨厌的声音。
黑框眼镜下的眼睛,沉默了一瞬,开门。
扑面而来的恶臭酒气,脑满肠肥大开衣裳的男人,正大大咧咧呼噜睡在沙发上。沙发边散落着零零散散的啤酒瓶,不远处吐的一地的呕吐物散发着恶臭。
因开门的声响,男人抬起粗大的脖子,半眯着眼睛看着来人。
“啊,是江景啊……”
说了这么一句,脖子抬起来不太舒服,男人又舒舒服服躺下,顺便指使江景
“江景,把这里收拾下,随便给我煮碗面吃。”
江景默了,将书包放回自己的房间,默默地到厨房开火煮了一碗面。
面端到男人面前,江景蹲下来收拾酒瓶子。
男人坐起身,拿着筷子,大快朵颐的吃起面。
吃完了,打了一声饱嗝,看着蹲在不远处擦拭呕吐物的江景,轻蔑讽刺:“怎么跟你那心软的妈一样不懂得拒绝。”
江景拿抹布的手用力攥紧,又沉默的低着头不说话。
男人吃饱喝足,又躺下呼呼大睡。
江景忙完全部活,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已经预见要改卷子改的很晚,所以早早买了面包,已经在学校吃完了。
关上门,收拾着作业。
书桌的角落里一个倒扣的照片框,江景伸手拿过,照片上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女人长相清秀,笑的温柔。
眉目间依稀可见江景的影子,显然是江景的母亲。
这是他的母亲,从三岁起他就没见过她了,只有记忆里那模模糊糊的影子,记得她喜欢笑,记得她对他很温柔。
江景扣着相框的手收紧,骨指渐泛起白。
也记得他们家现在的情况也是她造成的。
……
江景母亲和江景父亲是一见钟情的。
那时候江景母亲帮助了一个乞丐,江景父亲被她的善良深深打动了。
后认识,很快坠入爱河,结了婚,有了江景。刚开始日子过的幸福美满,家里有如顶梁柱一般在外工作的男主人,还有在内贤妻良母温柔的女主人,还有一个可爱活泼的孩子。
可时间一久,一些以前看起来是美好的品德,现在看起来有多么面目可憎。
江母很善良,善良的过头了。
也心软,她总是拒绝不了别人的请求。
过头了,根本就是烂好人。
江母家的穷亲戚没钱了就找她要,没工作了要江景父亲帮他们找,甚至是养孩子的奶粉钱,学区房的首付,大大小小的。人心是不满足的。
他们开始吵架,冷战。
直至一次穷亲戚外面欠了一大笔债,连哄带骗的骗江母签下替他还钱的合约。
那是一笔巨额庞大的债务,江母长年在家带孩子根本不懂得什么替人还钱的合约,就这样被骗签下。
无缘无故倾家荡产不为过,还欠了一屁股债。
曾经那深切的爱意早已经被消磨的一点不剩。
江景父亲决定要跟江景母亲离婚。
江景母亲深感愧疚,以为是她签的合约,如果她不在了,就不会拖累家人了……
她死在了江父眼前。
从家的阳台跳下去。江父赶着公交车正疲惫的回家,一道黑影掠过,她就死在了他的眼前。
……
那女人真的很笨,就算她死了,那债务也会由直系家人继续偿还下去。
可她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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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岁起他没有了母亲。
而父亲日渐消靡,母亲的死对他打击很大,被公司辞退,不务正业,终日酗酒。会酩酊大醉,会发酒疯。
好好的一个家,七零八落,终日散着萎靡紧张的氛围。
……
江景紧了紧手中的相框,又重重扣在书桌角落里。
……
第二天上学,江景出了房间。没看到父亲,但原本收拾好的沙发,又多几个被捏扁的罐装啤酒,估计是昨晚又买回来,喝到半夜。
江景将罐子放在垃圾袋里,提着下楼的时候顺便扔掉。
到学校。
“江景,真是谢谢你昨天帮老师改卷子了!”刚到教室门口,数学老师就上来笑眯眯的拍了拍江景的肩膀。
天知道他一大早来学校,看到放在办公桌上摆的整整齐齐,批改的工工整整的卷子,心情有多么惊讶。
江景这小子不错啊,很有责任心。
数学老师直觉的江景真是个好孩子,今年数学组就考虑由江景来当组长吧!
江景尴尬的不着痕迹避开数学老师的手,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老师没什么。”
江景这么一说,数学老师更是觉得这个孩子谦虚,看江景的目光越是慈祥满意。
江景:“……”其实他根本就不想帮他改卷子。
不想耽误时间跟数学老师说话,江景看了看班级里的表,“老师我进去了。”
“哎,去吧去吧。”数学老师慈祥看着江景。
“……”
江景刚把书包放在桌上,就有人兴冲冲问他:“江景,刚刚数学老师找你说什么呢?”
其中不乏质问拷问的。
五中师资雄厚,福利也好,竞争也激烈。
也许老师随便找你一次谈话就是给你更好的资源。
“没说什么。”江景低着头整理书包,黑框眼镜下黑眸沉静。
“怎么可能!嘁……”那人见江景似无可奉告,瞬间恼羞成怒,装作鄙夷不屑转过身。
同学面色尴尬,不说话,随后各忙各的。
——
男主有点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