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志？洛承敏锐地察觉到称呼的改变，唇边的笑容凝固了。
其实几天前他就接到了师兄的电话，告诉他李修棠最近不在国内，也不需要再跟着林信羽了。
“放心，我没有告诉她你是私家侦探，”江远志再次劝说道，“但你还是收手吧。”
洛承含糊了几句，挂了电话，但心里想的却是前几天的另一段通话。
阿光在天有灵，也会希望你过得幸福……
真的可以吗？他暗自希翼着，如果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就已经觉得很开心满足了。
可惜林信羽突如其来的问题打破了他的自欺欺人，也让他明白，其实自己是没有借口再留在她身边的。
洛承定了定神，强行笑道：“你不是生病刚好嘛，师兄让我多照顾照顾你。”
“是这样的吗？”说着，林信羽打开纸袋，咬了一口热乎乎的油条，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当然了！”洛承一边开车，一边飞快地编着谎言，“有我在他也放心一点，等你身体彻底康复了再说。”
听着他急切的辩白，林信羽心中有些失望：还是不愿说真话吗？
她望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淡了下去：“那为什么……他却跟我说要离你远一点呢？”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洛承差点擦到旁边一辆小车，被愤怒的车主按了好几声喇叭。他很快冷静下来，用惯常的痞笑掩饰自己的真实表情：“开什么玩笑，江师兄才不会背后说人坏话。”
既然已经说破，林信羽索性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全抖了出来：“我那天生病是因为我跟他提了复合，但他没答应。”
洛承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了一把，脸上的笑差点就维持不住。
他忽然不想再听下去了。这段时间他看着林信羽对VK和李修棠都很冷淡，原来是因为她还爱着江远志吗？自己刚刚鼓起勇气，想照顾她、保护她，这么快就要放弃了吗？
林信羽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是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你没有那么简单，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车子匀速平稳地向美术馆开去，表面上看与马路上的其他车辆没什么不同，车内的氛围却十分沉默。
自从林信羽提过那个问题后，洛承就没有再说一个字。
直到看见美术馆的大门，他才小声说：“我会告诉你的，很快，等我准备好。”
林信羽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如果洛承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勉强。
“以后不用来接送我了。”她推开车门，“这是最后一次。”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美术馆中，洛承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胸中满溢着愤懑和怒火，其中一部分是对江远志的，但大部分是对自己的。
之前林信羽生病时说他“就是为了钱”，其实也没错。他的确为了钱什么都能做，但现在他不想这样下去了。
洛承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拿起手机发了一封邮件给那个神秘客户：“抱歉，我不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