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超在外面歌之舞之的时候,朱光新开始有所行动了。
朱光新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王超为什么如此不待见他?他认为,他在生活上并没有做对不起王超的事,就是做了也是暗暗的?可如果不是为了生活上的事,那就是工作上的事?但工作上的事更与他无关啊?我当我的片长,他当他的推销员,井水不犯河水,各吃各的饭,这王超跟我是较的哪门子的劲?就算我工作上弄虚作假、欺上瞒下、尸位素餐、无所作为,这也不管他的屁事啊?
想想不久前以前王超踹他一脚,可那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面子还保存着在,朱光新忍了;可今晚当着全国代理商的面吼他,让朱光新颜面扫地,这口气还能咽得下去吗?
于是朱光新找到魏副厂长那里陈述王超给他的不是,其实也用不着朱光新说,王超顶撞朱光新那一幕魏副厂长亲眼看到了。
魏副厂长听完了朱光新对王超的控诉后,抽了一口手中的阿诗玛说道:“真看不出这后生的脾气这么火爆,既然如此,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把他调离广东,这样的人我可管不了了。”
“就因为他顶撞了你?”
“是啊,这还不够了吗?”
“笑话,人家的业绩在这里摆着,就凭人家对你一时冲动就把他调离,别人不会说你打击报复吗?这么幼稚的事我可不做,你还是找找其它原因吧?”
找找其它原因?朱光新从魏厂长房间出来后,就开始揣摩着领导说话的意思。
是找自己的原因还是找王超的原因?领导没有明示。这大概就是领导的语言艺术吧?作为喜欢看权谋术之类书籍的朱光新来说,他很快按自己的意愿去理解到了领导的意图,于是他想到了彭东升。
王超吼朱光新时,他正在暗暗偷看蔡晴。王超突然一吼,把他吓一跳!以为王超发现了他偷看蔡晴的賊眉鼠眼呢?待他一定神,原来王超吼的是朱光新。
彭东升搞不清王超为什么吼朱光新?但他感觉王超可能要倒霉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晚宴结束后,彭东升回到房他就把这事当做新闻告诉了不胜酒力早已躺下来休息的张才。
张才听后就对彭东升说道:“他是我俩的股东,也是我俩的朋友,你要劝劝他,今后不要太冲动了……”
正说着,朱光新敲门进来,叫彭东升出来一下,说有话和他聊一聊。
彭东升于是忐忑不安的跟在朱光新的后面,来到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坐下。
两人坐下后,朱光新开门见山的问彭东升:“据有人反映,金三角公司有王超的股份?”
见朱光新如此发问,彭东升连说“没有”这两个字的念头都没有,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金三角公司开办的前前后后全告诉了朱光新。
末了他还加了一句子虚乌有的事:“朱总,当时我还跟王超说了,说公司要想大发展,最好把您也拉进来,可他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分红,不同意您进来……”
就这样,彭东升把王超卖了个彻彻底底。
“哼,要我来我也不会来,我怎么会做有损厂里的事呢?”朱光新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更加对王超恼怒了。
朱光新得到王超私自开公司的情况后,如获至宝,掉头就找魏副厂长告状去了。
魏副厂长听后,摸了摸自己的秃顶,问朱光新是听谁说的?朱光新说是王超的合伙人彭东升说的,因此消息绝对可靠。
魏副厂长嘿嘿冷笑一下,说道:“看样子,这小人无处不在啊?”
魏厂长说小人无处不在,其实说的是彭东升,但在朱光新听来以为是说的王超。
彭东升回到房间后,他自然不会向张才说他出卖了王超的事,只是和张才敷衍了几句后说困了要睡觉。
其实他哪里睡得着,他一晚都在心中窃喜。在他分析,朱光新已经气疯了,他会通过任何手段让王超在广东呆不下去!如果真是那样,那朱光新就是他彭东升借刀杀人的刀,只要王超“杀”出广东去,金三角的三股就变成两股了,以后再找机会争取把张才那土包子搞走,他就是金三角唯一的大老板。更重要的是,没有王超的障眼,没有张才的庇护,那个小母鸡蔡晴,不就真正的成了他笼子里的小母鸡吗?
想到这,他美美的笑了。
黄中英和王超分手后回到房间,她接到了母亲从广州半夜来的电话,说黄中英她那远在美国深造的老公在她乘机来HHHT时打了电话给她母亲,说美国已一切安排妥当,要黄中英立即辞职,择日和她母亲一起去美国定居。
这下黄中英开始纠结了。
去美国定居,在认识王超之前就是黄中英心中的梦想,这倒不是黄中英不爱国,只是作为有更好的机会或平台去实现自己的价值和提升自己的生活质量,她觉得在这一眼看到底的体制内生活无疑是达不到她的。
无奈命运多舛,她老公在美国一去多年,就给她留下一年又一年的失望,一腔热情早已让岁月的更迭给消逝了……
就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王超闯入了她心间,她那饥渴的灵魂和沉睡的肉体立刻在王超澎湃的青春活力面前滋润、唤醒起来而一发不可遏止。
她不是没有嫁王超的念头,可这念头是以不去美国为前提的。
现在真的要去美国了,要离开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王超了,怎会不叫黄中英愁肠百结,失眠于HHHT之夜呢?
刚刚还听了王超的“发誓要把美丽拥抱”,刚刚还和王超如胶似漆的拥抱,这命运,怎么如此作弄人啊?
唉,到时候怎么开口跟王超说啊?
就在黄中英为王超睡不着的时候,蔡晴也侧转难眠,她的难眠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听到黄中英叫王超“超超”,心中就开始失落了,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原来王超对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是对她以前的历史耿耿于怀,而是他有了自己的女人,而这女人,方法面面对蔡晴来说,都不是同一条起跑线上的。而对于一个在事业上想有所发展的男人来说,选择黄中英而不是蔡晴,无疑前者更加符合社会世俗的选择。
但骨子眼里不服输的蔡晴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她思忖着,一定要找机会把王超夺回来,她不信,就凭她的年龄,还斗不过三十多岁的黄中英?
既然这样,蔡晴决定以后把王超暂时“冷藏”在心里,准备以一己之力去奋斗,等到成功的那一天,再跟黄中英决一雌雄。
其实这晚还有一个郁闷的人就是李护华,他是宴会结束后才听说王超和朱光新的事。当时他的态度不以为然,同事之间吵个架拌个嘴多大的事?
后来魏副厂长把他叫到自己的房间,说今晚因为取消篝火晚会这件事,王超和朱光新……
还没等魏副厂长把话说完,李护华就插嘴说道:“我的魏厂长,这事不能全怪王超,王超也是一片好心,他是不想让广东客户失望,想让广东客户玩得尽兴点,结果就冲撞了朱大片长,小事,小事,明天我叫王超给他陪个礼。哈哈哈哈。”
“嘿嘿,没想到李科长如此护犊情深啊,假如我说王超私自开配件店,也是小事吗?”魏副厂长冷冷说道。
“什么?王超开配件店?”李护华这下懵了。
“你说吧,如果情况属实,按制度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按制度就是调离销售科,这制度还是李护华自己拟定的,可制度里的有些条款李护华也是为了适应某些方方面面定给大家看的,当不了真。没想到这回可能要请君入瓮,把自己的爱将王超给整了?
李护华没有马上接魏副厂长的话,一心想保王超的他知道接了他的话就是上了他的套!于是他开始为王超打哈哈了。
李科长说道:“开配件店肯定是不对,但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像广东就一个珠江农机卖配件,肯定服务到不了位,因此只要不影响主机销售,我们是不是对一些经营配件的业务员网开一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我说李科长你好糊涂,不知道你为人的话,别人还不知道你拿了王超多少好处?你这样帮他说话?你现在为了王超怎么不讲原则了?”魏副厂长有点恼怒了。
“随别人怎么说,我只知道多卖装载机就是讲原则!”李科长也火了。
见李科长发火了,魏副厂长知道把这个犟老头得罪了也没意思,就退一步说道:“你既然这样惜才,那你就拿出个意见来呀?”
李科长想到在广州黄中英评价王超时所说的话,就说道:“现在是用人之际,我是看着王超这一批年轻人成长起来的,他们是我们的财富,如果就因为这样的事把他调离销售科,那是得不偿失的。我想就把他调离广东吧,让他在销售科做个机动?等明年开春片区调整时再说。”
只要按照朱光新的意思把王超调理广东的目的达到了,魏副厂长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李科长的意见。
面对王超整出这样幺蛾子的事,李护华也是无可奈何的。虽然为了保住王超,他和魏副厂长较着劲让他不舒服,但李护华并不为此不后悔,他只是担忧王超接到调离广东后,会不会产生什么抵触情绪?唉,大不了到时候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吧。
只是当朱光新、彭东升、黄中英、蔡晴、李护华都睡不着的时候,王超倒是没事,经过一天的车马劳顿和喝了酒,又加上和黄中英缠绵悱恻了一阵,真感到累了,所以他晚上睡得既香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