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觉得有点震撼,这些东西他也学过,他也知道,但是对他来说这其实只是考试时填在试卷上的一个答案,他从没有深入去思考过,更没有内化为自己的东西。
所以他现在看到木朗怀坚定地神情,不管赞不赞同,他还是很佩服这个人的,因为这样至少遇事不会像他一样摇摆不定和迷茫。
而且卫玠并不认为木朗怀的话里有什么问题,确实,如果没有稳定的社会环境,说什么都是徒劳。
卫玠心中的天平已经向木朗怀一方倾斜,他转头看向楚苏靖,以为她也会和自己一样被震撼被说服,却发现楚苏靖的脸上没有一丝动摇,眼神同样坚定地回望着木朗怀。
楚苏靖和木朗怀对视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他的认真程度,意识到他没有一点闪躲后,她垂下眼眸笑了一下。
“哈,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我一直都不知道呢。”
木朗怀眼里也闪过一丝怪异,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啊,原来你不是这么想的。那你能告诉我你的想法吗?”
楚苏靖沉默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也一字一句地回答道:“真相是一切的基础,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打牢这个根基。”
“不惜一切代价吗?”
“嗯,不惜一切代价。”
就如同楚苏靖看他一样,木朗怀同样也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不移,摇头苦笑了一下,说:“真相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没有家没有国,要真相来干什么?”
“如果一个社会连真相都无法接受,那它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没说真相不重要,但是时刻把它放在第一位那只是理想状态下,现实是需要妥协和让步的。”
“我知道,我也没说要公布全部的真相,但完全不公布是绝对不行的。已经三个了,你们还要瞒到什么时候?就连提醒大家注意一下都不行吗?”
木朗怀再次皱起眉头,回答道:“不行。虽然不能公开,但是我们已经很重视了,也一直在努力,只不过你也知道警察破案是需要时间的。”
“这个时间的代价是人命啊。你们一天不破案,那些女孩子时刻身处在自己都不知道的危险之中。”
“这我很清楚。”木朗怀沉声道。
楚苏靖问道:“如果是我呢?如果我没有看到这个,我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要不是我整天......”
说到这里,楚苏靖突然愣住,看向木朗怀的眼神里满满地都是不可置信,而他从进门后第一次转开头回避了她的眼神。
“原来是这样吗?所以你才让我跟着你见习,原来是这样,你虽然没有破坏规矩把事情告诉我,但却把我带在身边。说了半天,原来其他是谁都无所谓,是我就不行吗?”
卫玠看了一眼木朗怀也突然想了起来,他当时看过卷宗后就提过把这件事告诉楚苏靖,让她自己小心,被木朗怀拒绝了。他只说自己有办法保护她,但直到现在卫玠才意识到原来这就是那个办法。
木朗怀脸色有些苍白,低声道:“是谁我都不想,可是目前我能做到的,就是保证你的安全。”
他说完后,整个房间就陷入了长久而压抑的沉默里,似乎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楚苏靖才声音喑哑地开口。
“我知道了。我同意暂时保密,不过我要加入。”
两秒后,木朗怀点头沉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