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指着地上的文件,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不会认为......”
听到卫玠犹犹豫豫的不敢说出后面的话,木朗怀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居然带上了一点绝望。
“你知道她的个性,她要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昨天是我们估计的再次作案时间,你觉得她会乖乖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吗?”
“那...那就算她真的有什么行动,也不至于就这么巧吧,她的特征也和那些女孩子不同啊。说不定...说不定她只是在哪里喝多了吧。”
别说木朗怀了,卫玠自己都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她的酒量你还不清楚?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而且她研究了被害者特征,既然有行动就一定会让自己朝那种类型靠近。”
话说到这份上,卫玠再找理由就不是安慰了,而是抬杠。而且一想到楚苏靖很有可能已经落入了那个变态的手中,卫玠感觉自己颈后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
别人不清楚,但他们却非常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想到那些受害者生前经历的一切,卫玠打了个寒颤立刻甩了甩头想将那些画面从脑海里抹去。
看到他的动作,木朗怀皱了皱眉头,眼中的焦虑和不安又增加了一些,有些狂躁的随手抓起资料看。
其实这些资料他已经看过了无数遍,甚至闭眼都能背诵出来,可以说能提炼的线索都已经找全了,再看几遍也看不出朵花来,而且他已经看了一整晚,现在看着资料上的字都在旋转打圈,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但是他不能停下来,因为他知道一旦停下来,他的理智就会彻底被恐惧吞没。
如果楚苏靖真的被带走了,那么她现在一定在苦苦支撑等待着他们去救他,所以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沉着的木朗怀。
可是即使知道这些,木朗怀却怎么也做不到想往常一样将自己剥离开来,站在客观的角度分析。
一想到那张被害者的脸会是楚苏靖的,他就感觉心脏被一只巨大的黑手紧紧握住,甚至连呼吸都无比的困难。
卫玠正在想还有什么办法,突然就看到木朗怀脸色铁青,一只手拉扯领口,张着嘴呼吸急促而痛苦。
卫玠被吓了一跳,立刻上前一把将他的头按下,急忙道:“你的恐慌症发作了,把头埋低到两腿之间,呼吸,呼吸。没事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听到木朗怀终于正常起来的呼吸声,卫玠才松开按着他的手,但心里却瞬间紧了起来。
看到木朗怀被扯得十分凌乱的领口,他立刻就想到了刚进门时木朗怀的样子。
当时他还觉得奇怪,现在看来应该是他之前就已经发作过了,这个发现让卫玠十分不安。
认识木朗怀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而这种程度的恐惧很明显已经影响了他的整个思维能力,卫玠都怀疑他呆在这儿一晚上,甚至可能什么都没看进去。
如果木朗怀的思维真的停摆,那楚苏靖获救的机率就会呈断崖式下跌,于是卫玠感觉自己的恐慌症也要发作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声“帮帮我。”卫玠一愣低头看向坐在地上的人。
木朗怀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虚汗,眼里的绝望让卫玠感觉心脏被重重地击了一拳。
他拉着卫玠的裤腿,沙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我没办法思考,求你,帮我救救她,她还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