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小药童模样的小男孩一打开黎惜念的房门,二房夫妇就急冲冲地跑了进去,周清卿担心黎惜念,也紧跟着进去了,黎桦晟和三房的人在外面待不得,也都进去了。
可黎惜鸢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看向那个一脸老成样的小药童。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黎惜鸢走进他,蹲下身子笑着问他。
“啧啧啧,我看你也不是很关心里面那个姐姐的。”小药童看都不看黎惜鸢,看着挺高傲的。
黎惜鸢板过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药童像是被黎惜鸢盯的瘆得慌了,干脆闭上眼睛了。
黎惜鸢又捏了捏他的脸:“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六合,小六合,我叫小六合,你不要再问了!”小药童终于忍不了了,冲着黎惜鸢吼道。
小六合?那不是西梁名医连夏子的徒弟吗?
怪不得这么眼熟!
只是,连夏子回来的事,还不知六妹妹是否知晓。
“小六合,我妹妹到底怎么了?”黎惜鸢不管小六合的无视,继续盯着他的眼睛。
“又不关心她,干嘛这么好奇,说不定你就是砸她的凶手呢。”小六合小声嘀咕着,可还是被黎惜鸢听到了。
砸?不是推吗?
黎惜鸢什么也没说,放开小六合,进了屋子。
黎惜鸢刚跨入内室,就听到一声极其愤怒的清灵女声传来:“都给我滚出去,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我不是都说了你们小姐需要静养吗?”
一时间,霎时寂静。
“父亲母亲,二叔二婶,还有三婶,你们都别担心了,听大夫的话,先出去吧。”黎惜鸢等到那大夫的眉头舒展开一些后,才出声劝解。
一屋子长辈听了黎惜鸢的话后,虽然极不高兴,但还是后怕那女大夫再次发疯,便一个个的都退了出去。
内室中,只剩黎惜鸢一个家属了。
“这位小姐,都将长辈们赶走了,自己却留在这,不合情理吧?”那女大夫料理好黎惜念后,转身对着黎惜鸢说。
“连姑娘,三年前江湖中传言你已死于非命,这时却又来给我妹妹看诊,不合情理吧?”黎惜鸢笑着把话还给连夏子。
连夏子眼神一滞,又随即瞪大了眼睛,无言却已经表明了惊异。
“姑娘那小徒弟挺可爱的。”黎惜鸢又转了话题。
连夏子一皱眉头,果真是那小鬼透露的身份!
“连姑娘,我听府里人说妹妹她是头撞到了花盆才流血昏迷的,可听姑娘徒弟说,是砸的?”黎惜鸢看连夏子对她不再排斥,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
“撞的那一下只是让她昏迷,并无大碍,真正让她流血不止的是额前被人用硬物砸的,那硬物应当是花瓶一类的东西,她额头上还有些细微的划伤。”连夏子考虑了一会,还是将黎惜念的情况说给了黎惜鸢。
瞬间屋子里的两人都沉默了。黎惜鸢想着黎越真,她才来没有几天,为什么要对黎惜念下这么狠的手?
连夏子则是在思量着黎惜鸢,觉得她莫名其妙地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不到处张扬,像是要把这事替自己瞒下。连夏子有些想不明白。
黎惜鸢一扫床,看黎惜念已经睁开眼睛,便跑过去拉住她的手,急切地问:“念儿妹妹,好点了吗?”
黎惜念看了黎惜鸢好一会,也不说话。
黎惜鸢心头一沉,转头看着连夏子。
“她没事,就是现在刚醒,活动比较困难。”连夏子叹了口气。
黎惜鸢又回头看向黎惜念。她眼看着黎惜念扯了下嘴角,又轻轻点了点头,黎惜鸢这才放心,起身给黎惜念倒水。
……
寒露才刚下马车,就看黎惜鸢跑着进去了。她便也不管踩脚凳,直接跳了下去。
寒露才刚刚进府,黎惜鸢就没了影,她不熟悉黎府,只好碰运气瞎走。
好巧不巧,她走到了无淼阁。
寒露正听见无淼阁内一阵阵说话声,便以为黎惜鸢在里面,匆匆赶了过去。
“黎越真,你个死丫头,才刚回家没几天,怎么就这么能作?”黎玉辰气得不顾礼仪,手指着黎越真就开始骂。
寒露刚来到无淼阁门前,就听到黎玉辰和黎越真在正厅叫嚷,她心思一动,站在门边,顺着门缝往里面看。
“我那怎么是作?明明是黎惜念她踢到了我们门前的紫丁香,我顺手推了她一下而已,哪知道她这么弱,又伤得这么重!”
寒露听到黎越真说了七小姐的事,便更加认真地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