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路遥不愿意,“齐二那个讨厌鬼”还是准时准点地出现在细雨留学办公室接人,路遥心不甘情不愿地和他下楼,开车回大院。
“面试的事情都解决了?”齐北一边开车一边没话找话。
路遥头甩到窗户边,不理他——大小姐还肯坐他车都是给面子。
齐北有苦难言,他这回不要被路迟归坑太惨好么:“啧,我那天真是突然被哥叫出去应酬,不是故意放你鸽子。”
一提这事路遥就想起来那天在天上人间看到的画面,气不打一处来又懒得再计较,显得她有多在乎齐北似的,冷着脸懒洋洋道:“昂,知道了。”
齐北一听这口语气就知道路遥还在生气,右手伸手去拉她:“怎么还生气?我问心无愧啊。”
吼,路遥对着车窗翻个白眼,还是没忍住冷声反驳他:“你问心无愧送什么花!”不还是心虚吗?
花?齐北拧眉,什么花?
迈巴赫汇入右转车道,齐北踩下刹车减速,忽然想起路迟归第二天说帮他安抚过路遥,隐约提到了花……
凭他们兄弟相处多年的了解,路迟归在路遥面前替他说一句“别和他一般见识”已经是破天荒的“好话”了,替他送花……送花圈还差不多。
嗯哼~
玩味的流光从眼底闪过,齐北舌尖扫过牙床,路迟归一定有事瞒着他。
“送花说明我道歉的态度诚恳啊!”他张口随意道,决定背下这口锅,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口锅以后一定会给他带来巨大的惊喜。
路遥冷嗤,一个字儿都不相信,她才不会对齐北再心存幻想,她要再傻乎乎被同一个人伤两次心,她就跟齐北姓!
齐北载着路遥回大院时路迟归已经先到了,总参谋长夫妇难得在家,路家饭桌上的人很久没有这么整齐,路爷爷一高兴,把亲手酿的高梁酒拿出来分享。
“爸,您最近血压有点高,还是别喝了。”方韵清劝道。
“今天高兴,少喝点不要紧,”路爷爷呵呵笑道,阿姨拿去解封,“一大家子人难得聚在一起。”
路致远惭愧道:“是儿子不孝。”这位泰山崩于顶亦能面不改色的路首长在父亲面前十分愧疚。
路爷爷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我老头子没什么不好,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路致远没说话,路遥看一眼爸妈,极有眼力地跑到爷爷跟前倒酒,笑嘻嘻道:“爸您别担心,不是还有我嘛~我在家陪爷爷,哥哥也会常回来~是吧爷爷?”
路爷爷拍拍孙女的手:“嗯,爷爷的乖孙女,”瞧一眼从容自若的孙子,意有所指道,“要是慕语丫头能重新回来住就更好喽~”
一家人除了路致远都见过袁慕语,当即都揶揄地看着路迟归,等他表个态。
路迟归亲手给母亲剥虾,修长的手指三下五除二就剥出一只,对投诸在他身上的目光熟视无睹:“今天不是商量给爷爷寿辰的事么?提慕语干什么。”
路遥嘴一瘪,回座位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