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慕语当晚顺理成章在慕公馆留宿,第二天一早刚过8点就出门了,出大门的时候和一辆奔驰车错身而过,正是预约了今天来拜访的丰华老总钱坤。
“秦管家,还有人比我更早来拜会先生?”钱坤跟秦管家打听,不是他八卦,刚刚在门口错过的一瞬间,对方车里的身影好像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鼎立路总的女朋友。
秦为在慕家做了一辈子的管家,多看少言的观念已经深入骨髓,端起职业的微笑回避道:“先生已经在书房等您了,请随我来。”
钱坤尴尬一笑,心知自己多言了:“有劳秦管家。”对袁慕语的好奇却没有减少。
路迟归的女朋友怎么会来慕公馆?而且现在是早上八点一刻,就算错过早高峰从市区开车过来也要一个小时,他不信她是一早赶过来的,难道……是在这里过夜?
这样的好奇驱使之下,钱坤说完正事之后忍不住和慕凛辰闲聊起来:“先生,刚才我来的时候在门口好像看到了鼎立路总的女朋友,是来送路老将军下个月寿辰的请柬?”
路爷爷生辰的请柬怎么轮也轮不到一个还没有对外公布的“女朋友”来送,试探的心思昭然若揭,慕凛辰看破不说破,避重就轻道:“哦?钱总在哪里见过她?”
同一个问题再次被回避,钱坤终于明白这不是他该问的,讪讪道:“上个月路总帮中央商城的贺董赢了一场官司,在贺家的宴会上有幸见过一面。”
“钱总好记性,这么久还没忘。”慕凛辰可有可无地夸了一句,端起咖啡。
钱坤汗颜:“慕先生过奖,当时路总为了她险些和陈建东动手,所以才格外印象深刻。”
慕凛辰眉宇微动,抓住了关键词:“动手?”
钱坤哈哈道:“可不是,好像是陈家的小姐言语上冒犯了路总的女朋友,直接在宴会上动手了,都说路总对女朋友真上心。”
说完贼眉鼠眼地偷偷打量慕凛辰的神色,这女人要是在路迟归和慕凛辰中间左右逢源……那可有好戏看了。
钱坤语焉不详也没说清楚到底是谁动手,慕凛辰放下咖啡杯十指交叉,垂眸。
更详细的情况他不方便和钱坤问得更深,但能让自己外甥女当众发怒,必然不是几句随意的“言语上冒犯”。
慕凛辰低垂的眸光深沉,钱坤走后直接吩咐管家:“派人去打听一下上个月贺家的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任何细枝末节的事都不要放过。”
管家赶紧着手去办,刚转过身慕凛辰又叫住他:“另外关注下个月路老将军的寿辰,收到路家的请柬立即送给我,告诉来人我会准时到。”
钱坤能把话问到他面前事情一定不简单,慕语是姐姐留在这世上唯一对的骨血,他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寿宴正好会一会这个路家寄予厚望的长子嫡孙。
管家的办事效率奇高,当天晚上贺家宴会发生的事就以报告的形式放在了书房桌上,从宾客的名单到当天的花费,绝对的事无巨细。
慕凛辰看报告的时候管家说:“派去调查的人报告,陈家小姐和表小姐是大学同学,当年表小姐被保送A大研究生,因为陈家给学校捐建了一座体育馆,保送的名额给了陈小姐,表小姐回国的时候和陈家女婿李其深有过一场官司,据称是李其深隐瞒和陈小姐的婚姻事实,误导表小姐将创业资金给了他,当时表小姐的辩护律师就是路迟归。”
管家说得隐晦,但不妨碍慕凛辰理解其中的深意。
以他对外甥女的了解,情感上的欺骗并不足以让她当众失控,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事。
翻阅资料的动作突然顿住,慕凛辰盯着纸上那句“我侮辱他们又怎么样!他们就是……”神色冰寒。
管家硬着头皮继续道:“调查说陈家小姐一直仰仗家世对表小姐多有不敬,大小姐和姑爷去世后更是变本加厉,说表小姐是……”
慕凛辰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仿佛一场风暴就要酝酿而出,管家噤言,听他寒声道:“慕语是没了父母,但还有舅舅。”
只要他还在一天,就轮不到一个陈家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