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被路迟归听见了，她和路遥的小命都别想要了。
“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袁慕语没有正面回答，能瞒一阵是一阵，“你呢？齐哥这么多年一直等着你。”
路遥没有立即回答，脸上的笑意收敛：“我对他已经不是当年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况且他等的也未必是我。”18岁的路遥早已经埋葬在那个破烂混杂的小饭店里，过去为齐北做过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
曾经那样付出的爱意岂是说收回就收回的，路遥若真的对齐北死心，怎么会这么多年一直单身，说白了不过是嘴硬罢了。
“这几年我一直在日本，对齐哥了解得不多，但我回来这么久看也看出来了，他对你是真的用心，”袁慕语劝道，“路哥那么疼你，齐哥要真是四处留情，他怎么会把你交给他？”
路遥抿唇不说话，上个月在天上人间看到的那一幕再度和18岁生日那年重合，所有的巧合背后都存在着必然，若不是齐北平时作风就有问题，两次丑态能都被她撞见？她不信就那么巧。
“慕语，我哥是男人，有些话我不方便和他说，你是最清楚的，”路遥语重心长道，“我当年为了齐北付出了那么多，恨不得余生都为了嫁给他而活，可他都做了什么？我有多爱他伤得就有多深，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本来已经放下了，可就在最近，同样的场景让我又目睹一次，你觉得我是什么心情？换作你是我还会相信他？”
这件事袁慕语从来没有听她说过，不确定道：“是路……我买花的那几天？”
“对，我那天提早下班就是他约我出去吃饭，结果中途打电话告诉我我哥让他去和合作商吃饭，没办法过来。”
路遥闭了闭眼，继续道：“他说这个理由我是相信的，如果……如果我没有去天上人间……如果我没有再次看到那一幕……”她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就觉得齐北去了天上人间，然后鬼使神差地想去一探究竟，结果……
呵！
十年前他是在玩大冒险，那十年后呢？为工作献身吗？
什么样的合作商要让鼎立的齐总、齐家的二少爷出卖色相才能谈下来！
路遥情绪有些激动，袁慕语伸手握住她方向盘上的右手：“遥遥，也许你看到的不是真的呢？”
她倒不是因为对齐北多了解，而是相信路迟归的眼光，路遥是他从小疼到大的亲妹妹，齐北要是死性不改，路迟归打死也不会把妹妹交给他。
路遥深呼吸，控制着自己的语调：“慕语，天上人间是什么地方不用我多说，谈生意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不相信只有在那里才能谈下来，你能保证齐北在那样的环境能一直保持冷静清醒、不会被诱惑？”
袁慕语说不出话，她不能保证，没有人敢替齐北保证，易地而处，就算是路迟归，她也不能放任他随心所欲出入天上人间那样的地方，太不可靠了。
兴瑞大厦近在眼前，路遥放慢车速准备停车：“所以慕语，别劝我了，也不要替齐北说情，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我爸和我哥还有你爸爸那样，有时候我倒宁愿齐北是个凡夫俗子，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