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远在县城的路迟归正在陪外公方济民老爷子在保温棚里种菜。
对，你没看错，就是种菜。
方老爷子退休之后回老家租了一片地，蔬菜、果树、农作物……各种各样种了一地。
冬天天气冷，老爷子与时俱进搭了个保温大棚种反季蔬菜，爷孙俩穿着衬衫背心挥舞着锄头在地里干得热火朝天，接到电话第一时间路迟归就发觉她心情低落，把锄头递给警卫员到一旁和她说话:“怎么了？和陈赏的见面不快愉快？”
路迟归有些疑惑，陈赏好歹也是老江湖，先前欠了她那么大的人情该不会不识趣。
袁慕语低声把和陈赏的对话复述了一遍，不高兴地总结道:“我帮陈航是出于好心，没想利用这个向她讨人情。”
迟归这才放下心，开导她:“如果是这样，我反而觉得你接受她的回报也不无不可。”
“怎么说？”
“帮助陈航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对陈赏却绝不简单。陈航是她唯一的依靠，S大的事险些要了陈航的命，你的帮助对她来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在你今天和她谈合作之前她肯定担心这么大的恩情该怎么还你，如果只是帮细雨留学做宣传这种简单的小事，她反倒觉得放心。”
袁慕语觉得这是歪理:“照你的意思我要欣然接受喽？”
路迟归闲适地挽了挽垂下来的袖子，反问道:“为什么不呢？你达到了你的目的，陈赏图个心安，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又转而道：“况且，尘尚数年经营资源千万，细雨留学掌握的这点儿学员在她面前完全不够看，你想和她对等谈判还要再磨练磨练。“
他语气带了些宠溺又有些前辈对后辈的怜爱，袁慕语觉得好像被软绵绵的棉花糖捶了一下，嘟着嘴赌气道:“小瞧我！总有一天让你高攀不起~”
路迟归笑得一脸温柔，顺着她道:“嗯，到时请袁总多多提携~~”
袁慕语心情好转，突然想起来问他人在哪儿。
“才想起来问我？”路迟归好笑道。
电话这边的人吐吐舌头撒娇:“哎呀~这不是早上走得太急忘记了嘛~~”
路迟归听着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心都要化了:“在外公这里，明天回去，他老人家有礼物要我带给你。”
袁慕语连忙道:“不行不行，我都还没见过外公呢怎么能先收礼物！”
路迟归表示不要紧，外公不会介意：“说起礼物，之前爷爷过生日你送了一套紫砂壶，打算送外公什么？”
路迟归饶有兴致地问，菜地里给小菜秧间苗的老爷子直起身擦汗，看外孙一脸温柔略微有些惊讶，支棱着耳朵想偷听。
“外公喜欢什么呀？”袁慕语问。
她从路遥那儿听过一些路爷爷和方外公的事，两个老爷子斗嘴斗了几十年，有什么好东西都要比一比，给爷爷送过的东西决计不能再送外公一份，不然两个老顽童见面非掐架不可。
路迟归笑得有些奸诈:“你就知道爷爷喜欢的他都不喜欢就可以了。”
袁慕语：“……”说了等于白说，这让她怎么选啊！
“好了不逗你了，外孙媳妇儿送什么他都喜欢，记得早点儿准备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