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喝多了,酒醒之后肯定要后悔的。”谭琳放开他,打算自己去找好友。王雨倩以前是疯狂玩过,可是自从认识了现在的老公王嘉泽,就完全收敛了,她要阻止好友伤害自己的家庭。
“或许是她压抑得太久,借酒意放纵呢。”
她不想跟他争论,只想快点找到雨倩。她对这间会所不熟,只得问他客房在哪,他告诉了她,并领她过去,说:“你打算一间间找过去吗?”
这的确是个问题。让会所的人来开吧,他们肯定不会做这种得罪客户的事。谭琳焦急之下,就想去敲墙上的火警警报,周怀民拉住她,说:“你喝多了吗?虚报火警是犯法的。”
谭琳不知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法律,也没有心思去分辨他这话的真假,更不敢以身试法。
他们在路上遇到一名拎着两瓶酒的女子,她是考文的朋友之一,见到他们,说:“你们不会就要走了吧?我这两支私货还没开封呢。”
她挽上周怀民的手臂,风情万种地望了望他,再看向谭琳,询问她的意思,谭琳不想再喝,就说不去了。周怀民交给她一张房卡,让她可以有地方休息,就和女子返回了聚会那边。谭琳看他们说着笑着,并肩走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压下那丝情绪,她给王雨倩拨了通电话,一直响到自动挂断都无人接听,那支手机很可能被它的主人丢在了某个角落。
到了客房区,她望着左右两侧的房门踌躇不前。站了一会儿,她贴近其中一扇门听了听动静,鼓起勇气敲了几下,房内传来一阵怒骂,让她滚蛋,她就再没勇气去敲下一扇了。接着她在会所所有的公共区域转了一圈,仍是没找到王雨倩。
她疲惫地在走廊的椅子坐下。如果不想在明天面对好友悔恨的脸,现在最好离开,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但她一想到雨倩的老公要是找不到人,多半是要来问她的,她要不在现场,又该怎么替好友遮掩呢?
这么想着,王嘉泽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谭琳皱着眉接通,告诉他她们还在庆祝,因为换了地方,雨倩的手机很可能留在上一个场所了。
“手机丢了,人呢?”王嘉泽问。
谭琳不得不继续撒谎:“她喝多了,刚睡过去。嗯,我会看好她的。行,明天就把人给你送回去。”
总算把质疑应付过去,她收起电话,骂好友:“王雨倩你这混账!”
她怪她把自己拉进一个两难之境。
夜已深,走廊越坐越冷,她也累了,既然有房卡,她就懒得再去开一间房。
进了房间,她直接到浴室洗漱,收拾好出来,发现这房间还挺大的,起居室的壁炉上方挂着几把弓,有现代反曲弓,也有日本弓道使用的和弓。她把自己甩到床上,看着那几把弓发呆,渐渐地有了睡意,见周公之前,最后的念头是周怀民是不是还在聚会上,还是跟某个女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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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谭琳发现旁边还睡了个人。
“周怀民,你什么时候摸进来的?!”
“别吵。”他翻了个身背对她,继续睡。
他穿着很居家款的睡衣,不像是酒店提供的。谭琳昨晚太困,现在才发现这房间有不少私人用品,很可能是周怀民的专属套房。她一面骂自己太轻率,一面寻找衣物,只是里里外外都没找到一片布料,才想起昨晚临睡前她好像有叫人拿去洗,只好用睡袍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喂,你没地方睡的话,至少也该睡沙发吧?再不然,提早说一声,我可以回自己家的。”她呼叫总台把衣服送回来,又向周怀民抱怨。
“提早说了你才不会答应。”他拉起被子蒙住脑袋,以此抗议她的呱噪,她偏不顺他的意,拉开他的被子继续道:“不是很喜欢扮演绅士吗?你倒是演得到位一点啊。”
他想拉回被子,她不肯,两人拉扯一番后,他毛了,“谭琳,你是不满意我昨晚没把你睡了吗?等我睡够了,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我是在奇怪,派对上那么多美女,你怎么不拉一个过夜,非要跑来跟我挤一张床。”
“不这样做,你就会把你的想象当成事实,而我会懒得解释,为了避免产生误会,我还是睡在你边上比较好。”
“别想多了,我没有误会,像你这样的单身男人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很了解,也无权过问。”
他将她拉进怀里圈住,不让她继续干扰他,嘀咕道:“我才睡了三个钟,不想跟你争论……”
话里的不满意味听起来像个孩子在撒娇,谭琳当惯了姐姐,最受不得这种语调,便心软了。等他的呼吸声变得均匀悠长,知他又睡着了,才起身梳洗。
穿上送回的衣服,谭琳出了门。她特地在附近转悠,以期能遇到王雨倩,没想到却在一扇打开的门内看到了谭琮,一个女生抱着他连亲了好几下,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他见到谭琳,面有赧色,手指刮刮脸颊,说:“别告诉琳娜。”
谭琳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周怀民的顾虑是对的。如果他昨晚没睡在她眼皮底下,她一定会认为他跟其他女人鬼混去了,对他的好感定会荡然无存。他出差之后不在她的视野内,眼不见为净,他过怎么样的生活她都管不着,虽说有些自欺欺人,但至少不能在她面前发生。那个人修炼成精了,把所有事情都想了个通通透透。
昨晚聚会的房间已打扫干净,谭琳到服务台询问有没有捡到王雨倩的手机,就在那里见到了她。
她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如果是以前,王雨倩会兴致勃勃地跟她谈论昨晚遇到的男人如何如何,连他们所用体位都会回顾点评一番。只是现在,两人只有相对无言。
今时不同往日,王雨倩已是有夫之妇,风花雪月的对象如果不是她的丈夫,那就是背叛,也是对其他人的伤害。
昨晚没怎么正经吃东西,到现在饿得饥肠辘辘,她们打算吃点东西再走。坐在餐桌前,直到早餐送上来,王雨倩喝了口水润下嗓子,才开始说话:“昨晚太高兴,就喝多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想一想怎么跟王嘉泽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