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月光洒满大地,镇上,街道像洒了一层薄薄的霜花,山中,一片狼藉,被佐佐木太郎带领的日本兵用小钢炮轰炸过的地方满目苍夷、一片狼藉。
从前,温暖的山洞早已被乱石、断树枝封闭的严严实实,横亘在山泉水沟渠之上的小木屋早已不知去向,不远处,地上洒满木屑和被小钢炮炸碎的粉末儿。
山坡之上那顶草棚子早已坍塌,栾洋的小石屋在清凉的月光下依稀可辨一个巨大、焦黑的大坑,那是小钢炮炮弹落地之后留下的印记,堆积小石屋子的石头七零八落丢弃在那个焦黑的弹坑周围,有的被浮土掩埋在地底..
赫连震云那个挂在树枝丫儿之上的蜂巢小屋,这一刻已经不知去向,被炮弹炸开、断裂的大树露出白花花的树皮好像被剥光衣服的尸体在月光下显得异常醒目。
月色下,飞翔在夜色中断翅缓缓地放缓了挥动翅膀的节奏。轻缓滑翔的断翅一圈圈在被毁坏的这片旷野之上盘旋,忽然,距离上官清林草棚子附近不远的地方一块白花花破碎的兽皮进入断翅的眼中,断翅一个俯冲展开翅膀向那块白花花破碎的兽皮不远处一块石头上落了下去。落定站立在那块石头之上的断翅机警的转动脖颈向周围扫去。。
确信四周安全之后,断翅飞向那块巴掌大小、从栾洋身上掉下的破碎兽皮,灵巧的断翅快要到达那块兽皮之时,张开上下喙一口将地上掉落的那块兽皮叼咬在嘴中,旋即,断翅猛地向上仰起头挥舞翅膀飞向天空之中。
当断翅返回镇上的途中,雨点儿也降落在了距离被巨石泥土覆盖的山洞前,落地之后的雨点儿在地上踱着双腿一边缓缓前行,一边转动脖颈东张西望..
猛然之间,这只颇具灵性的鸽子飞了起来,只见它飞起之后在空中盘旋一圈之后转身飞向另一个方向,盯着下方白天战斗小钢炮榴弹和子弹留下的毁坏痕迹,雨点儿挥舞翅膀沿着山间下方被毁坏的山林一路飞至十里地远的一个巨大天坑之处。
脚下,巨大的天坑看上去好像一个黑洞黑黝黝深不见底,夜色下,下方巨大的天坑好像一只怪兽张开的大嘴朝天开张,天坑周围参差不齐、犬牙交错的植被将天坑装扮的阴森恐怖,沿着先前起飞的地方直到天坑边缘之处,大地之上留下的痕迹在天坑边缘消失。
雨点儿挥舞翅膀在黑黝黝的天坑上空盘旋三圈之后随即,一头扎向天坑边缘一块因坍塌留下的白花花印记的地方。当雨点儿快要接近那块月色中看上去白白的地方之时,只见它挥舞翅膀固定停在空中,稍顿片刻之后,雨点儿猛地向黑黝黝的天坑之下坠落飞翔而去。
黑黝黝的天坑看上去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深不见底,俯冲而下的雨点儿忽然发现峭壁缝隙中生长出来的一团荆棘之上挂着一片衣衫的碎布片儿,此刻,那片碎布正在夜风之中微微晃动、飘荡着。雨点儿一个转身,在空中反转身体飞向那块挂在荆棘之上的布条儿。清凉的月光照耀着大地,大山的上空雨点儿嘴里叼咬着赫连震云衣衫之上留下的那片布条儿飞向镇子之中马记药行的方向。
当雨点儿扑棱棱挥舞翅膀从房檐边飞回来的一刻,萧剑手里正捏着断翅先前带回来的一块栾洋身上的兽皮眉头紧锁。
听见雨点儿的声音,剑眉紧缩的萧剑抬起手掌,雨点儿落下的一刻好像蜂鸟一般伸长脖子将嘴里叼咬着的那块从天坑洞壁荆棘之上得来的赫连震云衣衫的碎布片而丢在萧剑手中。
这一刻,先前,紧缩眉头的萧剑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异常难看起来,如果说先前断翅带回来的巴掌大小的兽皮狠狠地刺了萧剑胸口一刀,那么,此刻,雨点儿带回的这块碎布片儿又在萧剑胸口捅了一刀。
萧剑只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他知道,三位哥哥也许遭到不测。
如今,三位哥哥生死未卜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萧剑问自己道。手里捏着两位哥哥身上留下的东西,萧剑眼前出现最后一次赫连震云留给自己的纸条上面的话语:消息收到,已经准备停当,你注意自己的安全,勿念!勿忧!这一刻,萧剑好像看见三位哥哥熟悉的身影,此时,他们正站在远处向自己招手微笑,刹那间,远处三位哥哥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三位哥哥,你们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萧剑眼中噙满泪水望着天空圆盘般的月亮哀叹道.
第二天天刚亮,躲在床上哭了整整一个夜晚、双眼红肿的萧剑起床,当他从院墙边摆放着的那根梯子之上翻越而上跳下围墙之后,沿着小河的方向向大山之中行去。
两三个时辰过去,萧剑出现在从前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留下童年无数美好时光叫“家“的地方。
望着早已被泥土和滑落的山石封堵住的洞口萧剑悲痛万分,看着被炸的七零八落早已面目全飞自己的小木屋,萧剑脸上滑下泪水。
一路向赫连震云的蜂巢小屋走去的路上,萧剑失声痛哭,一幕幕、一片片、一块块惨不忍睹的凄惨景象,使得萧剑心痛万分,痛苦流涕、悲痛伤心的萧剑捏着手中大哥二哥身上留下的唯一东西嚎啕大哭。
“没了.全没了.没了.全没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疯子出现在镇子入口处。
“站住,小疯子,滚一边儿去。。“早已换成皇协军哨兵的向失魂落魄、衣衫破烂不堪嘴里神神叨叨的萧剑喊道。
“哈哈哈哈!没了.没了.全没了!“萧剑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着两个当兵的嘴里傻笑着喃喃道。
“这不是马记药行马掌柜马世涂的外甥吗?怎么成了个小疯子?”一位见过萧剑的皇协军士兵说道。
“扯淡,这明明是个小疯子,怎么会是马掌柜马世涂的外甥?’先前呵斥萧剑的那士兵说道。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辩论之时,远处,一位面色和善之人疾步走了过来。“马老板,我这位兄弟说这个小疯子是你的外甥你看是与不是?“先前呵斥萧剑的兵士指着疾步近前的那人说道。
“呵呵,两位兵爷辛苦了,此小子正是在下的外甥,剑儿啊!你去哪里了,让舅舅好找!“说话间,那人将萧剑往镇子之中拉扯。
“呵呵呵呵,没了.全没了..“萧剑傻乎乎的嘴里自言自语道。
马世涂马老板双手使力生生的将萧剑向前拉扯两三步,当萧剑嘴里神神叨叨说个没完被马世涂拽进镇子之时,身后一位兵士皮笑肉不笑的喊了一声到:马老板,你老就这样将人带走了吗?呵呵!
当下,马世涂急忙转身从怀里摸出两块银元一脸笑嘻嘻的说:两位兵爷辛苦,两块光洋,喝杯酒去。
那兵士接住马世涂手里递过来的光洋摆摆手向马老板喊道:去吧去吧!
马老板拽着嘴里神神叨叨的萧剑向马记药行之中行去。进了药行大门,一位伙计问了一声:马老板,萧剑这是怎么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没了,全没了!”萧剑傻傻忽忽的冲那人笑着嘴里念念有词。
“关门,打烊!”一脸严肃马世涂对那伙计说道。
伙计急忙将药行的门关闭起来,大门关闭,马世涂伸出右掌在萧剑肩头微微一拍,食指和拇指将中指固定闪电般在萧剑脖颈之处一个穴道之处“哒---”轻轻一点,萧剑当下双眼微闭身体发软,马世涂顺势一把将将要倒地的萧剑抱起向偏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