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高临下的少年气势惊人，如一座永远不可能翻过的大山，压得苏老爷喘不过气来。
而那双血眸似一潭死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看一眼都令人心悸。
“何人指使你？”
凰荼缓缓开口，那种刚开始的窒息感如潮水般退去，懒懒地嗓音透着不在意。
好像对于答案一点也不关心一样。
苏老爷这时候再不愿相信面前之人就是谪仙般的国师，也不得不相信。
听到问话，他的眸底闪过一丝慌乱，磕磕巴巴地否认。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凰荼眼角上翘，多了几分妖气，“不懂？”
慵懒舒缓的嗓音分明是格外的悦耳，可听在苏老爷耳朵里却变了样，越是平静越是掩藏的深。
可是……苏老爷咬紧了牙齿，打死也不说话。
只要他不承认，凰荼也不可能凭空污蔑他。
少年看着中年男人害怕到极致却还是不肯开口的样子，轻笑出声，非常好听却带着冷嘲。
“觉得你不承认，本尊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苏老爷突地瞪大双眸。
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一丝慌乱闪过，他又极快地压下心中想一吐而快的欲望，决定沉默不说话。
多说多错。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由本尊来说，看看本尊说得对不对。”
凰荼把玩着自己冰凉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开口。
苏老爷还是没回话，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泄露了什么。
“因为女儿被强娶，你走投无路时，那个人提出能帮助你，代价就是苏家财富。”
少年停顿了下，轻轻瞥了眼角落里僵硬的人，继续说：“这方法就是用绣球招亲的方式吸引本尊，如果本尊接到绣球碍于名声就不会袖手旁观，然后你就可以解了燃眉之急，本尊说的可对？”
苏老爷没有回答，只是那越来越僵硬地身子昭显着他的不平静。
“很可惜接到绣球的东方子沂，然后你就退而求次选择了夜王的庇护，本来以为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只是谁知道夜王却要求你上交苏家财富。”
“为了解救女儿，你只好被迫同意，事情解决之后，因为财富上交你怕那个人报复，所以就连夜出城……只不过，很不巧被本尊碰到了。”
少年有条不紊地剖析着整个事件的经过，如陈年老酒般迷人的嗓音却让苏老爷感到一股从脚底传来的凉气。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这，这只是你的猜……猜测，我怎么可能知道……知道你会在那一天出现在那里。”
苏老爷垂着头，不敢直视少年像是早就看透般的眼神。
“你当然不会知道，只是你背后那个人知道而已。”
苏老爷还是不承认，抵死狡辩，“国师出现在什么地方怎么……会有人提前知道，绣球招亲的消息可是很多天前就放出了。”
凰荼没有接话，手中突然出现一把精致华丽的匕首，纤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匕首，刀花乍现，削铁如泥的刀刃闪着骇人的银光。
“还是不承认？本尊可没有这么多的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