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各国交流会接近尾声,除了君青儿“中毒”外一切都还算顺利。
几国的使臣都陆续启程回国。
离开之日,墨修夜和墨云皓亲自送人到城门,而君离风心心念念的国师却没有到场。
碍于两人的身份,君离风也不好再单独去见凰荼,只能嘱咐了君青儿几句,不舍的上了马车。
只是,他没看到的是,某位国师正站在皇帝亲子下令为她修建的摘星楼上。
国师的特殊之处就是能观天象,知天命,因此摘星楼也是淮安城中最高的阁楼。
不仅漂亮美观,更是一种地位的象征,还没有人能比皇帝更高,而国师就做到了。
凰荼负手而立,任由微风吹动她一头的银发,如黑曜石般闪烁着光芒的凤眸微垂,静静地看着城门的送别仪式。
身上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气,精致如玉的脸庞也好似蒙上了一层寒意。
直到车队离开视线,凰荼也没有收回视线,眼神平静如深潭,让人难以琢磨。
少年就在这摘星楼站了一天,动作都没换一下。
在此期间,月梓依不是没有想过去叫少年,脚尖多次移动,但都被少年身上的冷气逼了回来。
没有少年的允许,她也就这样守了一天,腿隐隐发酸,肚子也饿了。
月梓依偶尔可以动一下都如此,她不能想象少年到底是如何不换姿势地站一天。
她不知道尊主怎么了,但不敢去触眉头是一定的。
这时有小厮跑过来,对月梓依说:“月姑娘,夜王殿下来了。”
看了眼高楼上少年冷峻的背影,月梓依还是壮着胆子去询问。
酸软的腿走起路有些困难,月梓依挪到少年面前,拱手道:“尊主,夜王来了。”
“请他上来。”凰荼依旧君高临下的望着远方,眼神都不给她一个冷淡地说。
“是。”
过了一会儿,月梓依领着又来拜访的墨修夜上了摘星楼。
之后,月梓依就识相地退下了。
踏上阁楼,墨修夜一眼就看到了少年风华绝代的背影。
浩瀚星空之下,少年微微抬头,星辰的光辉也不如少年银河般倾泻而下的银发耀眼,白衣在风中猎猎飞舞。
少年一手放在身后,颇有种欲乘风归去的缥缈之感。
不经意间,墨修夜竟是看晃了神。
听到脚步声,凰荼转过了身,雪白的衣袍弧若流云,有几分潇洒轻淡。
“殿下,有何事找本尊?”
舒缓清冽的嗓音在耳旁响起,唤回了男人的神魂。
墨修夜大步向前几步,与少年并肩而立。
“无事便不能寻国师大人闲聊了吗?”
“殿下政务繁忙,闲聊以后就免了吧。”
就算两人达成了合作,少年的态度也还是那般生人勿近、熟人免近的冷冷清清。
所有人都说他墨修夜如冰山般难以融化。
可他看却不尽然,比心冷又有谁能比得过永远都是风轻云淡的国师大人。
墨修夜没有接这句话,视线也从少年朦胧的轮廓转移到了夜空之上。
他微微昂头,欣赏着这漫天的星辰,眼角眉梢的凌厉也因此而柔和了些。
突地,他问:“国师相信命由天定吗?”
闻言,凰荼微凉的手指动了动,稍稍侧了下眸瞥了眼男人硬朗的侧脸,然后又将头转了回去。
“殿下何出此言,本尊本就是算命的,又怎会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