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域王说栖梧山是先祖沐七寻封印的,里面除了那些宝物,还有先祖与其挚爱白梧的棺材。栖梧山其实是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七寻’和‘白梧’谐音栖梧。
沐七寻前辈是凤域的创始人,但她并不想坐域王的位置,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把域王的位置让给她弟弟沐炅前辈。白梧前辈是妖界第一任妖帝之子,第二任妖帝一母同胞的弟弟。”
为了让沐挽清楚沐七寻和白梧,莫云知特地解释了一下。
“七寻前辈与白梧前辈相遇于寂山,也就是如今的栖梧山,因为凤域和妖界只隔着条河流,所以两人很容易遇见。”
“他们一见钟情,经常约在栖梧山见面,七寻前辈喜欢无忧无虑的生活,经常和白梧前辈一同遨游世界。后来白梧前辈不幸遇难去世,七寻前辈把他葬在初次相见的寂山,为了纪念他们的相遇,取名为栖梧山。不仅如此,七寻前辈还把他们一同寻找和创造的那些宝物都放进栖梧山,并在山口设了结界,那两道结界耗尽了七寻前辈一生的修为,最后她也长眠于栖梧山。我想她这么做,是不想别人打扰他们吧。”说到这,一种酸涩充斥着莫云知整个心脏,她的泪光蓄满了双眸。
当初域王在讲七寻前辈和白梧前辈的故事时,她真的好羡慕,同时为他们感到惋惜。
酸涩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回想起七情渡那一战吧。如果当初白梧前辈没有那么早去世,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吧。
她忽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白梧前辈没有错,七寻前辈也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利欲熏心的无耻之徒!
见莫云知的神情十分悲伤,沐挽有些手足无措,她沉默了良久,还是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莫云知回过神来,勉强笑着回沐挽:“我没事。”
听她这么一说,沐挽就不再过问,沐挽掀开车帘,问假扮车夫的禁军:“临肇县还有多久才到?”
车夫驾着马车,并没有回头看沐挽,以至于没有发现昏迷的青萝,他毕恭毕敬地回道:“穿过这片树林再走十里就到了。”
车夫显然做过功课,对地形还算熟悉。
得到回复,沐挽放下车帘,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青萝,不禁有些可怜她,每次都莫名其妙地晕倒。
想到这,沐挽对莫云知说道:“把青萝弄醒吧。”
莫云知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施法唤醒青萝。
……
此时,妖界白帝的寝宫内跪着一群婢女,她们一个个心惊胆战,生怕随时没命。
诊断好白妖帝的病情后,妖医在北弦的耳畔轻声说道:“太子殿下,正如莫姑娘临走前所说,陛下他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寒气入体,导致身子虚弱罢了。陛下他这半个月以来丧失了不少修为,所以抵抗力下降,比较容易大病大灾。”
闻言,北弦周身陡然爆发出凌冽的寒气,他眼底急速汹涌出无穷无尽的暴戾。
“本君不过才离开一个时辰,父帝就染了风寒,你觉得本君会相信吗?”
妖医身子一抖,急忙跪下:“太子恕罪,臣句句属实。”
北弦努力地压制自己的脾气,忽然想到什么,问一旁的战狼:“狐后呢?”
战狼毕恭毕敬地回复北弦:“狐后还在闭关修炼。”
北弦不禁冷笑一声:“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倒好,明明知道父帝近来身子不适,还整日躲在寝宫里,名义上是闭关修炼,鬼知道暗地里在使什么幺蛾子!”
这个女人当初仗着自己是狐族的公主,就让狐王想方设法地把她塞给父帝,后来又使尽手段怀上孩子,想一朝母凭子贵。
虽然只生下个女儿,但毕竟当时父帝只有他一个孩子,所以才对她们母女俩另眼相待。现在这个女人坐上妖后的位置,行事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想到着,北弦继续问道:“那南妹呢,她怎么也没守在父帝身边?”
不等战狼开口,易莹先愤愤不平道:“狐后一听说南公主来弦月宫,立马命秋娘把南公主带走,还把南公主囚禁起来,不让她再踏入弦月宫。”
南公主与太子殿下兄妹情深,可那个狐后就是不喜欢南公主与太子殿下走得亲近,那个老妖婆实在太可恶了。
北弦嗤笑道:“这倒不奇怪,自从她坐上妖后的位置后,总是担心我会对南妹下手。她倒是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南妹毕竟是我唯一的妹妹,即便南妹是她胡欶欶的女儿,我也不可能伤害南妹。”
胡欶欶是狐后的闺名,她封后之前的封号是胡妃,后来才被封为狐后的。
北弦不再想那个女人,他转头问妖医:“怎么样才能让父帝恢复修为?”
妖医低头寻思了片刻,最终摇摇头:“老臣不知。”
“君上,栖梧山不是……”
战狼刚献计一半就被北弦打断了:“闭嘴!”
北弦的表情写满愤怒二字,就差把战狼生吞活剥。
他已经一次对不起小挽了,虽然还未酿成大错,可心里还是愧疚的,如今更不可能拿小挽去冒险。
他又问妖医:“妖医,如若本君把自身修为渡一些给父帝,父帝可否靠着本君的修为恢复?”
妖医吓得又再次跪下,他请求北弦:“太子不可啊,且不说如今陛下丧失大部分修为,妖界需要太子,就说说渡修为这件事也要分情况。陛下现在的身子还属于虚弱阶段,太子的灵力过于旺盛,恐怕陛下暂时还承受不住,请太子三思啊。”
北弦了然,让妖医开些药给白妖帝调理身子,然后再吩咐易莹照顾白妖帝,让战狼守好这里,不让旁人打扰白妖帝休息,安排好一切后,北弦决定去找沐挽。
只不过他刚踏出宫门就被狐后身边的秋娘叫住。
秋娘说:“狐后请太子到玄晶宫,狐后有话要说。”
北弦心里着急去找沐挽,并不打算去玄晶宫,勉强笑着拒绝:“本君还有要事需要处理,改日再到玄晶宫拜会狐后。”
眼见北弦要离开,秋娘连忙伸手阻拦:“太子且慢,狐后是要与殿下说陛下之事,难道太子不在乎陛下的病情?”
闻言,北弦脸色大变,衣袖一抖,厉声喝道:“父帝那里我自会安排妥当,就不劳烦狐后费心了,继续专心闭关修炼吧。”
如若那个女人真的关心父帝,为何刚才不见她?这会儿装什么好人?
秋娘虽然被北弦吓了一跳,但好在早已习惯,她冷哼一声:“狐后也是关心陛下的身子才想请太子过去商议,既然太子不在乎,那便罢了。”
有狐后给她撑腰,她才不怕白北弦呢!再说,她曾经可是白北弦祖母身边的人,后来才被分配到玄晶宫成为狐后的心腹,怎么说也是这里的老人了。
就在她略微得意的时候,不料北弦挥袖对着她的胸口拍了一掌,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北弦已经调整好姿态,依旧一副淡然如风的样子,语气严厉道:“什么时候轮到你爬到本君头上来了?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跟着狐后吃香喝辣几年就真把自己当主子了?若不是看在你曾经照顾过祖母的份上,刚才那一掌我就不会收轻力道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如果她真的关心父帝,就不要只是装装样子,让人觉得恶心!”
说完,北弦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秋娘的视野里。
秋娘捂着自己的胸口,眼里充满怨气。
她在心里默念道:“哼,神气什么?总有一日会让你跪在娘娘面前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