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堂睁开眼睛,与此同时,一名小护士推门而入。
白色的病房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的床头柜,还有自己一副虚弱的样子,一度让白堂认为那是一个梦。
只是这个梦做的有点真实,真实到白堂感觉自己体内仿佛有能量在游动……实际上真的有能量在游动。
白堂失神片刻,耳畔传来一阵温软的声音:
“你醒了,来,先让我检查下你的身体”
白堂茫然看去,在小护士的胸前看见了标识着“唐佐佑”的胸牌。
“不用了……”
白堂突然掀开被窝,身穿一身病号服,下了床,活动下身体,才淡淡的回复道:“我感觉很好,申请出院。”
“啊?”
唐佐佑呆立片刻,白堂也不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在白堂的视线下,唐佐佑的脸庞突然泛红,低下头,回复一声“我去问下医师”就急急忙忙跑开了。
白堂目送着她的远去,默默的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川流不息却又恍若隔世的景色默默无言。
什么是真的?
什么是假的?
白堂茫然无措。
这一刻,白堂迫切的希望,希望能够回到家。
白堂没有家,只有家乡。
那是一个叫海城的小城市。
那座城市东边城区有一个小小的院子。
在自己朦胧的记忆里,自己从小在那里长大。
白堂现在只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存在。
他现在很茫然,甚至连系统的事都没有多管。
走出医院,看着并不是很明媚的阳光,白堂伸手就拦了一辆出租车。
拉开后车门,白堂淡淡的说了一句“去北站”就没有声息了,好在司机也是一个比较沉默的人,一路无话的来到了北站。
经过一番流程后,白堂打开手机,静静的等候列车的到来。
寝室四人群:
EhViewer:在上课吗?我出院了。
EhViewer:帮我请个假,我家里有事,得回家一趟。
随后便关机,放下手机。
铁轨传来微弱的震动声,白堂收好手机,准备上车。
找到车厢,上车,却发现整个车厢空无一人。
那这是被自己包场了?
白堂头靠在靠枕上,看着窗外逐渐的风景,沉默不语。
海城距离这边有点距离,不过在高铁的帮助下无非就是小半天的时间。
车上闲来无聊,白堂看着手中由他控制的骨花逐渐变化,偶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沉默间翻手覆桌。
听上去是一群外出旅行的女孩子。
“来来来……就在这里……我看看十九号号到二十五号”
“嗯,随便坐,反正这个地块被我们包场了!”
“咱们的目的地是——”
“哈哈哈……”
白堂坐在十七号,看起来是个很安全的位置。
说真的,白堂现在只想避免一切对外交流,这股心态白堂不知道怎么改变,也不想改变,这样挺好。
白堂闭上眼睛,仰头闭目养神。
………
………
“哇哦!这里还有个人!”
“还是个长的很标准的小哥哥,谁去要微信?”
“谁座位离他近点谁去!”
“……”
她们说话声音很小,但是白堂依旧听的清清楚楚。
若是以往,白堂肯定乐意这么多小姐姐加他微信,只是现在,白堂可没有那么多心思。
一众女生在白堂不远处讨论的叽叽喳喳的,却没人能拉下脸来去要一个微信,只好扯开话题,作出一副老司姬的样子开着车。
很快,列车发动,女孩们也渐渐的安静下来,除了偶尔的交流声,她们更多的是在闭眼休息。
渐渐的,白堂也开始进入睡眠。
…………
白堂骤然睁开眼睛,入眼即是一片黑暗。
白堂摸索着站了起来,脚下是结实光滑的瓷砖。
一片黑暗。
白堂左右张望,突然抬起手,仿佛透过黑暗看到了自己的手掌。
没有皮肤下蠕动的病毒,没有血管内淌动的能量,这一切仿佛一个梦一般。
“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我在哪?”
白堂迷茫。
“还有……主神空间也是假的?”
“系统……也是虚拟?”
“不……一定”
白堂眼神逐渐阴翳,然而却没有任何力量涌起。
收回手,白堂向前走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走出这片无光之地。
不过,白堂很快就接触到边界了,白堂摸索着身前看不见的墙壁,心里似乎猜到了什么。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下定论,而是继续探查。
很快的,白堂根据已有信息做出了结论:
这是一个宽五米左右的走廊,长度未知。
摸索着光滑的墙壁,白堂慢慢的前进。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边是前进,只能顺着天意走了,反正留在原地也不是个办法。
让白堂惊异的是,这么大的走廊,居然没有灰尘积落,无论是墙壁还是地板,全都是诡异的光滑与干净。
这让白堂感觉更加诡异。
假设这里是一个禁止各种力量的特殊区域,那么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
假设没有主神空间,那么这又是哪里?
“这里是绝境长廊哒!”
瓦特?
白堂懵逼,上下左右四方观望。
“谁?”
白堂很清楚刚刚绝对有人在说话,毕竟自己连绝境长廊这个概念都未曾有过。
“我们是白堂哒!哈哈哈!开不开心!”
白堂:“……”
好了我知道是谁了,是一群沙雕。
那我要怎么出去?
“首先!我们不是沙雕!”
“对!”
“没错!”
“说得好!”
“其次!绝境长廊不归我们管!”
“对!”
“没错!”
“说得好!”
“……”
白堂叹了一口气:“果然是沙雕。”
不过也好,起码知道了这里应该是禁止超凡力量或者幻境梦境
知道了就想办法解除。
…
…
…
…
“嘀嗒——”
“嘀嗒——”
“嘀嗒——”
白堂停下脚步。
这滴水声,在这安静黑暗的环境里十分清晰,这还是白堂来到这之后发现的第一个异常事项。
白堂一挑眉,继续着向滴水声的方向走去。
“咔!”
白堂脚下一歪,差点摔倒,不过随即就稳住了身形。
白堂蹲下身子,手指摸索着,很快找到了差点使其摔倒的罪魁祸首——一支笔。
“嘀嗒——嘀嗒”
滴水声依旧是不曾停歇的在这片空间回荡,只是,这次,似乎多了些古怪的感觉。
那是……
黑暗中,白堂闭着眼睛摩挲这支破碎的普通办公笔,心中依旧是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
莫名其妙的黑暗空间,诡异的声音,奇怪的滴水声,还有破碎的笔?
这一切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经典场景。
要不后面再来个人?
白堂摇摇头,轻笑一声。
“嗷~白堂!你后面有一个零七碎八的玩意!”
“好丑!”
“恶心!”
“……”
白堂:……
虽然看不到,但是在这神秘空间的气流却在告知着白堂: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扑来。
在对这一切都还仅仅是未曾过多了解的情况下,白堂根本不想与这玩意有过多接触,便是直接闪开了。
白堂一步跨出,在刚刚收脚的时候便感觉一阵风飞过,在自己身边刮过去,然后也未曾减速的继续前进。
白堂懵逼的抬头仿佛看见那个家伙朦胧的躯体,又仿佛看见那个家伙懵逼的与他对视一眼。
白堂朦胧的感官只出现一刹那,随后便又是一片寂静与黑暗。
什么玩意?
白堂皱起眉头,根据速度,还有无声的走路方式来看,这应该只是一只大型猫……
但是他那一瞬间的感官却告诉他,那是个人
一头墨绿色头发,灰色皮肤,浑身赤裸的人。
仅仅是一个印象,这就是白堂所看见的。
好像电影里的地心人?白堂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所谓的绝境长廊在……地心?
“嘀嗒——”
白堂顺着声音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再一次蹲下身子摸了摸地板。
手指尖端传来粘稠的湿滑感,大概半个巴掌大小的地方,不过每隔一段距离还会有这种疑似粘液的东西。
这个距离,大致就是白堂跨出一小步的距离。
软性组织?所以才走路无声?
白堂试着敲了敲覆有黏滑液体的区域,果不其然,只能发出些沉闷的微弱声音。
“嘀嗒——”
白堂站起身,水滴声依旧在耳畔,仿佛还更清晰了一般。
这事情仿佛更有意思了。
白堂摸索着破碎的笔,继续向前走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堂已经可以微弱的感觉到周围的地形,耳畔依旧是平稳的滴水声,还有脑海里喋喋不休的讨论声。
这几个身影聚在一起无非就是说这地方怎么怎么样,为白堂提供一点微弱的信息,然后继续扰乱白堂的思维。
突然,白堂停了下来。
他现在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如同阴雨密布在心头。
“牙齿!好黑好黑!”
“这是什么东西啊!好像……”
“白堂打他!”
好像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在身后了。
白堂无奈的向前跑出几步,随后盯着刚刚传递过来一缕劲风的区域。
这次,白堂看见了。
哪怕在漆黑一片的走廊,白堂也看的一清二楚。
那片空间,x型的紫色神秘虚空正在缓缓愈合,白堂甚至能够脑补出刚刚在他身后,两道交叉的空间裂隙张开,然后往自己脑后一咬。
虚空缓缓愈合,直至消失不见。
看到这一幕,白堂背脊发凉。
如果不是神秘之声提醒的及时,怕是自己已经死了。
但是……
怎么感觉自己愈发接近事情的终点了?
白堂把笔揣兜里,拍了拍口袋,空荡荡的。
除了自己的身体和这身衣服,什么都没能带进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带出去一件物品。
而且这地板和墙壁也是很硬,连一丝灰末都不能抠下来。
现在唯一的物品就是这只笔了,或许那些粘液算?只不过白堂也找不到那些粘液了,似乎是在这条双向通行的道路上消失了。
也可能是干了,挥发了。
还有神秘的水滴声……一直在响,却一直找寻不到。
而且,白堂走了至少三个小时了,却依旧找不到终点……
还是说这里没有终点?
白堂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这可不是白堂所想得知的,在他看来,至少也要知道那个神秘生物是什么。
体表分泌粘液,肯定对水的需求量大,可是走了这么长时间了却没发现一处水源,这是极不寻常的。
白堂听着脑海里毫无营养的唠叨声,继续走下去,总而言之他现在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走反了呢?
白堂考虑这这个想法的可能性,然后摇摇头,努力忘却这个想法。
……
海城,唯一的火车站
一群黑衣人包围了这里,并且强制接管了这里,随后,黑衣人群体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指挥着一众人员分配任务。
整个海城火车站已经被完全封闭起来,没有任何人能够从这里出去。
现在唯一要等待的就是那一批幸存者了。
白堂骤然睁开眼睛,眼前的只是干净整洁的车厢,还有窗外逐渐慢下来的景色。
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周身肌肉都没有一丝僵硬感。
白堂感慨一声,这大概就是超强体质的原因了。
没有过多动作,他便直接来到车厢门口,毕竟也没有带行李,不需要那么麻烦。
待车停稳,白堂便隔着车窗发现一位黑衣人。
只见他左右张望,一手按着耳朵说这话,见白堂看过来便安静下来,与白堂对视着。
很快,车门打开,白堂一脸平静的走出列车,看着与以前截然不同的火车站,一时茫然。
失神片刻,白堂扭头看向黑衣人,却发现那人已经进入了车厢,让白堂想要询问的话语也说不出口。
自嘲笑笑,便向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出口……应该是这里……
白堂不确定的翻找着过去的记忆,再三确定,终于顺着并不多的人流走了进去。
一条长长的走廊,宽敞又明亮,满不是梦里那黑暗无尽的模样,可白堂依稀间却看见了那个神秘空间。
白堂晃了晃脑袋,把这一切抛之脑后,脑海里也没有什么人在絮絮叨叨,便大步向出口走去。
不过很快的,白堂停下了脚步,只见眼前是一众黑衣人把守的通道,任何人都要在他们面前经过一番审查,然后被带到隔壁大厅等候。
直觉告诉他,这一切与那个被称作绝境长廊的玩意有关。
而这些黑衣人很明显是处理特殊情况的,白堂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向着体格最小的哪一位走去。
白堂不确定自己的能力有没有被发现的可能,到时候免不了一番纠纷。
到时候怕是少不了什么战斗,所以还是找那个看起来最好欺负的那个人看看吧。
“姓名!”
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那个黑衣人侧着身子,看着拿在手中的记录本,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低着头,白堂看不清容貌,只是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应该不超过二十岁。
白堂笑笑:“我叫白堂,白色的白,堂堂正正的堂。”
握着笔的手刚刚接触在纸上却一下子因为用力而撕破了纸,戴着鸭舌帽的黑衣人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白堂。
白堂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女孩。
英气与坚毅的气质在她的脸上,此时却是震惊与茫然。
很快的女孩低下头,换了一张纸,写好白堂二字后,撩了撩耳边碎发,询问道:“为什么来这?”
白堂似乎没有看见女孩刚刚的失态一般,外表笑着回答道:“这里是我故乡啊!”
不寻常。
太不寻常了。
这个人绝对见过自己。
“哦?”那女孩在纸上写写画画,也不知在想什么,随后犹豫问道:“回家探亲?”
白堂困惑不解:“小姐,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问的这么详细?”
女孩摇摇头:“具体原因不能和你多说,只能说这里查的严一点,这块地有些事发生。”
顿了顿,她又问道:“那么你回家做什么?你在本地有亲戚朋友?”
“没有。”
白堂坦言:“我从小一人,现在回去想看看……以前的邻居而已。”
“嗯……”
女孩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白堂看着女孩略显稚嫩的脸庞,突然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女孩继续敷衍着,没有一丝不耐烦,又很快说道:“我叫陈规。”
哦,白堂点点头,很安静的等待着询问。
陈规也不知写些什么,硬是让白堂等了两三分钟,然后才问道:“你在车上睡了觉吗?”
“哈?”
白堂一愣。
在车上睡觉?
“就是你在乘车过来的途中有没有睡过觉做过梦?有没有来到一个黑色空间。”
问这话的时候,陈规抬起头,眼神紧张的在白堂身上游动。
白堂眨眨眼:“没有。”
话音刚落,白堂便看见陈规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默默的在纸上画下一栏。
随后,陈规收起纸笔,身子靠在墙壁上,朝白堂询问起他的详细信息。
白堂只把这当例行询问,照常回答。
就在陈规快把白堂家底掏清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吸引了白堂与陈规的注意力。
“陈规,还没检查完?”
白堂扭头看去,看清楚来人面容的同时,也发现了收缩之后恢复的瞳孔。
这是位看起来挺老实的中年人,一上来就拍了拍白堂的肩膀说道:“同志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然后扭头看向陈规,似是责怪的语气响起:“还没问完?”
陈规看上去略有不甘,可还是乖乖的点点头:“问完了。”
“哦?”那中年人得到回复,回头又歉意的对白堂说道:“不好意思啊!同志,这边问完了的话还要你去大厅那里等一下……”
白堂摆摆手,答道:“没事,我也不急这一时,配合有关部门嘛!我知道。”
说罢,摆摆手,向记忆中的候车厅走去。
中年人眯着眼看着白堂远去的方向,又扭头看向低着头的陈规,随手拿过陈规刚刚写的调查报告,一边看,一边淡淡的说道:“他不是那个人……”
“我知道!”
陈规低着头,语气平淡,却又波涛汹涌。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
“……”
中年人敲了敲纸板,满是无奈。
…………
白堂在候车厅随便找了一处椅子坐下,好巧不巧,身边就是车上那一群年轻女孩们。
不过看上去她们中似乎少了一人。
白堂打量几眼,便安静坐下,在口袋摸索这手机。他在上车后可是把手机关机了,想必这时候寝室群必是一众艾特他的信息了。
摸索片刻,白堂却意外的发现一件小物件。
白堂不动声色的掏出手机,开机,另一只手在口袋里默默的握住一只破碎的笔。
就在白堂静候开机的时候,不远处的女孩群体似乎吵了起来。
白堂听了一会,便以清楚大致原由。
这一伙人是打算去C市附近的大山里旅游的,而C市还在海城的下下站,而她们就这样被黑衣人拦截下来,问了些奇怪的问题就把她们其中一人带走了。
哦?
白堂对此产生了些许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