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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过河缆子(1)

春无三日晴。从清明到谷雨,绵绵细雨一直下过不断纤。谷雨过后,又是一连三天大雨,邬月娥却依然坐着轿子来到了张家窨子。长房过继给她的儿子杜显章,今年二十岁。按照杜氏家族的规矩,男丁必须跟虫帮去一次云南。她的丈夫,当年就是因为跟帮西行丢掉了性命,使得她从新婚的媳妇,顷刻间变成了寡妇。儿子的跟帮,成了她惶恐的梦魇,而杜氏门中铁定的族规,却又是不容更改的。在蜡树湾,跟帮西行的规矩,关系到男人的尊严,家族的兴盛,显章是生性要强的伢儿,怎肯矮人一头,便总是跟娘吵着要跟帮。邬月娥却因为有解不开的心结,怎么也下不了决心,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伢儿二十岁,觉得实在不能再拖了,才让儿子跟帮做了虫客。这天,她冒雨来到表姐家,就是要和她一道,去到浦光寺拜观音菩萨,求菩萨保佑她的显章一路平安。

夜里,邬月娥和刘金莲睡在一张床上。这一夜,乌风暴雨没有停过。窨子屋的瓦背上,密集的雨点就如同向簸箕里倒下无数的豆粒,哗哗作响。天井的天沟里,雨水顺着管道,坠落到天井的地漏里。猛地,一道闪电的亮光,映在卧房的窗户纸上,紧接着,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连房舍屋宇也似乎在微微颤动。既是表姐妹,又是表妯娌的两个寡妇,吓得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她们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天,四月初一,是刘金莲铁定要去观音殿进香的日子。从光绪二十一年观音殿复修竣工到如今,整整过了十一年,刘金莲每月初一、十五的进香,从未间断,其中的大部份时间,都是由邬月娥陪同的。

四更过后,大雨倏然停歇,窗户纸上,竟显现出隐约的星光。睡在床上的两个妇人喜出望外。真是菩萨有眼,让她们得到一个好天气去观音殿进香。

当她们吃过早饭,拎着香纸篮子,前往浦光寺,来到浦溪渡口时,心里顿时凉了大半截。昨夜的暴雨,引发了山洪,浦溪陡涨,扯扯渡停航。波涛汹涌的浦溪,如同一条黄色的巨蟒,在狭窄的河床里狂奔。空无一人的渡船,拴在对岸溪边的杨柳树下,任凭浑浊的溪流冲击。只有那长长的过河缆子,依然凌空横跨在溪流之上。风儿吹过,长缆便不住地摇晃起来,当中坠落的部分,忽而触及到涨着洪水的溪流,溅起了朵朵浪花。

“耿佬——”刘金莲叫喊着渡子的名字。

无人应声。

邬月娥也跟着喊:“耿佬——”

依然无人应声。

“浦溪停渡,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呀!”刘金莲喃喃自语。

“渡子怎么也不想想,今天是初一,有好多的人都要去进香。”邬月娥说。

刘金莲说:“我们等一会吧!人多了,水退了,那渡子就会来摆渡的。”

“这溪水一时半会退得了吗?”

“易涨易退山溪水,山溪水涨得快,也退得快。等一会儿吧!”

太阳出来了,暖洋洋的。姐妹俩坐在渡口一块溜光的岩石上,等候着过渡的同伴。往天这时候,渡口早已聚集了许多香客。今天,老半天了,还只有姐妹二人等在这里。

“这左等右等不见人,是怎么回事呀?”刘金莲感到诧异。

“一定是他们都晓得了渡口停航,才没有来。”邬月娥说:“看来一时半会渡船是开不了的,我们也回去吧!”

“不能回去,莫急。”刘金莲说:“我们再等一会吧!”

这时,浦溪里浑黄的山溪水,咆哮着,翻滚着,奔泻着,肆无忌惮,无止无休,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反而还越涨越凶了。只有那长长的过河缆子,依然孤零零地在浦溪的上空迎风摇曳着。刘金莲先是凝视着咆哮的溪水,继而她又把目光转移到了过河缆子上。

邬月娥轻声儿:“金莲姐,你看,这溪水越涨越大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刘金莲没有回应。

邬月娥抓着刘金莲的臂膀摇了摇,说:“金莲姐,溪水还在涨,没法过渡,我们回去吧!”

刘金莲瞪大两眼问邬月娥:“你说回去?!”

“回去。不回去,呆在这里做哪样?”邬月娥说。

“不!过溪,马上过溪。”刘金莲这样说。看来她决心已下。

邬月娥瞪大两眼,望着刘金莲说:“金莲姐,你不是说梦话吧!”

刘金莲笑了。她说:“不是说梦话。我真的要马上就过溪。”

“你过溪?怎么过?飞过去?!”邬月娥问。

刘金莲指着过河缆子,暴出了她惊天的大胆想法:“从这上面溜过去!”

邬月娥被吓懵了,惊呼:“溜过去!你不要命了?!”

“嘻嘻!我是去拜观音菩萨,观音菩萨会保佑我的。”刘金莲却显得很轻松。她说着,便走到岸边过河缆子立桩的地方。她看了看两岸上的距离,不过只有十来丈。她摸了摸竹篾编成的过河缆子,由于硬木挂钩成年累月的磨刮,已经变得光滑无比。她用手把着竹缆,轻轻儿摇了摇,长缆凌空的部分立刻波浪似的起伏、摇晃起来。

跟在刘金莲身边的邬月娥,把刘金莲的一举一动全看在了眼里,认定她说是要溜着缆子过河,并非只是嘴上讲着好玩,而是立刻要付诸实施。她连做梦也没有想到,表姐会有如此的惊世骇俗之举。她必须尽全力制止这荒唐的行为。

“表姐,这样做太危险了。你犯不着这样!”邬月娥恳切地说。

刘金莲毫不在意:“你莫担心,没事的。”

“拜观音有的是日子,迟一天两天也不要紧,你何必硬要今天去拜?”邬月娥继续好言相劝。

“是的。我就是要今天去拜!”刘金莲看来是铁了心。

“迟一天未必会死人?!”邬月娥没得话了,这样堵了她一句。

“不管怎样,我非要今天去拜不可。今天若是不去拜,我就会疯!我就会癫的!!”刘金莲突然忘情地大喊大叫起来。

邬月娥不知所措,哭着说:“金莲姐,你何苦呢!”

刘金莲也潸然泪下。她对邬月娥说:“好妹妹,对不住。姐跟你讲实话吧!姐今天要是不去观音殿拜观音,就会比剜我的心肝还难受。这里面的痛楚,你是想象不到的……”

邬月娥没想到,去浦光寺拜观音菩萨对于刘金莲竟是这样的重要。可她要从这过河缆子上溜过去,毕竟太危险了。她是绝对不放心的。

“你要溜缆子过河也可以,等我去把钰龙和蕙娇叫来,让他们看着你溜。你等着,我去叫。”邬月娥说着就要往回走。

就在邬月娥转身往回走的那一瞬间,刘金莲用嘴巴咬着香纸竹篮的挂系,一攀而上到了凌空的过河缆子。她用左腋夹往竹缆,双脚悬空,右手奋力拉拽着竹缆,朝着对岸缓慢地滑行起来。

邬月娥听得身后有动静,回过头一看,见刘金莲已经上了过河缆子,被吓得魂都没有了,立刻瘫坐在了地上:“天哪!这怎么得了!”

悬空在过河缆子上的刘金莲,通过对竹缆的拚力拉拽,一挪一趋地艰难前行着。那竹缆虽说是打磨得光滑,由于连日来雨水的浸泡,阻力也就随之变大。她的手掌在不断地拉拽中,开始感到钻心的疼痛,继而她发现那拉拽过的竹缆上,竟然粘附着点点殷红。她拚力的拉拽却依然没有停止。

邬月娥突然猛醒,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竹缆上的刘金莲大声叫喊:“姐!你要当心!”

“放心!”刘金莲咬着竹篮挂系的嘴巴含糊地回应着。她朝着溪流的中央一手一手地挪行。随着竹缆的下坠,她的整个腰身,都被溪流淹没。溪流对她下身的猛烈冲击,使她的前行变得更加艰难。她把竹篮的挂系咬得更紧了。随着她身子的挪移,那在竹缆上粘附着的殷红血迹,便被她腋下的衣衫擦拭干净。幸好她穿的是毛蓝布上衣。有铜钱厚的毛蓝布,保证了她的腋下免受损伤。

邬月娥见溪水淹没到了刘金莲的胸口,她的心紧张得几乎跳出了喉咙眼。她除了大喊“当心”以外,便别无它法了。

刘金莲不再理会邬月娥的叫喊。当她到达溪流的中心时,竹缆全都浸泡到了溪水里。她只有头还仍然露在水面,那竹篮里的香纸早已被溪水打湿,她不再用嘴咬竹篮,任其被溪水冲走。湍急的溪流,冲击着她的身子,她的手掌上长流的鲜血,洒落到浑黄的溪水里。她在用尽平生最后的力气,作着拚死的挣扎。随着缓慢的挪移,她的胸口渐渐露出了水面。而手掌的疼痛,则更加剧烈了。没奈何,她只得在竹缆上停了下来,作片刻的喘息。

刘金莲的窘态,岸上的邬月娥看得真着。忽然,她不知哪来的机灵劲,大声对着刘金莲喊叫起来:“姐!换一边手!换一边手!”

邬月娥的叫喊声,点醒了刘金莲,她立刻换了一边手,用右腋夹住了竹缆,而用左手在竹缆上着力地拉拽,使得她免除了疼痛的困扰。竹缆上,再也见不到斑斑血迹。她迅速地向着对岸靠拢,胸部出了水面,腰部出了水面,整个身子出了水面,最后连两只脚也离开了水面。她终于在左手被竹缆磨破之前,艰难地到达了对岸。浑身湿透的刘金莲已经精疲力竭,她瘫坐在河滩上,面对着浑黄的溪流,喘着粗气。那手掌上被竹缆刮破了皮的地方,发出了钻心的疼痛。风儿吹过,紧贴在身上的湿衣衫带来了骤然寒意,她浑身顿时便起了鸡皮疙瘩。她的脸上却露出了安详的微笑。

邬月娥见刘金莲平安抵达对岸,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刘金莲的举动令她百思不解;刘金莲的勇猛令她望尘莫及。她不明白,这位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妇人,哪来那么大的力量,支撑着她完成如此这般的壮举?她看见对岸的刘金莲艰难地从河滩上爬起,在朝着她挥了挥手之后,便穿着那一身湿透了的的衣衫,踏上了去浦光寺的路。邬月娥这时才想起,必须赶紧回到张家窨子,报告这里发生的事情。

邬月娥一溜小跑回到张家窨子。刚进大门,正好遇到准备外出的张钰龙和印蕙娇俩公婆。

“表满娘,怎么了?您不是和娘一同上了浦光寺吗?”印蕙娇诧异地问。

“不好了!出事了!”邬月娥气喘吁吁地说。

张钰龙立刻追问:“什么?出事了?!”

“……”邬月娥越紧张,越是说不出话。

印蕙娇用言语隐住邬月娥。她说:“表满娘,您莫急,有话慢慢讲。

邬月娥这才回过神,诉说起端底:“浦溪涨水,渡船停航。你们的老娘硬是溜着过河缆子过了浦溪。”

“她溜着过河缆子过了浦溪?!”张钰龙难以置信。

邬月娥说:“是的,我亲眼所见。”

印蕙娇惊讶之余,感到怜惜:“她是那样过的浦溪,浑身不全都打湿了吗?”

“是的。她浑身全都打湿了,还是上了浦光寺。”邬月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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