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上台落了座,挥手示意身侧左边的执事弟子,那执事弟子走上台前来,面无表情,目高一切,拿出一方折子却不是照本宣科,朝台下人群沉声道:“诸位!本次问剑大会只取前二十名,但凡进入前二十名者,可拜入本宗,成为渡剑山弟子的意义,想必不用我多言,尔等自然知晓。下面我宣读大会奖励,凡入前二十者,皆奖黄金万两,白银万两,凡入前三者,除开前二十的奖励之外,第三名,奖励渡剑山渡剑长老亲自炼制的宝剑‘青锋剑’一柄,第二名,奖励炼器神材淬星石一颗,接筋续骨神药紫玉丹一瓶,第一名,奖励渡剑长老亲自打造而成的宝剑‘惊霄’,另外,第一名,可拜入我渡剑山内门。我宣布,大会现在开始!”
竟然是下品灵器青锋剑、炼制神器的炼材淬星石、疗伤救命灵丹紫玉丹!而且,第一名竟然是削铁如泥的中品灵器宝剑“惊霄”!渡剑山好大的手笔,人群瞬间沸腾起来,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斥着狂热。
苏浪对这些什么神兵灵药并不关心,他只关心那淬星石,是那奇怪老头点名要的东西,我本意只想尽量杀进前二十,拜入渡剑山,好伺机找到那什么燚阳渡炎剑诀和寻机进入灵墓寻找回长安的线索。本没有把问剑大会放在心上,经这一番见闻,再也不敢掉以轻心,这问剑大会果然卧虎藏龙,先不说隐藏的其他高手,单是身旁的段千刃就是个实力不容小觑的人,更别说方才那举手投足之间杀人如探囊取物的公子宇。
喧闹的人群中,符合参加比赛的人已经都在在寻觅自己的对手,就连半城少女的梦也已在物色哪一个是嘴软的柿子,只有苏浪和段千刃两人站着不动,段千刃是无所谓,而苏浪是想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做的,他现在对着比赛规则还不是很清楚。
突然,苏浪感觉到肩头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还以为是有人把自己当成了软柿子,转身一看,是个精瘦中年人,年岁看上去已过三十五六,穿着一身油腻短装,料子看得出来是好料子,但这油腻污渍,倒像是酒楼里跑堂的,不过是比跑堂的要显得富贵些。
嘴角两边留着两撇老鼠须,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笑眯眯地看着苏浪说道:“这位朋友,鄙人张扒皮,阁下想要发家致富么,想要走上人生巅峰么,想要香车宝马妾成群么,不要九九八,也不要八八八,现在只需八两,八两银子你去不了渡剑山,八两银子你上不了揽月楼,八两银子赌不了吃亏,赌不了上当,这可是平步青云翻身逆袭的好机会哦。”
说完狡谑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递到苏浪身前,苏浪被他那一番说辞和这“张扒皮”的名头弄得啼笑皆非,不明所以,抱着宝剑不去接那本册子,笑而不语,张扒皮也不着急,自己打开了册子,翻给苏浪,说道:“朋友请看,这册子上有名字的人,赔率可观。”
苏浪俯眼去看,这册子原来是关于夺魁的赌本,见册子上写着十个名字,公子宇赫然在首,赔率极低,只有零点五,而第二名的段千刃也很低,只有零点七,但到了第三名的萧傲就变得高了许多,已是二点五,后面的名字,什么赵剑锋、李青凌之类的陌生名字,苏浪只是扫过一眼,但是第九个名字南宫琳琅的名字让他多看了两眼,因为这是九个人立唯一的女子,这女子的赔率高得吓人,竟然是一比五十的赔率,看来,她是这十个人里实力教弱的。
还有一点令苏浪疑惑不已,既然段千刃在豪杰榜上排名第五,而公子宇只排第十,按理说,段千刃应该排在公子宇前面才对,为何公子宇的赔率比段千刃还要低,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或者说,公子宇已经实力大增,超过了段千刃?
看了这册子,苏浪哪里还不明白这张扒皮是干嘛的,想要故意调侃一番,笑道:“这册子上竟然没有我的大名,不买不买,我素来只赌自己。”
张扒皮听苏浪这么一说,还以为苏浪是个什么大人物,急忙抱拳拱手道:“敢问朋友高姓大名?”苏浪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既然大家都把自己认作苏浪儿,自己何不暂时李代桃僵,偷梁换柱,暂时用一用这苏浪儿的名头,反正也就一字之差,故作一副二楞模样,向张扒皮开口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苏浪儿。”
本以为张扒皮听了这名头会嗤之以鼻,万万没想到,张扒皮是个比司马半城那半城少女的梦想还厉害,竟然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原来如此久仰大名的深深拜服模样向苏浪拱手抱拳道:“原来是鼎鼎大名如雷贯耳的苏少门主,久仰久仰!”
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苏浪不得不佩服,苏浪儿是什么德行,早在血剑门时,从苏铁寒夫妇口中,苏浪早已得知一二。
张扒皮见苏浪旧不答复,狡谑一笑,说道:“既然苏少门想买自己,那我就添上少门主的大名,赔率嘛,嗯,一赔五百算了,少门主主意下如何?”他这是用的激将法下套,当苏浪是个狂妄自大的二百五,故意激将苏浪的不服气,好血赚一番,反正就算是一赔一千,这什么狗屁少门主也不可能会夺魁。
这等小心思,苏浪岂能看不穿,但也乐得装傻不知,手往怀中去掏银子准备买自己,瞬间就尴尬了,离开血剑门以后,这些日子几经波折,他哪还有半分银两在身,不过,瞥见身旁不远的司马半城,脸色就变得自然了下来。走到司马半城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了口:“半城兄,这个,那个,你身上可还有银两,可否暂借?”
司马半城本来见苏浪和一男子交谈,以为是苏浪遇到了故交,不想,此刻苏浪走近前来,却是问自己借些银两,咱们半城少女的梦想最不缺的就是他娘的银子啊,哈哈一笑,从兜里掏出钱袋,看也不看,抛给苏浪,笑道:“自家兄弟,浪哥尽管拿去,别说什么借不借的,愚弟之物,即是浪哥之物,不分彼此,不能见外,愚弟别的不多,就是这什么金啊银啊,多得数不完,想要散尽家财,此生恐怕无能无力了,甚为烦恼呀。”还一个劲摇头叹息。
司马半城摇头叹息一阵,瞥了一眼那边的张扒皮,接着又问:“却不知浪哥要银两作甚?”
苏浪本在腹中对司马半城鄙夷不已,不过,俗话说得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也不好拂了半城兄弟的面,戏笑着答道:“为了走上人生巅峰!”然后将那压魁之事与司马半城一说,这可不得了,这位生恐此生无法败尽家财的司马半城本来就深谙此道,合掌一拍,从怀中又掏出一大个钱袋子,沉甸甸的,看起来可比苏浪手中的那一袋要多了许多。
两人走到张扒皮那里,拿过册子准备下注,签名画押。苏浪本就是要买自己,他没想到,司马半城竟然也跟着买了自己,一问,半城少女的梦想回答他的是:好烦哟,何时才能败光家产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