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是除夕,南天集团的员工们已经陆陆续续地请假回家与家人团聚了。萧文雨除了指示所有员工安排好休假期间的工作,也通知萧文立萧大成众人明天前往九龙山度假区开会。
回了家,刘玉春在看电视,“文雨,南华是爆发了新肺炎,这不同于一般的肺炎,传染性非常强,也很难治疗,你出门戴好口罩。”
萧文雨不在乎地笑了,“这太小题大做了吧,没这么严重吧。”
刘玉春看他不信,严肃地说:“我问了我同学,他们说没这么简单,传染性非常强,又很难治愈,几个医护人员也感染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萧文雨到了九龙山度假区,萧文立萧大成萧连权萧连杨众人都到了,他们按老惯例在黄龙区会议室坐下。众人陆陆续续地汇报了今年的工作情况和来年的工作计划。
萧文雨非常满意,也给众人做了象征性战略指导,突然说:“昨天玉春说,南华市爆发了新肺炎,已经传染上百人,也有几个医护人员感染了,现在是春节,流动人口多,我们出门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带好口罩。”说着,拿出了刘玉春给他准备的医用口罩。
众人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
萧文立笑着说:“文雨,咱们南天地产和南天建筑都是年龄大的农民工,你叫他们戴口罩,和叫爱美的小姑娘裙子底下穿条秋裤差不多。”
萧大成反而说:“我们不能小瞧这次新肺炎,听人说,这个新肺炎不同于一般的肺炎,传染性非常强,也很难治疗,大家小心点好。”
轩攀登符合地说:“一个小肺炎,不注意防护,也能传染一大片,现在是春节,人口流动大,传染性又强,咱们回家的路上,尽量少和陌生人接触,下车加油和吃饭的时候,也要带好口罩。”
萧文雨收了笑容,看看萧文威,“文威,尽管要过年了,你在家不要天天忙着串亲戚喝酒,也要想想如果新肺炎扩大之后,咱们南天医疗器械和南平药厂如何应对新肺炎。”
医生希望你得病,律师希望你告状,修车工希望你汽车坏掉,只有小偷,他们永远希望你荣华富贵。萧文威想了想,“好的,我立即通知李部长安排部门负责人联系口罩、测温仪、感冒药、退烧药的原料供应商,要求他们多备货。”
萧连杨笑着说:“文威叔,南天科技有十几万工人,一人一天一个口罩,一个口罩一块钱,到时候,你要给我优惠呀。”
萧文雨看看萧大成,“大成叔,回来了,你多帮帮帮文威。”
萧大成非常欣赏萧文雨的商业敏锐性和判断性,“没问题,只要文威打个电话,他要多少零件,我加班也给他生产出来。如果他缺人,我也立即给他派人。”停了停,“咱们是不是延缓一下工人的上班时间?”
鲁忠义笑着说:“这不必吧,没影的事,咱们这一闹,搞个人心惶惶,到时候政府追查我们一个散播谣言,我们不是自找麻烦?”
萧连权也笑着说:“忠义,我建议咱们南天交运的长途车上除了做好消毒措施,最好也给客人测量体温,如果有人发烧了,最好拒绝他们上车。车上人口密集,空气流通不好,一旦有一个人得了新肺炎,所有人都感染了。”
鲁忠义不以为然地说:“一个流感,能传染几个人,怕什么?”停了停,“咱们又是消毒又是测体温,乘客不知道,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萧文雨想了想,“我赞同连权的建议,告诉客人们,流动人口太大了,为了他们的健康安全,新推出的要求。”
鲁忠义低声嘀咕说:“以后是不是都要消毒了,一年要多少消毒水?”
萧文雨反而笑了,“这能有多少钱?乘客放心了,才心甘情愿地坐我们的车,何况这是临时策略。”停了停,“大家集思广益,说说一旦疫情爆发了,会给南天集团带来什么机会和威胁、优势和劣势?”
众人愣了愣。解放后,50年代末基本消灭鼠疫,1958年基本消灭血吸虫病,60年代末基本消灭天花。他们这一代,几乎没遇到什么大的疫情。
萧大成第一个发言说:“一旦疫情爆发,第一件事是隔离,断绝传染源。这样必然给咱们服务行业或与服务行业有关的行业带来严重的打击,像酒店、商场、公交、服装、啤酒、客车、商业等行业。”
萧文立第二个发言说:“如果扩大化,甚至所有行业,像没人买房子了,必然牵连建筑行业,然后是工程机械,甚至机械行业。”
众人背后一阵发凉,萧大成和萧文立说的有些危言耸听,但从长远分析,即便是医药和医疗器械,也不能置身事外。
萧连权有些担忧地说:“三叔,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要做好大疫情来临的应对之策。”
萧文雨赞同地说:“除了集团储备资金,我计划从银行贷款,一来维持大疫情来临情况下的正常生产,二来借机收购一些资金出线问题的同行,壮大我们的实力和扩大市场范围。”
一晃到了春节过去了,外来工作人员也陆陆续续地回了南方省,但也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南方省新肺炎已经感染了几百人,有不少人是医护人员,同时也有几个病人死于新肺炎。国家卫生部门也开始关注新肺炎,派出专家组来南方省查找病因和指导防治工作。
伴随而来的是恐慌,有关熏白醋、喝板蓝根能预防新肺炎的传言兴起,抢购风达到高潮。平时一大包10元以下的板蓝根一下子飙升到三四十元,白醋价格也节节攀升,从10元至80元、100元,有摄影记者竟拍到了白醋1000元一瓶的历史照片。
南方省政府新闻发布会公布,所有病人的病人都在控制中,同时针对南方省一个几千万的人口,几百人是个很小的比例,是局部发生。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负责人也预测,全国短期内不会发生范围呼吸道传染病的流行,最多局部地区发生小范围呼吸道传染病的流行。一些香港艺人的演唱会也如期进行。
过了元宵节,萧文雨和刘家慧前往南天集团旗下所有企业进行视察工作,
南天医疗器械视察工作,萧文威请他们在会议室坐下,有些失望地说:“文雨,这次你估计错了,咱们南天医疗器械生产了几千万只口罩和几十万支测温仪,现在都在仓库堆着呢。”
刘家慧不乐观地说:“这次是新病情,即便是医院和医护人员,也缺乏新肺炎的知识和经验。中国人口流动大,东部人口密集,人们缺少防护意识和危机感,即便自己患了,仍然认为是个小感冒,一旦有一个人感染,很快一传十十传百。”
萧文威仍然不相信地说:“希望这样吧,不然,仓库里的几千万库存品或者全部打水漂,或者给员工拿来发福利了。”
萧文雨笑着安慰他说:“家慧说的是,中国人容易传播和相信传言,一旦爆发了,不管是不是感染了新肺炎,只要有疑似症状,都要被隔离,工厂、学校、医院和公共场所怕有人感染,必然对来往人员进行加严检验。到时候,我怕几千万只口罩和几十万只测温仪根本不够呢。”
萧文威苦笑着说:“希望你这次没判断错吧。”
萧文雨继续说:“风险和收益成正比,我们多屯一些口罩,到时候即便价格高一些,也能卖出去。”停了停,“即便卖不出去,以后做个公益活动也能扩大咱们的声誉。”
接下来,萧文威又陪着萧文雨和刘家慧去南平视察南平药厂。春节后,萧文威的表哥鲁嘉华辞职来了NP市,纪茂旺知道萧文威必然在南平药厂安插一个自己人,欣然同意,任命他做常务副厂长。
纪茂旺和鲁嘉华陪着他们参观了药厂,新的生产线已经安装完毕,现在调试中。纪茂旺和鲁嘉华借着安装和调试生产线的机会,与瑞士一家药厂搭上了线,买了他们几个药品技术。
鲁嘉华在医药行业打拼多年,他也预感这次新肺炎所带来的后果不像媒体报道的已经控制住了,他赞同萧文雨的多屯一些货,然后在爆发后高价销售出去,他和纪茂旺商议后,决定多生产退烧药、感冒药。
2003年3月10日,香港最大的两家电视机构同时播报一条消息:威尔斯亲王医院有10多名医护人员出现发烧和上呼吸道感染症状,并发现这个病具有传染性。2003年3月12日,世界卫生组织发出了全球警告,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也发行了健康警告。世界卫生组织建议隔离治疗疑似病例,并且成立了一个医护人员的网络来协助研究新肺炎疫情。2003年3月15日,世界卫生组织正式把这个新肺炎命名SARS。
2003年3月25日,南方省一名急诊科护士长感染SARS逝世引起极大震动。2003年3月27日,香港宣布,禁止探望SARS病人,与SARS患者有密切接触的人士必须10天内每天向指定的卫生署诊所报到,开始在所有入境管制站实施检疫申报措施。同时宣布中小学及幼儿园停课。
2003年4月17日,中央认识到了非典肺炎的严重程度和潜在威胁,宣布原定于5月1日的“黄金周”暂停施行,以确保疫情不会进一步扩散,同时学校宣布停课。
在疫情的袭击下,南城也迎来了空前的压力,餐饮、娱乐、某些公共活动全部停业,工厂、学校、医院、公交车站、火车站、机场和公共场所的进进出出全部需要测量体温,一旦发现体温异常,立即隔离。
南天医疗器械生产的几十万台测温仪投向市场后,短短三天,全部售罄,萧文威急忙指示生产车间加班加点生产供向市场。几千万个医用口罩刚到市场上,立即被抢购一空,即便到了最后,一个口罩翻了一倍两倍三倍价格,仍然供不应求,甚至到了一个人一次限购五个或十个的地步。萧文威暗暗庆幸,过了春节后,他们囤积了大量原料,才能满足生产线夜以继日地生产。
同时,南平药厂生产的感冒药和退烧药也供不应求,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立即被拿着现金来提货的医院、诊所和药店采购人员装上了车,运出了南平药厂。纪茂旺和鲁嘉华亲自在生产线盯线,督促工人们加班加点地生产。
南天医疗器械和南平药厂的工人不够了,萧大成除了最大产能地供给南天医疗器械零部件,也支援了一批经验丰富的工人师傅。
南天集团内部也不敢有丝毫放松,他们除了明文禁止外来人员来访,也在南天大厦门口安放两台测温仪对进出的员工们测量体温,一旦发现体温异常,立即要求员工们去医院检查或回家隔离。
后勤部长韩英发从南天医疗器械买了一大批口罩和酒精,除了发放给员工们上下班佩戴,员工们进南天大厦的时候,也给他们酒精消毒和换新口罩。
南天大厦的食堂也进行了改造,原来一张一张并着的餐桌,全部分开了,两张桌子隔了一米左右。员工们用餐的时候,一人一张桌子,不许面对面落座,只许朝着统一方向。员工进餐厅的时候,除了测量体温,也要求在吃饭的时候,才能摘下口罩。
南天集团旗下所有企业和南天大厦一样,都进行了高度管理,除了测量体温和佩戴口罩,也尽量减少上班的工人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