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马尚峰嫌隙而枉法蔡会长无奈且出头
第二天清晨,雪过天晴,在山洞中冻了一夜的许文强与蔡小冬相互搀扶着赶回北平城里,他们回到燕京大学,马上向校方反映了被斧头帮截击追杀的事情,这时,鲁秋白与廖子云也相继赶回了燕大,鲁秋白是拼命冲出来的,所幸只受了些轻伤,而宋亦林则因双臂被严重砍伤送到了圣玛利亚医院救治。
校方认为此事性质很严重,马上安排轿车送许文强、鲁秋白与廖子云去警署报案,蔡小冬则被闻讯赶来的父亲蔡丰接回家中调养。
接待许文强他们的警官叫做马尚峰,他是警署专门负责抓捕及审理的探长,也是韩墨远的亲娘舅,他与斧头帮成员一向暗中勾结,早有来往,而韩墨远对许文强等人因嫉成恨,也偷偷地赶到警署在马尚峰面前做了许文强他们许多的醋,所以,许文强等人刚进警署就被警员们按倒羁押起来。
“为什么要拘捕我们?我们是来报案的。”许文强等人大叫起来。
“你们啊,昨天在城郊打架斗殴的就是你们吧,我正要拘捕你们,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马尚峰头不抬眼不睁地说。
“不是打架斗殴,我们是被斧头帮截击追杀啊!”鲁秋白气愤地辩解说。
“狡辩!什么被斧头帮截击追杀,分明就是打架斗殴,你们的父母花钱送你们到燕京大学来读书,你们却不务正业,不在学校上课,跑到郊外去和人打架,还把许多商贩的货摊都打砸了,你们该当何罪?别以为你们的父母有几个臭钱,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今天我就要治治你们这些纨绔子弟的骄横劲儿,依法办理你们。”马尚峰振振有辞地说着。
“胡说!你污蔑我们,你说截杀我们的不是斧头帮,那么请问,截杀我们的是什么人?再说,那郊外哪来的商贩?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打砸了商贩的货摊?”鲁秋白反问道。
“和你们打架的究竟是什么人,应该问你们自己,我哪知道?至于你们打砸商贩货摊的证据嘛,当然有!那些商贩昨天就来报案了。”马尚峰看了许文强等人一眼,阴笑起来,他对旁边一个警员说:“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马探长。”那警员毕恭毕敬的答应一声出去了,不一会,只见他带了几个年龄参差不齐的商贩进来,那几个商贩有的鼻青脸肿,有的拿着折断的秤杆和破扁的竹筐,瑟瑟缩缩地站在那里。
“你们看好了,昨天可是他们打了你们,还将你们货摊砸了的?”马尚峰对那几个商贩说。
“这..”那几个商贩支支吾吾相互看着,谁也不说话。
“快说!不然你们就是诬告,要反坐的!”马尚峰一拍桌子,对那几个商贩大喝道。
“是的,”一个岁数较大的商贩胆怯地指着许文强等人说:“就是他们和人打架的时候把我们的货摊都给砸了,还抢了我们的秤杆互殴,这不,秤杆都折断了。”那商贩边说边摆弄了下手中折断的秤杆,而他的手却在不住地哆嗦着。
“那么,和他们打斗的都是些什么人?长得什么样?”马尚峰继续问。
“是一些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学生,长得什么样我们没看清。”那商贩道,其他几个商贩也随口附和着。
“那你为什么能认出他们几个?”马尚峰又貌似公正地问。
“因为抢我们秤杆,砸我们货摊的就是那个大个子,所以我们能认出他来。”那商贩指着许文强道,其他几个商贩也赶紧附和说:“就是他,就是他。”
“你们说谎,你们为什么要诬赖我们?!”许文强再也忍不住,对那几个商贩大喊起来,几个商贩心虚得连连后退。
“你闭嘴!”马尚峰指着许文强断喝一声:“你还敢威胁证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来呀,把他们关起来,没人保释的话,你们别想出去了。”
“冤枉!我们冤枉!”许文强等人大叫着,几个警员上来就要强拉他们。
性格耿直的鲁秋白气得脸都白了,他不顾身上的伤痛,挣脱警员的手,扑上前一把抓住马尚峰的衣领,大吼道:“你们是事先串通好的,故意冤枉我们!”
几个警员赶紧上去拉开鲁秋白,马尚峰喘着粗气指着鲁秋白说:“好,现在你们又多一项罪名,袭警!”
许文强等人被警员们强拉出去了,这时,马尚峰办公室里间的门开了,几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截杀许文强他们的那个全腮胡子,他后面紧跟着一脸得意,正在坏笑着的韩墨远。
“怎么样?金三爷,这下您满意了吧?”马尚峰一脸谄笑的说,原来这全腮胡子是斧头帮的三当家金天成,外号金胖子。
“嗯,够意思,马探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拿给弟兄们喝茶吧。”金天成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口袋现大洋“哗啦”一下倒在马尚峰的办公桌上。
“呦呦,金三爷您太客气了,兄弟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望着桌子上的现大洋,马尚峰乐得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们也受累了,”金天成对那几个商贩说:“戏演得不错,你们这个月的保护费免了,这几个钱你们拿去看伤。”金天成说着,也扔给那几个商贩一口袋现大洋,原来,那几个商贩是被金天成的手下打伤的,秤杆和竹筐也是被金天成的手下破坏的,他们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诬陷许文强等人,使这出戏看起来更逼真一些。
几个商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去拿那袋现大洋,“快拿啊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金天成一声大喝,把那几个商贩吓得后退了好几步,那岁数较大的商贩这才小心地上前拿起了那袋现大洋,然后几个商贩对金天成连连称谢。
“你们也走吧,记住,今天的事不许对外人说,不然..”金天成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利斧,接着一扬手,利斧深深地嵌到马尚峰的办公桌上。
“是是,我们不敢,我们不敢!”几个商贩吓得面如土色,如蒙大赦般逃出了警署。
许文强等人被拘禁的消息传回了燕大,全校师生顿时哗然,大家都为之愤愤不平,只有韩墨远在那里幸灾乐祸地说着风凉话。
学生中最为着急的莫过蔡小冬了,她急忙赶去商会找到父亲蔡丰,要求父亲出面保释许文强等人,性格保守的蔡丰一向反对女儿在外面交朋友,更何况还是帮女儿去保释因打架斗殴而被拘禁的男同学,所以,他一开始坚决不从。
蔡小冬急了,她一再强调许文强等人就是那天帮自己解围的恩人,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才得罪了斧头帮,以至他们被人截杀,直到身陷囹圄,如果蔡丰不出面帮忙保释的话,那就是忘恩负义,连她这个作女儿的也没脸再在燕京大学读书了,还不如死了的好。
经不住女儿的哭闹撒娇,软磨硬泡,蔡丰只好答应出头保释许文强等人,但他不许女儿再与许文强等人厮混在一起,也不许再与男同学交朋友。
“谢谢你,爸爸!”见父亲答应自己出面去保释许文强等人,蔡小冬抑制不住内心的高兴,她在父亲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象只蝴蝶一样飞出门去。
“许文强究竟是何许人呢?”听了女儿对许文强种种侠义行为的极力夸赞,再望着女儿那快乐的背影,他感觉到女儿对许文强有一种不一般的感情,因此,他的内心也不由得对许文强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