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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初遇隗姒

骊嫱多日未见晋侯,倒也乐得自在,闲了和骊姞召俳优取乐,并不时召优师进宫演奏,自已则教舞伎们练习舞曲,东关五和梁五虽不及先前来得勤了,但也时常来问安,讲些宫内外的趣事,给骊姬姐妹俩解闷。

这日骊嫱见天气大好,便到玉蟾宫来走动。骊嫱带了女椒到玉蟾宫,门人见是骊嫱,向她行了礼,不待通报,便让她进去了。骊嫱进了内室,见一干婢女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脸惶恐之色,里面有嘤嘤的哭声传出。骊嫱好生奇怪,转过屏风,进去一看,原来是骊姞坐在榻上哭泣。

“这是怎么说,好端端的,谁惹你气成这样?”骊嫱挨着妹妹坐下看时,见骊姞已哭得两眼象桃子一般。骊嫱拿出自己的帕子给妹妹拭泪,这才发现骊姞的额上有一道伤痕,血迹未干,显然才伤了不久。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这样,有什么委屈事说出来,姐姐自然会帮你作主。”

骊姞喉哽气噎,好一会儿缓过些,才生涩地答道:“今儿一早,听说宫苑里新添了几只孔雀,我想那是稀罕物,咱们骊戎可是从不曾有的,便想去看个新奇,谁知行经万浪湖边的流风亭时,碰上几个小孩儿在假山上玩耍。其中有个小孩儿拿石子伤了我不说,还一个劲儿朝我吐口水,嘴里净说些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妹妹我听了,真想、一死了之算了。”

“小孩子顽皮惹事,也是常有的,妹妹别太往心里去。你到说给我听听,什么大不了的话,从一个小孩儿口里说出来,竟让妹妹如此当真?”

骊姞道:“他,他说……”,竟哽咽着说不下去。

骊嫱见那些奴婢愈发低了头,不敢发一声,便一挥手,让他们都退下去。骊姞方道:“姐姐,你还不知道我吗,这点伤算得什么,当初在骊戎,我从马上摔下来,折了手骨,我喊过一声痛吗,如今我伤的是心啊!我原说这晋国就不是你我该来的地方,这些衣冠楚楚的男女,他们自认是礼仪正统,中原大邦,从来不把你我放在眼里,平日就没少听冷言讽语的,这会儿有了祸事,就把污水往咱们身上泼,任他妖孽也好,祸害也罢,我是再也不愿受这份污辱了,明日就回了晋侯,让他把咱们姐妹送回骊戎去。想当初,要不是为了公子申生,也不会被他晋诡诸把我俩生生给骗了来。”

骊嫱忙捂了骊姞的嘴,“这话可千万不能乱说,你我已是逆浪行舟,若再一不小心失足掉水,那是没人救得了的。听妹妹刚才说,那小孩儿可是五、六岁光景,个儿不高,一对招风大耳的?”

“正是。”

“这就是了,此儿是卫姬之子,晋侯最小的儿子,公子无端,他原是在我手里挨过打的。”骊嫱便将在秋祭之时和卫姬之间发生的事告诉骊姞。

骊嫱道:“要我说,他也无非骂两句狐媚之流,以解当日之忿而已,妹妹不用当真。”

“此儿素来顽劣,我也略知一二,但他说你我是上天降下的妖孽,妲已一般的狐狸精再世,狐媚君主,败坏朝纲,上天已在秋祭之日降下凶兆,如今举国共愤,欲驱逐你我,云云。你说说这话,若非听人说得多了,岂能从一个小孩儿口中说出?”骊姞说不下去,又低头哭起来。

“如此说来,秋祭上的一场火竟是烧到你我头上来了,想来也可笑,妹妹那日不在,竟也把罪名生生给你安了上去。难怪晋侯这几日不见,原来是避人的口舌去了。”

骊嫱一股怒气上来,腾地站起道:“妹妹,你同我一齐见晋侯去,要杀要罚,总得给个说法,把咱们晾在一边任人践踏算什么。这才来了数月,就有人冲我俩扔石头,再往下指不定就扔刀子了,如今情愿大家说个明白,总比稀里糊涂的受窝囊气强。”

骊姞哭道:“姐姐,你我已是众人眼中钉、肉中刺,何必再去徒增口舌呢,愈加让人说你我俩是不安分的,何况此时晋侯恐怕也是内外交困,难以做主,你我只等此事平息一些,回了晋侯,送我俩回骊戎去就是了。”

“妹妹,你真是糊涂,你我如此一走,岂不正遂了他人的意,这祸水、妖孽的罪名便让你我坐实了。”

骊姞拉住骊嫱道:“罢了,我原也不想要多事,咱们不过在宫中多熬几年,等到申生他……”

骊姞微微红了脸,低声道:“等申生当了国君,咱们就是现在受点苦又何妨?”

骊嫱叹道:“我又何尝不想那一日早点到呢?只是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捱啊。”

骊嫱又陪着骊姞坐了会儿,说了些宽慰的话,走到庭外,见伊豆、禾秀正在外面站着,遂道:“你们两个陪着少姬娘娘去宫苑游玩,她的安全就得由你们看着,怎么少姬娘娘伤成这样,你们象是没人事一般?”

伊豆道:“骊娘娘明鉴,今儿的事情发生得突然,我俩实在是措手不及。”

骊嫱冷笑道:“少姬娘娘说,她行走到假山一带时,你俩还在附近自顾自地采花儿,也难怪要措手不及。”

见两人低了头默然不语,骊嫱向身后的赤奴道:“这两个奴婢护主不力,竟让少姬娘娘被一个小孩儿伤了去,把她们拉到宫门口去各打二十大板。”

惩治了伊豆和禾秀,骊嫱也算出了一口胸中恶气,出了玉蟾宫,绕道往宫苑缓步而走,欣赏沿途的风光。

女椒不无忧虑道:“娘娘,伊豆和禾秀原是耿夫人身边,派来服侍少姬娘娘的,今日这一顿板子打的可是耿夫人的脸啊。”

“我要打的正是耿夫人的脸面,这两人仗着有耿姬撑腰,平日里蹬鼻子上眼,拿姞儿不当个正经主子,今日撞在我手里,少不得杀杀她们的威风。”

因时值秋日,湖边细浪点点,蒹葭依依,雪白的荻花织成一道翻滚的波浪,摇曳起伏间透出不远处犀山上错落叠障的山石,一动一静,十分得趣。

忽听一阵笑语从荻浪中传出,骊嫱原以为是哪个宫的姬妾在此处戏耍,再细听那笑声和语声,无所拘束,便断定不是宫中之人,但凡宫中的女子一笑一语都是藏着掖着,不着痕迹的。

骊嫱顿时生了好奇,走近去,拔开荻丛,见一十五、六岁的女子正一手撩了下裳,站在水边,一手在水面上拉扯着菱蔓,口中笑道:“这儿有,这儿有,哎哟,好大的红菱,都缠一起了,快帮我拉上来。”

旁边的婢女一起帮忙来拉,还是拔不起来,那女子竟不管不顾,放下了衣裳,跨前一脚,两手一起拉扯,使力把一丛菱角连根带叶地扯了上来。

“快剥来尝尝,这个又大又红的,味道肯定错不了。”

“哎呀,公主,你的衣裳和鞋子,刚刚才换上去的,都湿得不成样了,这下可怎么办呢?”婢女在一旁急道。

女椒在一旁瞧了不禁笑出声来,那两个女子方才发觉有人,忙转过身来,骊嫱见那被称为公主的女子五官小巧,鼻尖微翘,圆润的肌肤透着些许棕色,十分娇俏。

这公主看着骊嫱,开始有些羞涩,渐渐地露出惊讶之色,她上下打量着骊嫱道:“你肯定是位娘娘了,想不到晋国还有这么美的女子,要说我见过的女子也不少了,可还没见过象你这样的,当真可用美若天仙来形容!”

骊嫱从未听人如此直截了当地夸赞自己,心中顿时生了几分亲切,又见她一脸稚嫩,知道她必是头一回来宫中,有心捉弄她一下,便道:“这红菱是作祭祀之用的,任何人等不得私自采食,若被侍卫发现,是要被罚做宫中苦役的。”

女子果真被吓住了,手足无措道:“我今日初次进宫,不过想四处转转,怎么就闯下祸了呢?娘娘有所不知,在我们那儿,这菱角儿,藕条儿都是从别国来的,有时一年也难得吃上一回,我就想,这长在水里的东西怎么就这么好吃呢?今后一定要亲手从水里抓几个上来才有意思呢,没想到犯了宫里的规矩,这可怎么办好呢?”

女椒听了暗自好笑。

骊嫱见她急了,遂叹口气道:“罢了,这原也不是该我管的事,我就当没看见好了。”

公主笑逐颜开,“多谢娘娘了,对了,我看你好象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就叫你姐姐可好,不知姐姐尊姓大名。”

骊嫱不置可否,但指指她的下裳,“你这一身湿漉漉的打扮,可是不合礼节啊!被人看见又要笑话了去。”

“哎呀,刚才只顾着采红菱,把这事给忘了,我就说大国的衣裳好看是好看,累赘得很,果然刚换上就出了麻烦!”

“我的宫所距此不远,我看你的身量和我似乎差不多,你要不嫌弃,我就挑件旧衣衫给你换上,如何?”

“好极,好极,姒儿先谢过姐姐了,我听人说,诸候国后宫中的女子都是脸上一朵花,心里一把刀,今日见了姐姐,才知道道听途说的话不足为信。”

骊嫱见她眼眸澄净,语气诚恳,不觉又生了几分喜爱,于是引了她往章含宫去。这自称姒儿的女子一路雀跃,拉着骊姬问这问那,路上所见之物都要问上一遍,只听她道,“姐姐,我一开始还以为晋国偏隅西北,应是荒僻穷通之地,不曾想晋国都城竟比周都的洛邑还要气派。”

“哦,你还去过周都洛邑,你是哪里人氏?”。

“我是伊洛部落的公主,名唤隗姒,此番跟了公子初次来到晋国,方知什么是地大物博,河山锦绣,哪象我们那里,除了草原就是戈壁,要不就是大山。”

骊嫱此时方知她是嫁于晋国公子的滕妾,因晋国处于戎狄部落之间,与戎狄杂处通婚乃是常有之事,但戎狄人的女子从来只为滕妾,绝不可能成为夫人,唯有中原诸侯国来的女子才能成为正妻。骊嫱也深知这一点,因自己的戎女身份,初入宫便成为嫔人已是无此先例的了。这隗姒若是嫁于公子,身份自是更要低一等,只是晋侯公子众多,不知她是嫁于哪位公子?

骊嫱正欲询问,就听身后一男子朗声道:“公主留步。”

骊嫱心头大震,转身去看时,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公子申生,只见他衣袂飘飘,依旧是玉树临风一般挺立,只是数月不见,眉梢间多了几分憔悴。想当初从骊戎来晋国之时,长道漫漫,他与自己不过寥寥数语,当时的一声“公主”,令自己竟一路芳心婉转,如今,他还是叫自己“公主”么?

骊嫱木然站立间,隗姒已如小鹿般奔至申生身边,“公子,你来了!都是我不好,你让我四处逛逛,我却跑到水边去抓菱角,把下裳也弄湿了,姒儿知错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啊!不过,幸亏碰到了这位姐姐,她提醒了我,正要带我去她宫里换衣裳呢!”

隗姒语出连珠一般向申生诉说,一脸羞涩,又带着娇嗔和讨好之意,申生听到“姐姐”两字时,皱了一下眉,淡淡道:“这位是骊娘娘,君父的姬妾,你怎可不分辈分地乱喊,还不快拜见娘娘?”

隗姒顺从地走至骊嫱面前,行稽首大礼,一边偷偷地用眼瞧着骊嫱,嘴角满是笑意,“隗姒拜见娘娘,刚才是姒儿无礼,还请娘娘恕罪。”

没想到骊嫱如泥塑一般,对隗姒的话竟不闻不问,直至女椒在一旁轻声道:“娘娘,公主正向你行礼呢!”

骊嫱这才醒转过来,强忍着心头的酸涩,道:“公主不必多礼!公子既然来了,你也不必去我宫中换衣了,你且随公子去吧!”说毕转身便走。

隗姒起身,目送骊嫱离去,心中大为不解,不知她为何突然不乐。申生轻叹一声,道:“你同我去换了衣裳,见过君父,后宫中再不可随意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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