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领着凝晳、十三阿哥走了许久,寻了个僻静的角落。两个阿哥也不拘小节,直接席地而坐。凝晳站在一旁,看十四阿哥怀里抱着的酒瓶,瓷的,釉面光滑通透,绘着青花。一看就贵重。凝晳来着那么久,还没试过饮一口这儿的酒,不知和现代的冰啤酒、起泡酒相比,是哪个口感好些呢?
十四阿哥斜着瞅着站着的凝晳,脸上写满嫌弃:“凝晳你站着干嘛呀?嫌脏?你们姑娘家就是事儿多。”
“来服侍阿哥饮酒,自然是该在旁候着的。”凝晳头也没抬,淡淡然说完,掐了一截身边的草,塞外自由,野草也是撒了欢似的疯长,都快高出凝晳的身高了。想着若是躲在草丛后头,自己不用蹲着都能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现在只有我们,你也不用拘束,坐下便是。”十三阿哥左腿曲着,手搭在膝盖上,捏着酒杯,细细品着。
凝晳听言,乖巧地坐下,沙地夯实平整,坐着并不觉得难受。青花瓷酒瓶就这么随意的丢着,阿哥俩喝的开心。接过十四阿哥递来酒杯,小口小口啜着。酒的好坏,凝晳是品不出来,这说是上好的桂花酿,喝着也就一股淡淡混着酒香,凉酒
入喉,回味时,唇齿间满是甘甜如沁,和馥郁的桂花香味,甚是好喝。
小酌一口,又再小酌一口,凝晳酒量浅,这会也饮了不少,觉着面颊有些烧,虽是心恋却也不敢再饮。面颊烧红,实在难受,塞外的凉风一吹,凝晳觉着面上没那么烧,舒爽了许多,却猛的一阵反胃。凝晳可以感觉到,手臂处瞬间起了密密
麻麻细小的疙瘩,颗粒摩擦着衣服的感觉,真是难受。
安抚好那阵酒精引起的恶心感,凝晳双手抱臂,上下搓动,试图抚平那片连绵的战栗。凝晳低头暗想:可惜了,酒量竟然这般差,这辈子是没得酒福了。
凝晳饮的不多,拇指宽的酒杯,十四阿哥给她满上后,自己拿酒壶才添了几轮罢了。也是因为塞外风大,盼着喝多两口,身上能多生些暖意。卖力地搓着手臂,身上却无增一丝温暖,凝晳现在只想回营帐里,抱着柔软的被子,暗骂自己,不就是桂花酿吗,又不是82年拉菲,现下可是自讨苦吃了。
不消想,十三阿哥突然站了起来解了他的披风,围到凝晳身上。凝晳怔然,不敢动作,石青色的披风还带着原来的暖意传递给凝晳,身上颤抖的颗粒突然平复,柔软的服饰布料贴着手臂。十三阿哥双手执着披风边上的两条飘带,扯到凝晳颔下,仔细的打了个结,披风将凝晳严严实实地拢了起来。
凝晳心想,这披风质量真好,拢着确实能抗风。
十三阿哥为凝晳系好披风,见她木木然的样子,便说:“你披着吧,塞外风大,别着凉了。”然后又拿起原先的酒杯,又添上新酒,一饮而尽。
回头张望,见十四阿哥不胜酒力,早已歪着身子,斜躺在沙地上了。想来是十四阿哥是没看到什么,转念又想:哪敢披堂堂十三皇子的披风啊,万一把十三阿哥冻出个好歹了,可得仔细我的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