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全都给我滚!”杂乱的房间,摔碎的花瓶桌椅,一个脸色枯黄身体消瘦的男人陇拉着厚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凛儿你不要这样啊。”
“啊啊啊,滚呐滚呐。一群没用的东西,弛家养你们有什么用,连我也救不回!”
一个男人趴在床边哭着,“凛儿啊,我的凛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到底是哪个狠心的狗东西,把我儿害成这样。”
床上的男人仍然在自语些什么。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不要啊!”
他踢开被子,仿佛那被子就是某个人一样。这一踢他身上的伤都被暴露在了空气中。青的紫的红的,刀伤扭伤勒伤,心口处还有被绷带缠着的伤,那绷带被他剧烈的动作,又扯伤了伤口,染上血迹。
不仅如此,原本称得上骁美的脸却有一套一道血淋淋的痕迹,头发也稀稀落落,眼球凸起布满红血丝,眼周还有黑色的眼圈。任谁也看不出这是曾经那个傲慢的弛公子,弛凛。
“行了,起来别哭了。黎神医你快给我儿看看,他还有救吗?”
这已经是今天府里请来的第十二个大夫了,被弛凛父亲称为黎神医的那个人,摸来摸去的翻找自己的医药箱。
“放心,你家儿子还不算完全失了心智。最近家中是否发生了大事,这是被刺激到了。”
那神医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不过这事也不好办呐。”
语毕,“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揉搓着。
“清楚清楚,只要您能把我儿的病治好,钱不是问题。”
神医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能把它恢复至七成。”
刚才哭在床边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弛凛的父亲,眼珠子转了转,这还没把脉呢,一个瞎医真的能治好我的儿子?
两个时辰过去。
黎神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报酬,走出弛府。
床上那个人终于是有了几分生气。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床上弛凛醒来。
“爹娘,我怎么回到家里的,我不是……”似乎回忆到了极为不好的事,他的眼睛突然又变得圆睁起来。
“我的凛儿啊,你可算是清醒了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男人抱起他痛哭。
“凛儿……以你的武功怎么会被人关到牢里,对方是谁啊。”
弛凛犹犹豫豫的道出了事情的经过。
“我失去了清白……”
“什么!?是哪个狗东西干的?爹现在就去给你报酬!”
“那些人都没了。”
弛家主痛心的闭上了眼,“人能回来就已经是好事了,这事你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等过几天娘就去帮你取消婚事。”
弛凛一瞬间失了神,“为什么,明明娘你说没人会知道,为什么还要退我的婚!?”
“你可知是谁害你成这样的,苏乐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她欺你对她的喜,故意设局让你去应付纪砚,劫狱把你送回,又给你灌药让你失去记忆、武功和神识,这都是她做的。”弛母颤着声吼着说。
“不,我不相信,她不会的。”
弛母一巴掌扇到他脸上,留下深深的手指印。
“你当真是不知悔改,这件事没得说了,你自己想看。”
一块玉被扔到他面前。
这时,那位黎神医回到殿内脱下男装,白皙的小脸从人皮面具下呈现出。
弛凛的事结局确实是苏乐做的,但开始却不是,那时候根本没人知道纪砚就是砚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至于苏乐为什么这样做,苏黎派人暗中记录的留像玉上一清二楚,苏乐知道弛凛不干净了,去找还清醒的他谈话解除婚约,可是他不仅不同意,还威胁了苏乐,弛凛认为这一切都是过河拆桥。后,就发生了一系列事情。
一双大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苏黎转头看到的又是那张斯文败类的脸。
唇蹭到她的耳边,“已经五天了,可还酸疼?”
一夜未眠。
一轮红日从晨雾中跳了出来,万道霞光照亮了江水,也染红了晨雾。晨雾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地退去,世界顿时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