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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何为真正的放下?

经历过冬雪的洗礼,北雪山再一次迎来了春风和暖阳,枝头的雪好似有微融的样子,阳光透过树枝,温和的拥抱着北雪山。

在北雪山脚有几个小村落,人们伸出手感受着春天的温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今年的春天可比前几年来得早些。”

“是啊,北雪山神请保佑你的子民!”

在村民的眼里,这样的温暖是山神的保佑和祝福。

女人们笨拙的拿起发绣的雪铲,开始清扫着门前雪,男人们将柴劈好后,又结队出去寻找食物。因为春天的到来,孩子们被允许可以在村落周围玩耍,但不能太远。

“嘿!你看,是那个灾星。”男孩给了旁边的女孩一个眼神示意,嘴角咧出一抹顽劣,“走!过去逗逗她!”

女孩一把拉住男孩的袖子,眼底藏着害怕,“哥哥,妈妈说…让我们少和她接触,我们还是不去了吧…”

男孩一把甩开女孩的手,看女孩的眼神里带了一抹厌恶,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很是嫌弃,“啧。胆小鬼,我自己去!”

“哥哥…”女孩伸手想要抓住男孩,而男孩的衣服从女孩手里划了出去。

“呸!”男孩朝着挖野菜的女孩吐了一口吐沫,小兰停下手中的铲子,抬头看着男孩,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低头又继续挖着一株细小的野菜。

男孩看着那个瘦弱的女孩,眼底浮出一丝阴狠,逐渐捏紧了拳头。

这眼神,呵!就你这灾星还敢无视我,看我不给你点教训!

男孩走近小兰,一把抓住小兰的头发就往后扯,“灾星,只要你求饶,我便放过你!”

小兰缩了缩眉头,想用力挣脱,不料男孩又一使劲,“嘶…”

“疼嘛!那叫出来啊,向我求饶啊!”

男孩的笑容逐渐扭曲,手上的劲越来越大。

“哥…哥…”男孩的妹妹向男孩走近了一些,双腿微微颤抖,不敢看着男孩,“妈妈…让我们回去吃饭。”

男孩听闻把小兰猛的往旁边一扔,厌恶的拍了拍手,把手揣进裤兜,“啧。真无趣…还脏了我的手。”

女孩战战兢兢的跟在男孩身后,她停下步伐,转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兰。

她的眸子里充满了害怕,而眉头紧皱,是犹豫了吗…小兰双手撑住身体,艰难的站了起来,她看向男孩和女孩离开的方向,眸子里没有一丝情感,空洞而黑暗。

余晖映于白雪上,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又一次准备迎来黑夜。

小兰拎着破烂的篮子,走到一个看起来十分简陋破旧的屋子前,轻轻的将一道门推开,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把篮子放在地上。

“咳咳…是小兰回来了吗?今天,又辛苦你了。”

小兰急忙走到床边,“您怎么起来了,快些躺下。”

女人低头看向小兰的光脚丫,“我没事,好孩子,你的脚…”

“只是摔了一下,不疼的。”小兰摇了摇头。

次日傍晚,小兰像往常一样拎着篮子走在回家的路上,里面有一点野菜和几个野果子,小兰想带回去让她也尝尝,不禁加快了步伐。

一阵心绞痛使小兰慢了下来,她用手按着胸口,但没有任何缓和,她突然觉得会有什么不好事情发生,一咬牙又继续提速。

火光映入眼帘,篮子从手中滑落,红红的野果从里面滚了出来,小兰向着火光冲了过去,却被火焰一次又一次的驱赶。

她还在里面…她还在里面啊!

眼泪夺眶而出,她又一次的向里面冲去,还未触及,房屋便已坍塌,火光与黑烟交织,带走了小兰心中最后一点明亮。

她冲到一个男人面前,恶狠狠的瞪着他,似乎想把他千刀万剐,咆哮着,“她还在里面…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原来的她总是沉默着,在大家的眼里,她不仅是灾星,还软弱又可欺,村民们看着现在这般暴躁的小兰,都愣在了原地。

“呵!灾星,你克死了你的亲生父母,如今连你的养母都不放过。”那男人面色不改的看着小兰。

小兰抱着头蹲在地上,身体颤抖,“不…不!你胡说!是你们害死了我的父母…也是你们…都是你们!”

一个男孩从后面走到男人旁边,“村长,何不砍了她的手,将她丢出去。”

“哦?”

男孩贴近男人耳朵,小声的说:“我知道你想让她彻底消失。”

男孩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笑着拍了拍男人的肩,“村长不要担心,她在北雪山活不过三日,而且我们手上还不用挂人命,两全其美。”

两个月后。

北雪山脚的村庄传开了一个消息,那便是来了一位会捉妖的人。

村民们和白蘅生说了这两个月来的怪事,总是会有牲畜消失,几天后被找到便少了左肢,白蘅生决定亲自上山看看到底是什么邪祟的妖怪。

白蘅生在北雪山上绕了一圈,终于发现雪妖的踪迹。当他才看到村民口中雪妖的时候,他不愿相信自己面前这个嘴里咬着一块血肉的小女孩是村民口中所谓的雪妖。

女孩骨瘦嶙峋,眼睛凹陷,两只手上有长长的指甲,半躬着身子,猛的向白蘅生扑了过来,锋利的指甲擦着白蘅生的脸过去,一道红色出现在白蘅生的脸上。

他伸手摸了摸伤口,指尖染上红色。

“听说了吗,那位道长收服了雪妖。”

“真是太好了!”

“咦,那怎么没有见到他?”

“道长他已经悄悄离开了,听村长说是还有其他事情。”

离开北雪城的路上,白蘅生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景象,他不想再和那个村庄有任何瓜葛。

当时白蘅生布置下锁阵,暂时封住了小兰的的行动,又取出了摄魂铃,试图唤醒小兰的最后一丝心智。

“大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吗?”女孩看着白蘅生,眼神还是如此的空洞。

白蘅生唤醒了她,听着女孩平淡的说着故事,平淡的仿佛不像自己的亲生经历。

听了女孩的诉说,他感到痛苦和纠结,不能接受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他看着女孩,缓缓开口,“是…我是来救你的。”

白蘅生最后选择了散渡小兰的魂魄,让她不再这般痛苦煎熬,让她忘记一切,或许这对她来说会更幸福一些。

“大哥哥,何为真正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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