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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离去

林夕犹豫了一会,“阿姨,小姨,谢谢你们还能这么安慰我,三年前我就伤害过他,没想到这次重逢,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你们,对于墨总,我只能说抱歉。”

“小夕,无论过去因为什么?既然你们能够再见面,就足以证明你们之间的缘分,有什么事情不能放下来呢?”人生在世本就不容易,何必苦了自己呢?

“阿姨,你能够这样想,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只是我真的不能留在他身边,不过我相信,你们肯定会照顾好他,以后也会有一个真正爱他,关心他的人出现,感谢这段时间你们对我的照顾,”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她们还能够对自己如此,林夕真的感激不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就算是她们想要干涉,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干涉,“小夕,既然是你的选择,我们会尊重,只是墨晨哪里我们不知道怎么解释,要不然你等到他醒了之后再走吧!”或许等墨晨醒了,她就不会想要离开了。

林夕微微一笑,她的离开就是最好的答案,“我想墨总是不会询问你们的,请你们保重好身体,我先走了,”也希望他永远不会再见到自己。

是她绝情吗?是她不敢面对这一切吗?是她不知道如何面对罢了,都已经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能平安无事地待在他身边。

墨晨是在黄昏的时候醒过来的,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她终于还是走了吗?墨晨的眼眸之中难免有些失意,“墨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墨妈妈着急地询问。

“我没事,你们怎么都来了,”墨晨挣扎着发出一丝声音,墨妈妈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这个傻孩子,我们是你的家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过来看你了。”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是吗?“我没事了,”墨晨依旧有些别扭,虽然此时不应该说这些话,可是墨妈妈还是开口了,“那不是你的错,若真的有错,也是我们的错,你为什么要背负这样的负担,墨晨,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你又何必执着呢?”望着墨晨躲闪的神情,“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情喊我,”几人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急切地将这些话说出来,都打算给墨晨留下空间,让他缓和一下。

事情一目了然,既然这是她的心愿,那他还能说些什么呢?嘴角扯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就在他们的身影马上消失在门口的时候,墨晨终于艰难地开口,“妈,我渴了,”多少年了,这个字终于能够这样说出来,突然感觉心里放松了许多。

几人蓦然停住了脚步,相互对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墨妈妈激动地走了过去,“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喝水,我用棉签给你沾点水,先润润嘴唇。”

墨晨能够平安地醒来,又解开了心结,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而言,

真的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也真的像林夕说的那样,从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他真的没有提过她的名字,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只是他们还是发现了异常,就在他伤口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他还是执意要回A城,趁着他休息的空隙,墨妈妈低声地叹息,“这个孩子根本就没有放下林夕,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倒是墨爸爸淡然了许多,“好了,你就不要操心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我相信墨晨会处理好的。”

小姨突然想到了什么?“哎,那天小夕在提到那件事情的时候,还嘱咐我说,等回到之后再告诉你们,你说会不会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打算离开了,这有什么心结不能解开呢?”

原来早就已经想好了要离开,墨晨躲在门后能够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都已经十天了,这十天里她始终都没有来过医院,想来真是可笑,他竟然信了她会留下来的谎话,看来她果然够狠心。

墨晨不愿在继续听下去,慢慢地挪到窗边,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被打开,是输液的护士,见他眉头微微皱起,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开口,“你放心,我在这里当了很长时间的护士,绝对不会扎错的,要说你的女朋友还真是细心,竟然特意来拜托我们,”他还未等开口解释,又听见她径自地说下去,“那天你被送来医院的时候,她情绪特别激动,央求医生一定要救活你,后来得知你手术成功,竟然晕倒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就在楼道里坐了一夜,直到早晨才离开,”那天她正好值夜班,在楼道里看到她,还被吓了一跳。

“是吗?”大约是因为愧疚吧!如果真的像护士说的的那样,她对自己很好,那她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最终还是拧不过墨晨回到了A城,在某家医院的病房里,苏经理将最新的情况报告给他,“唐毅已经招供了,确定上次在公司将林助理关在天台上的人就是他,”提到林夕的时候,苏经理小心地看了一眼墨晨,见他没有反应,才继续说下去,“他之所以会知道你们去C城的消息,都是因为安奇,是安奇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唐毅的,本来只打算吓唬一下林助理,可唐毅却贪心想要一笔钱,才发生后来的事情,安奇得知此事败露,主动像警方投案自首了。”

“她呢?”墨晨终于还是按奈不住开口询问,“林助理没有回过公司,只是让齐飞帮忙递了辞职信,墨总,您和林助理之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从警方那里得知,墨晨是为了救林助理才会受伤,既然如此,那林助理为什么还会离开呢?

“没什么?你先出去吧!”再一次,再一次没有任何解释地匆匆离去,只是林夕,这一次你又要逃到哪里?

林夕想要直接离开的,最后还是躲进了鲜有人至的楼道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一滴滴泪水打湿了她的睫毛,那苍白的脸庞,那鲜红的血液,一点点与过往重叠,而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她。

当林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黎黎明显吓到了,赶紧接住摇摇欲晃的身体,“你,你这是怎么了?”

“黎黎,我好累,我想睡觉,等我睡醒了再说吧!”林夕几乎是狼狈着倒在了床上。

“墨晨不是已经找到她了,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黎黎贴心地替她盖好被子,每次这个样子,那就证明她的心情不好,黎黎疑惑地看了一眼熟睡的面庞,“不过她上次这样,还是因为那件事情,”看来所有的谜题都要等她醒了之后才能揭晓。

黎黎悄悄地离开房间,躲进厨房里拨通了电话,“你们公司这两天有什么异常吗?”

齐飞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悄声地开口,“墨总好像生病住院了,但具体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个消息还是无意听苏经理提到的。

就连齐飞也不知道,看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什么消息记得告诉我,我先帮林夕熬点粥。”

“林夕姐回来了,她怎么样?”当林夕和墨总同时在公司里消失之后,齐飞就已经询问了黎黎。

黎黎摇摇头,“不是很好,回来之后什么也没说,就去睡觉了,好了,先不和你说了。”

时针滴答滴答地向前移动,醒来的林夕并没有喝粥,也没有向黎黎解释什么,只是跟她提出要一个人出去走走。

三年前,她醒来的第一句话也是要出去走走,同样的情绪,上一次持续了半个月,那这一次呢?

初秋的午后,林夕将身子隐匿在林荫中,路过的出租车发出长长的鸣笛声,她只当是没有听见,继续向前走着,她不知自己的终点是哪里?却也无法停下来,就像是她此刻的内心一样,充满了许多她无法解释的异样。

路边排起长长的队伍,队伍的尽头是一家冷饮店,会不会在队伍尽头,有她想要的答案,如此想着也加入队伍之中,随着队伍慢慢移动,到达冷饮店窗口,从老板手中接过冰淇淋,离开队伍之后,眼中不觉得有了泪水,原来这便是他们的终点。

旁边突然有一道稚嫩的声音,“妈妈,那个阿姨为什么要哭呢?是因为冰淇淋太好吃了吗?”

孩子妈妈蹲下身来,柔声地开口,“你真聪明,就是因为冰淇淋太甜了,所以阿姨才会哭得!”

孩子困惑地看着林夕,“怎么会呢?阿姨都已经这么大了,怎么会因为吃到冰淇淋哭呢?我都不哭了,”儿时总盼望着长大,如今却渴望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多好,只是时间却从来都不会倒流。

坐在长椅上,将冰淇淋一口一口全部吃掉,仿佛那些烦闷的事情也随之不见了,如此挺好,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翻出了手机,“黎黎,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吧!”

黎黎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好啊!那我们老地方见,”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是她第一时间打电话安慰她,鼓励她,陪伴她。

晚风习习,吹散了白日的热气,让人的心情舒畅万分,就连路灯也俏皮的可爱,透过窗子,能够看清火锅店里临窗而坐的林夕和黎黎,林夕也已经换掉了裙子,穿着一身休闲服,踩着一双运动鞋,头发随意的绑了起来,“好久都没有见到你这副样子了,”黎黎不免得有些感慨。

她的笑容像极了孩子,谁能想到在那副忧虑的面孔下,竟然流露出这样的表情,黎黎都有一种不认识她的错觉,才短短的几个小时,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我都快忘记我本来的样子了,”这三年她一直都在拼命的努力。

“无论换了什么风格的衣服,你始终是你,从来都没有变过,”即使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依旧能够保持初心,“不过这样的打扮更适合你而已,”黎黎没有再询问她,因为此刻的林夕就好像自三年前而来。

她应该是唯一懂她,唯一支持她的人,林夕生生停住了所有的动作,直到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才慌乱地将筷子收回来,有些不自然地望向黎黎,“突然说这么矫情的话干什么?”

“就是想多吃一块肉呗!”黎黎飞快夹起那片被林夕夹起而又放下的培根肉,迫不及待放到了碗里,“都已经到我碗里了,不许跟我抢哦!”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彻底过去吧!林夕从火锅里夹起一块培根肉放进了黎黎的碗里,然后一脸懊悔的样子,“我放错地方了。”

黎黎迅速地护着碗,“既然放在碗里就是我的了。”

人啊!始终都是要向前看,不要回头,因为人生早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他就这么轻易让你离开了,甚至连三月之期都作废了,”看来她说的话,墨晨是听进去了,林夕只说了他原谅自己,答应她可以从公司辞职。

不是故意隐瞒什么?而是不愿再提及他,她已经决定将他埋藏在内心深处,那个谁都看不到的黑暗角落里,“谁知道呢?大约是觉得无所谓了吧!”

“管他呢?反正你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员工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这向来是黎黎的人生信条,黎黎拿起饮料,举在她面前,“恭喜你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黎黎是真心替她开心,这些年林夕受的苦她都看在眼里,“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还没有想好呢?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她就不敢轻易去幻想什么。

黎黎若有所思地盯着她,透过浓浓的雾气,“去我那里吧!不过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要在一处吗?如今不就是机会吗?”她知道林夕的内心有多敏感,如今的林夕就只剩下坚硬的外壳。

“我没有误会,我只是在想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既然这样以后就得你照顾我了,”林夕发自内心的露出了笑容,其实她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一天能做回自己喜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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